第101章 话当年之音
海域权牢牢抓在朝廷的手里，那时国库还会空虚么？
“你想去她筹备的龙鳞卫？”陆蝉衣的话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是，大人。”
药族十个小组，就爬了一次山，执行倭国任务的完成度不比他们逊色，而且他无意中见到了药老板的影卫，穿着与药老板一样的奇怪的黑蟒战斗服，蒙着脸，一人可抵百人。
他喜欢那些装备，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算为什么要剪头发？寸头！方便么！大儒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坏的！
“那个女人刚入赤鳞卫，按规矩，是要有人听她令办事，你就去吧。她想用谁就调令，除了红鳞卫，随她挑选。”
有事情让她折腾，不要给他找麻烦，表哥分身乏术，最后的麻烦还不是落到他身上。
“是，大人。”薛缺想了想，这就是药老板说的他的大喜么？
“大人，如果男子把头发剪成小寸头？”
“大人，您尝尝。”薛缺从布袋里拿了零嘴放在陆蝉衣身旁的桌子上：“灯影肉丝，非常好吃。”
药老板说拉近人距离的莫过于美食。
薛缺打开装灯影肉丝的小木盒的封闭包装的精巧机关木盖子，木盖上有一把小木叉子，取下挑了一些在木盖子上自己先试吃，就要回到坐位，瞅见陆蝉衣对肉丝不感兴趣手中把玩的物件。
薛缺认真看了五息：“咦，药老板，哦，不对，孙统领不是说这鬼工球极为难得么？原来是可以买到的。原来他诓我呢！”
陆蝉衣把玩的手颤抖，随意的问：“你见过？”
薛缺点头：“副指挥使大人也有一个，不过她的那枚似乎更精致些，图案也不同。您这枚，是镂空雕刻的钩吻花。孙统领说药族医者为了磨炼自己的耐性，就会选择一些方法，最苛刻的便是用木头或猛犸象牙盲雕鬼工球。”
钩吻，在传说文化中的象征意义颇多，代表权威和身份，只有贵族和士人才能佩戴，其次象征着美好的祝愿和吉祥，给佩戴者带来好运和福气。
此外也代表爱情和婚姻，对彼此的情感承诺。
被雕刻成鬼工球，陆蝉衣明白，这是当年药，纪两家订婚的信物，是一对，可以合在一起，分开也是独立的个体。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个女人是药族？她说这叫鬼工球？”陆蝉衣的声音意味不明。
薛缺点头：“听药老板说，药族在琉球查当年之事已有二十余年了，这次琉球拨乱反正全靠药老板运筹帷幄，而且尊敦王说会考虑臣服天朝，药家商船已经……”
陆蝉衣压下沸腾的心，原来他找的人不是寒门之家，不是世族大家，而是西南益州药族。
如果是药族，也只有药族，才会有通玄学却立足于红尘俗世修行得大道。
表哥终于对他做了一件对的事。
当年，天子让药族背了黑锅，但却没有任何旨意训斥，贬斥药族，为了大局放任流言攻击药族。
药族也自觉的休养生息三十年不出益州，谁知药族用了将近一甲子的时间才缓过来。
药族是怨恨两代天子的吧，那个时候太难了，天子也无奈啊。
结合这一年多有关药族情报言：药族新族长承位，算时间，就是退掉与纪家的婚事，一年多时间，药家货栈居然开到了琉球。
依照她如今的行事做法他懂，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出来混的，欠了就要还。
他，帮她。不管表哥对她有没有欢喜之情，她，都是他的，表哥也不可以。
“半荷，你立即去办件事，通知帝国钱庄的大掌柜，益州钱庄的靠山是本世子。
你将本世子的聘礼悉数暗中运至益州汉郡，在那好好处理众大商号与益州商号的商战。”
陆蝉衣深呼吸，原以为又要错过，柳暗花明这个词真好。
半荷点头离开。
陆蝉衣品灯影肉丝，问薛缺：“你同药家货栈的伙计很熟？”
“算得上生死之交一回，倭国一战……”
薛缺什么都说了，除了钱财等物，如果如实上缴国库，还不知道便宜谁呢。还不如留在赤鳞卫有大用处。
但陆蝉衣哪能不懂猫腻，人家用命换的，就该是人家的，何况是她，她想要的，他都会成全。
“你带上药族在瀛洲的药山地契，还有，”陆蝉衣摆手：“你留下处理瀛洲，琉球后继事宜，就按药老板说的去办，不懂的去信问她。
对了，她有没有说要挑什么人？”
“说了。”薛缺想到药老板递给他的调令名单，从衣袖里掏出来呈给陆蝉衣阅览，药老板真神了，都让她说中了，按她所教回话总指挥没有生气，组建龙鳞卫，须得总指挥使点头。
陆蝉衣大概的浏览了名单，表哥已经把属于表哥的势力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给她，所以她有调阅赤鳞卫情报库的权力。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眼光毒辣，从各军中挑选的有精英有一技之长的鸡肋庸才……
她，他，看人的眼光是一样的独具慧眼，她同他真是天生一对。
赤鳞卫只对天子负责，某些情报并不会让储君知晓。若储君得了天子赐的赤鳞卫副指挥使令牌，则代表着他可以知晓并且分管赤鳞卫某些事情，包括掌握天朝各军情况。
真好，沉寂了五十七年的药族还是那个忠于天朝的药族，没有改变。
天子当年并不是不悦药族，而是某些人攻击药族的一些字戳中了天子的软肋在乎的点上。
药族，忠于天朝，而不是忠于帝座上坐的皇权。
也就是说药族，不在乎帝座上坐的是谁，只要不是外族侵犯，默认天子轮流坐，这便犯了天家大忌。
虽然改朝换代是僵化政治的必然，但也决定了药族因为自己的观念而得不到重用。
历史长河中，从不缺乏敢于挑战权威的勇士，凡是僵化的政治，最终都会被竞争者淘汰，这是历史前进的必然，每一个上位者皆知，但承认后世子孙无能是另一回事。
很明显，这一代的药族族长与众不同，她在为药族探寻一条没有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