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河中漩涡
在外界看来，姬云寒此番渡劫简直是游走在死亡边缘，人都要崩溃了，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次渡劫究竟有多轻描淡写虽说刚开始被飞仙之力差点打死，但青萍剑被祭出之后，天上的劫云都差点被他劈散了。
没有丝毫意外，一炷香之后，他成功度过雷劫，迈入了仙台一重天。
外围的姬家众人见到劫云消散，脸上皆浮现出了喜悦之色，哪怕是站在家主姬言志旁边的老祖也不例外。
他们快速赶了过来，不少族老见到姬云寒之后又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十几岁便踏足仙台一重天，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相当惊人的，加上先天道胎这一层因素，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一尊幼年大帝正缓缓升起。
登天路，踏歌行，以姬云寒如今的潜力来看，未必不能再现祖先荣光，若是一门两帝，那姬家毫无疑问将会成为整个东荒乃至天下最辉煌的家族。
刚渡完劫的姬云寒同众人稍微寒暄了片刻，随后便在家主的带领下，径直返回了姬家。
仙台一重天也称半步大能，圣地或者荒古世家大部分太上长老也基本处在这一层次，虽然算不上绝顶强者，但也算踏入了高手这一行列了。
当天傍晚，为了庆祝姬云寒成功迈入仙台境界，姬昌叫上了几位老兄弟在自家院子里面摆了一桌。
后面一间偏房内，姬云寒正陪坐在母亲旁边，当听着院子里面时不时传出的爽朗笑声时，不由得微微摇头。
他本是一个心性淡然的人，对这些庆祝根本就不感兴趣。
姬云寒的母亲名叫秦子燕，来自大夏皇朝下属的东阳国，虽是出自书香门第，但从未修行。
回姬家之时，曾被天材地宝调理过身体，但十来年过去，也早已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厢房里面香烛烟气缭绕，此刻的她正跪坐在一尊佛龛，一边敲响着木鱼一边念诵着经文。
站在旁边的侍女见姬云寒等待很久了，于是就想着上前提醒一下老夫人，姬云寒见状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上前打扰。
秦子燕每日都会礼佛，这一习惯已经保留几十年了，一个时辰后，待到佛门心经念诵完毕，她才缓缓转头望向了旁边的姬云寒。
“寒儿来了！”
姬云寒点了下头，随后搀扶着她在一侧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秦子燕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水，轻茗了一口道：“我听你父亲说起，你不日即将外出历练，可有此事？”
“嗯！”姬云寒轻声道：“之前家主怜我年幼，不曾让我出世，我虽想常伴母亲两侧，但如今修行已有小成，却是不好违背祖训。”
“好男儿志在四方，整日围在我这妇道人家身旁作甚。”秦子燕面露慈祥之色道：“你天生异象，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我不曾修行，没什么好叮嘱你的，只盼你能平安归来。”
姬云寒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后便同母亲闲聊起了一下家族趣事。
月末，姬水旁。
姬云寒同父母道别之后，便带着一名随从离开了姬家。
姬水乃是东荒这边一条重要水脉，流经了数十个国家，其源头无从知晓，这次外出历练，姬云寒并不想刻意去争夺什么功法秘宝，因此并没有进入那些修士聚集的城池，而是乘船沿姬水顺江而下了。
他的随从何健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虽然年龄同姬云寒相仿，但却特别爱热闹，当初在姬家的时候，就经常去演武堂那边与其他家子弟的随扈聊天吹牛。
他们这艘船已经在江面飘泊十几日了，二人每日枯坐，眼见这种日子不知何时是尽头的何健不由得小声抱怨了起来。
“难怪这次老祖宗不跟过来，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姬云寒作为半步大能，听觉何其敏锐，一下子便听到了何健的嘀咕声，顿时就笑着摇头了起来。
老祖宗作为自己的护道者，这次之所以没有跟过来完全是个意外。
半月之前，南域荒古禁地发生异变，祭坛冲天而起，似有域外之物降临，这等突发事件，东荒几乎所有的势力都派遣人前往探查了，而姬家正是由这位老祖带队。
当然这些事情，何健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盘腿坐在船头，望向何健似笑非笑道：“受不了这般寂寞，为何要拿老祖当借口。”
“呃..”站在船尾的何健没想到自己的嘀咕声传入了姬云寒的耳朵，不过他也不甚在意，他自幼便同姬云寒生活在一起，极为了解这位的性子，别说只是单纯的言语调侃，哪怕是真的犯下错误，也不会轻易动怒的。
只见他凑到姬云寒旁边贼兮兮的笑了笑道：“公子！这也不能怪我啊！实在是这段日子太过无聊了，小人不像公子有大出息，只求生活过的稍显如意点就好了。”
“你这家伙说话倒是滴水不漏。”姬云寒轻笑了一声。
“千里觅炊烟，何处是人家，这等日子确实是苦了你了，也罢！等到下一个渡口，我们便上岸好了！”
何健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多谢公子。”
东荒地域纵横数万里，人类聚集的地方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区域都寥无人烟，虽说姬云寒两人准备下一个渡口上岸，但船行了七八日两岸还是一片蛮荒。
姬云寒此次出门，从家族中带出了不少古籍，其中有前辈高人的修行感悟，亦有世间大贤的遗存孤本。
这日，姬云寒听着何健的牢骚之语，盘坐于船头翻阅古籍，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从河底飘了上来。
姬云寒眉头微皱，他径直望向了前方的水面。
河面平静至极，随着船移动，淡淡的涟漪朝着四周扩散，不远处甚至还有水鸟浮在水面上悠闲的清洁的羽毛。
但就是在这一片祥和的气氛之下，突然河面之上出现了一道旋涡，紧接着一条巨蛇从水中窜出，径直朝着姬云寒这个方向涌了过来。
巨蛇长达数十丈，双目似铜铃，腾空而起之时，宛如真龙一般，气息很是骇人。
“好胆！道宫未成也敢袭击我。”
见到这一幕，姬云寒忍不住大喝了一声，随后施展虚空大手印，迎着那颗蛇头就拍了过去。
他如今半步大能修为施展虚空大手印威力何其巨大，一击之下仿佛虚空都要给击碎。
只听见“砰”的一声，那巨蛇的头颅便宛如西瓜一样爆碎开来了，腥臭的蛇血
直接染红了河面。
船尾这边，刚才被大蛇吓的有些呆住的何健，此刻见这巨蛇被姬云寒直接击杀，连忙小跑了过来。
“少爷！您没事吧！”
姬云寒摇了摇头，他没有理会何健，而是面带疑惑的望着前方的漩涡，因为他发现又有东西要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