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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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入局

忽见一道红光乍现,白泽的左臂被神力灼伤,他目色惊恐地看着使出这一神力的鹤汀州,满是不可思议,与此同时,阎罗见鹤汀州醒来,便瞬即散去了黑影,白泽乘机跳墙而逃。

“苏大哥,你没事吧?”见白泽逃走,鹤汀州飞身下来问阎罗道。

鹤汀州这一招倒是令阎罗有些惊喜道:“我没事,你小子方才又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跟着方才那位兄台走到小巷子里,这个白泽就出来用妖法给我们弄晕了。”鹤汀州声情并茂地描绘着,“但应是月姐姐之前缠在我手腕上的那缕丝起了作用,我便没有受妖法所害,本想看看他要做什么,然后苏大哥就出现了,听见了他的意图,我就出手了。多亏了月姐姐,我不仅毫发无伤,还能打伤他。”

“是以,你什么都听到了?”

“苏大哥放心,我肯定会替你保密的,谁也不说。”

“臭小子。”阎罗拍了拍他的肩,“方才那缕丝烧没了,你就不觉得惋惜?”

“正如月姐姐和苏大哥所说的,我必须变得够强,才能守护大家,才能让我的光足以照到他人。而这一切,我都必须靠我自己。就算这次没有烧毁,我自己也会自行斩断的。”

“你与初见之时,已是大有不同。我相信你,会成为你所说的那样的人。”

“苏大哥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鹤汀州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傻小子。”阎罗忍不住笑意道,“快回去,她该担心了。”

“好嘞。”鹤汀州心知肚明地笑言道。

正于李府探查的灼染,忽见神丝已断,便察觉到阎罗与鹤汀州定然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收起术法,幻移至李府门外。恐引人注目,便想着换容去寻,却乍现一只蝶妖,以蝴蝶的原身飞至灼染耳侧,道:“姐姐是要去寻那二位公子吧?我方才瞧见他们和一个黑衣人打起来了,我带你去。”

灼染盯了蝶妖片刻,轻笑道:“好。”

她跟在蝶妖身后,一路进入闹市,灼染环视周遭,找寻阎罗二人的踪迹,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急匆匆地带着下人朝灼染的方向走来,眉目紧蹙,于擦肩而过之时,竟直接在灼染身旁倒下,灼染抬手接住了她,将她缓缓轻放于地,女子头冒冷汗,面色煞白,见其腹上妖术痕迹,灼染便也明了。

下人焦急地呼喊着,动静不小,便也引来了全城的人围观,人群嘈杂,各自都在私语着,皆是面露难色。

“快去寻郎中来!”随侍丫鬟焦急地同另一人说道。

灼染拿手作枕,垫着女子的脑袋,暗自沉思。

这条路上人多眼杂,其腹上妖术定是在此路中下的,还下了死手,寻常郎中根本救不了。此胎儿已有六月有余,若是除不了妖气,便是一尸两命。救与不救,这脏水也定是要泼上的,够狠。

“快快快,快将人抬进房内。”情势紧急,郎中让几个下人就近找了间屋舍,将人安顿好,便一人留在房间医诊。郎中深觉此脉象古怪,不像寻常症状,便拿出探妖符一试,没曾想这一试,便吓得瘫倒在地,符纸紧紧贴在女子的腹上,这与十多年前的情形如出一辙,郎中心如死灰。

而房门外,阎罗二人也找到了灼染会合,人群熙熙攘攘,阎罗一眼便认出了他的大人。

“这是怎么了?”阎罗紧张地问道。

“寻你们时,遇上了点麻烦。”灼染如同没事地笑了笑。

“这是有人受伤了?”鹤汀州探了探头问道。

“比这要严重。”

“死人了!?”鹤汀州瞪大眼睛悄悄问道。

“快了。”灼染淡淡答道。

阎罗沉默地注视着她,眼中满是担心。

“就是你这妖孽害的我家娘子是不是?”一男子气冲冲地冲过来就指着灼染问道。

阎罗与鹤汀州见状,两人形如同步地挡在灼染身前,阎罗好似要吃人一般,死死盯着那男子。

男子见状,也稍稍收了气焰。

郎中打开了房门,神情紧张地同下人道:“速去请知府大人!”

“什么意思?叫姊丈作甚?”男子抓着郎中的衣襟质问道,“阡语她怎么了?”

“腹中胎儿……受妖气侵染,命不久矣。”郎中头冒冷汗地答道。

“你说什么!?那你快救啊!”

“您也知道的,当年、当年也是如此……”

“是你这妖孽害我妻儿,我今日便要杀了你!”男子得知这一结果怒气冲冲地朝灼染而去。

阎罗见状,给男子膝上来了一脚,与鹤汀州合力用剑擒制住他,男子当即跪立在地上,鹤汀州道:“老实点!”

“你这话当真有趣,无凭无据,一上来便说我害她,倒是不知她一个六月怀胎的人,是因为谁,才赶得那般急。我今日若是不出手,才是真的一尸两命。”灼染低眉冷笑,目光正好扫到了男子的脖子上,皆是烟花戏柳之象。

也是难怪,方才她行得那般急切。

“她是知府大人的内娣,除了你还有谁敢害她?谁还能害她?方才你在城中就刻意敌对,定是你自导自演的戏码,好在城中立威,为你日后留在林朔城添一把椅子!”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鹤汀州有些无语道。

正与此时,灼染听到了,来自魂灵的求救:“救救我,谁能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再不救,她就快撑不住了。

“你要做什么?”见灼染向房中走去,男子大声喊道。

“你再三阻挠,也不知你到底是想救她,还是只想救她腹中的孩子?”灼染停至他旁侧,偏脸俯视道,“好好遮掩你自己吧,不堪入目的东西。”

男子怔住片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指上很鲜明的一抹红印,一时语塞,脸色也变得有些尴尬。

郎中很懂事地守至门外,只余得灼染与女子二人。

灼染抬手施法,先以神力庇护,再将其腹中妖气吸附出来,以凤凰之火焚尽,后施以神力净化腹中残余,直至胎气稳定。灼染收手,停留在女子身旁,摸上了她的脉,自灼染进来之时,便一直听见她喃喃自语,痛苦呻吟,如今妖气已除,脉象也逐渐有所平静,灼染便也安下心来,欲离开唤郎中进来,却被女子紧紧攥住,女子痛苦地小声呢喃:“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灼染怎么也扯不开,便也随她去了,只得放大声音将门外待命的郎中喊了进来,自己便坐在旁边陪着。

郎中进门与灼染点头示意,诊脉之后,便开始行针,正与此时,知府的声音也于门外响起:“今宵,阡语怎么样了?”

“胎儿染了妖气,还在医治。”男子上前答道。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知府说着,还刻意看了阎罗二人一眼。

男子看向房门的方向,阎罗面色冷峻地挡在了男子眼前,沉默不语,冷漠地凝视着他。

男子被他盯得有些怕了,不敢言语。

“你这是做什么?”知府看出其中端倪,直接问阎罗道。

“我家夫人在里面,我守在这,还需要你允许?”阎罗冷冷地反问道。

鹤汀州也站到了阎罗身边,挺起胸膛,故作怒色。

知府冷哼一声,气愤地放声道:“你三人方才还在我府上,偏偏现在阡语受妖法所伤,你们就如此巧合碰上了?”

“不是你的人将我引出去的吗?还说见什么二城主,结果非但没见到,还害得我差点被绑。”鹤汀州阴阳怪气地说道,“也好意思在这胡搅蛮缠。”

“你——”知府被怼地无言以对,怒声道,“今宵,你且大胆说!今日不管是谁,我都会还你和阡语一个公道!还林朔城一个公道!”

“知府大人扯来扯去,怎么又扯上林朔城了?”灼染都有些听笑了,打开房门问道。

人群已被知府疏散,带了十几人将屋舍围得水泄不通。

“今日敢害我内娣,明日就敢害我,就敢害林朔城!”知府凛声道,“若是今日阡语有任何闪失,我势必要将你三人严刑审问!”

“姊丈……”女子已然苏醒,虚弱地喊道。

知府与那男子一听,急忙冲进房内,关切询问道:“阡语,你感觉如何?孩子怎么样?”

“好多了,孩子没事。”面对二人的关心,女子勉强地笑了笑,看向房门外,“多亏了那位姐姐,若不是她,我今日怕是活不成了。”

“府中妖孽我都已派人关了起来,你怎会被妖气所染?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男子担心地问道。

“洛今宵,你可知我今日为何出府?”女子失望地问道,泪水夺目而出。

“阡语你怎么突然……”男子一脸无辜地说道。

“洛今宵,你平日里倒是装的好,夫妻相敬如宾,爱妻如命,到最后竟在我十月怀胎之时,背着我,去那烟花柳巷偷腥。”女子既失望又愤恨地说道,“若不是莺莺派人告诉我,我到今日都还被蒙在鼓里。”

“今宵,怎么回事?”知府眉头紧蹙地问道。

“我今日是被那几人强行拉去的,阡语你也知道我最近生意上有些难处,若是不听他们的,他们就不帮我了,并非是我自愿,而且我发誓,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定是那崔莺莺故意构陷于我,想调拨你我之间的关系,阡语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啊,阡语。”洛今宵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为自己申冤,见女子无动于衷,又看向知府,“姊丈,您要相信我啊!”

“这崔莺莺可是满月楼的那个?”知府问道。

“就是轩儿……”洛今宵眼色示意。

知府点了点头,劝解女子道:“阡语啊,此事我定会调查清楚,若真是如你所说,我定饶不了这臭小子,你才好些,需要休息,莫动了胎气。这里人多眼杂,有事我们回府上再说。”

“都听姊丈的。”女子微微笑着回道,“但此事确实与那位姐姐无关,若是姊丈不放心,可以让她留在我身边,等三城主回来,一切便就明了了。”

“那万一真是她,她若再行毒手,你岂不是……”

“不会的,我相信她。”女子看向门外浅露的红色裙摆,笑着说道,“我能感受到,她对我并无恶意,而且她很厉害,可以保护我的。若是姊丈不方便,我可以自己与她说明的。”

“那就按你说的。”知府温声道,“今宵,这几日可千万别再乱跑了,照顾好阡语。再出差错,我唯你是问。”

“是。”洛今宵低首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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