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每天都在做着消灭怪物的事，每一天都在重复着，这让我的记忆产生了问题，记不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我对升级有一种执念，至于我为什么想升级，同样是记不清了，目前唯一清晰的是赛莉丝交给了我一个任务，要求森林里不能有对人造成伤害的怪物活着。

猎杀怪物对我来说并不算是难事，但随着夜幕的降临，就算我不停歇地疯狂猎杀，只是解决了森林里三分一的怪物，这让我不得不考虑去求助舍来帮下忙，她被安排在森林的入口那边，好像什么都不用做。

我知道考虑只会浪费时间，随手砍杀掉一只骷髅怪后收回剑，朝着舍的方向快速飞奔，只用了一会就到达了森林的入口。

由于赛莉丝不让我走出结界，我只能站在一棵树的枝杈上眺望着外面，看到结界外面灯火通明，不大的地方挤满了人，有人族联盟里各种各样的人，还有魔族联盟里各种各样的生物，原本这两个联盟里的人和生物见面就会打起来，但在结界外的那块空地上，所有的种族纷争似乎得到了短暂的和平。

我在地面上没有找到舍的身影，于是把寻找的目光看向天空，发现她漂浮在空中，手里拿着一柄我没见过的长法杖，多年的成长让她蜕变成一个拥有完美身材的美少女，看上去像是一名威严的圣女，站在天空中注视着下方。

因为离得太远，也不能大声叫喊，我只好从树上掰下一根树枝朝着舍丢去，想让她发觉我有事找她，结果丢出去的树枝被她的自动防御罩给挡了下来，我只好准备再弄一根树枝，就在我准备掰树枝的时候，舍的声音突然传到我的耳边，对我问道：“你那边的事这么快就做完了？”

我没有学过传音，只能再次朝着她出树枝。

这次舍有了反应，她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后赶紧朝她摇了摇手，她看到后把长柄法杖留在了空中，身体则朝着我飞来。

“怎么了？”飞到我面前的舍对我问道。

“你这边要做什么事吗？”我对舍问道。

“不用做什么。”

“那你能不能帮下我一起清除森林里的怪物，我只扫荡了三分一，剩下的时间我怕杀不完。”

“不行，师父要我守到入口开启。”

“好吧，有事记得叫我，”我说完就转身离开。

“等下，”身后的舍突然喊停我，

我转回身对舍问道：“怎么了？”

“你等下，”舍说完就召唤出一个小裂缝，然后把手伸进去摸索着什么。

“你又想拿什么东西给我？”我对舍问道，这种偷拿的行为她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每次做这种事都会说成是帮我做的，然后拿这些事情威胁我帮她做事。

“放心啦，师父那么多东西，少一件她又不知道，”舍说完就从小裂缝里掏出了一把剑。

“这把剑肯定能帮到你，听师父说过这把剑会让持剑的人疯狂嗜杀，你拿着它能杀得更快，”舍说完就把剑丢给了我。

我慌忙地接过剑，说道：“你疯了吗？拿这样的剑给我用。”

“它本来就很合适你用，一开始你就应该选它，只是你选错了，那时候我讨厌你才没告诉你，”舍回答道。

“是吗？”我半信半疑地拔出剑，看着黑红色的锋利剑身，发现剑身中间还刻有符文，就在我想看清上面的符文的时候，剑身突然发出淡光。

“看吧，我就知道，”舍突然说道。

“除了发点光，没什么感觉啊？”我对舍问道。

“怎么可能！”舍似乎并不相信，抬起手对着我，突然一个强劲的冲击波撞来，我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就被撞飞。

“可能是我想错了，不过给你武器也算我帮了忙，你欠我一个忙，”我的耳边传来舍的声音。

我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把我打飞过来的方向，没有看到舍的身影，看来她这一下把我打飞的很远。

看来舍的帮忙是指望不上了，我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于是拔出另一把剑，左右手各持一剑开始了扫荡，感觉只是过了一小会，天空居然就蒙蒙亮了，我看着一路扫荡过来的痕迹，再看一看前面的环境，知道我的任务是完成不了了，只好先回赛莉丝那里，想想要怎么和她解释。

等我回到赛莉丝的住处，天空已经亮完了，赛莉丝坐在前院的亭子里看着书，我走进院子没敢和她打招呼，只是站在亭子的前面，等着她先发话。

我站着不知道等了多久，舍从森林那边飞了回来，看到我杵在原地，对我小声问道：“怎么了？”

我没有回复舍的问话，心来埋怨她没有来帮我的忙。

舍见我不理她，转而看向赛莉丝，说道：“师父，入口打开了，他们好像不敢进来。”

“云，不是教过你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隐藏气息吗？”赛莉丝看着书说道。

我不明白赛莉丝为什么这么问，我一直都有隐藏自己的气息，甚至做到了和那片森林融为一体，就是因为这种无我的隐藏，我才能轻松狩猎森林里的怪物。

赛莉丝没再看书，转而看向我，然后把目光看向我拿着的那把黑红色长剑，我才发现居然忘了把黑红色长剑收入剑鞘。

“我到森林里看看他们进来了没，”舍突然说道，紧接着快速地飞着离开了。

我看着离开的舍，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身影，心里猜出了个大概，知道又要我背锅了，于是看向赛莉丝说道：“对不起……”

“好用吗？”赛莉丝问道。

“比我常用的佩剑要顺手，”我回答道。

“用起来什么感觉，”赛莉丝继续问道。

“感觉很顺手。”

“这把剑少用，杀戮的气息太强，容易让敌人抓住方位，对你很不利。”

“好，”我说完解下了腰间的剑鞘，把黑红色长剑收回剑鞘里，然后走上前递给赛莉丝。

“谁给你的就还给谁，”赛莉丝把看我的目光看回手里的书本。

“这是我自己拿的。”

赛莉丝看着书没有说话，我猜她从开始就知道谁能从她那里拿到东西，而我刚刚的话一说出来就成了谎言，我开始感到不好意思，然后尴尬地离开了亭子，拿着剑坐到前院的半高围墙上，看着前面的森林，自从我把剑收回剑鞘，森林里变得热闹了起来。

这样允许外人进入紫化林情景，我的印象中好像有过几次了，由于每次开放的时间都很短，我也就记得不多，只知道是森林里的一些树木长到了成材期，赛莉丝会让指定的一些人进来砍伐并运走，每次运走后都会送回一些东西给赛莉丝。

由于现在是森林的开放时间，森林里除了正在生长的树木，其他的一切都能带走，从外面进来的人除了捡一些紫木和枝叶，运气好的还能捡到一些偷盗者和怪物死亡后掉落的物品，但是那片森林里，捡到的不一定属于你，能留住的才属于你，这让森林里变得越来越吵闹，虽然离我的位置有些远，但我能清晰地听到森林里争执的声音，甚至还有打斗的声音。

“你好像很在意，”赛莉丝突然说道，我转过身看她，看到她正在看着我。

“有舍在呢，”我说道。

“你觉得她能控制这片森林了吗？”赛莉丝看着我问道。

“嗯，”我回答道。

赛莉丝看回书不说话，我也就没有再在意她，转回头看向森林那边，发现有一男两女站在桥的入口处捣鼓着什么，看来是有人不知道死活想要越界。

我使出新学到的身法，突然瞬身到桥的入口处，把眼前的三人都吓了一激灵，这让我感到很满意，于是想着放他们一条生路，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可那三个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也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只好拔出拿着的黑红色长剑，准备上去砍了他们。

“云，”舍的声音打断了我准备上前的动作。

“这是客人，”突然出现的舍说道。

我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少年，然后收回了剑。

“红翼城的勇者，你越界了，”站在前面的舍看着少年说道。

“我有急事需要和紫化林里的魔女说，”少年对舍说道。

“师父说过不掺和你们与魔王的战争，你们走吧，”舍对少年说道。

少年听完表现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然后慢慢地变得纠结起来，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牌子，说道：“这是魔女令，我需要见紫化林里的魔女。”

舍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朝着我飞来，最后漂浮在桥的入口处，一边画出符文打开了结界，一边对我说道：“帮我到森林里逛一逛，我带他们去见师父。”

“嗯，”我回答道，然后看着少年走过我的身边，当少年经过我的时候，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多种女人体香，和躲藏在树上那群人的味道一样，因为没有搞清楚她们藏在那里要做什么，我也就没有理会她们。

随着少年完全走过了桥，我也进入到森林里快速地逛了起来，在逛到一处我没扫荡过的区域的时候，看到周围死了很多人和怪物，还有一小队人正在和一些怪物厮杀着，我很久没看到过外面的战斗了，于是停在一棵树上观察着下方的战斗。

我无聊地观察了有一会，感觉那一小队人非常的弱，和他们厮杀的怪物是我平时练级都不会挑的对象，那一小队人却被这么弱的怪物压着打，感觉用不了多久就要被耗死，我觉得没有必要看结局就离开了，就在我刚离开不久，几声熟悉的声响从我离开的地方发出，感觉在那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为了搞清楚这个的声音，我瞬身回之前的位置，看到那一小队人只剩下一名小男孩还没死，手里拿着一个像是武器的东西，对着怪物们胡乱挥舞。

为了搞清楚小男孩拿的是什么武器，我跳落到小男孩的前面，怪物们看我后吓得四散逃离，小男孩则拿着手里的武器对准我，双手颤抖的厉害。

我仔细地看着小男孩手里的武器，感觉好熟悉，想拿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刚一伸手，小男孩手里的武器突然砰的一声，紧接着武器发射出一颗丸子，因为速度不快，我用手指夹住后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后稍微用点力捏了捏，结果一下就捏扁了。

小男孩趁我在看手里的弹丸，突然把手里的武器朝我丢来，我丢掉弹丸接住飞来的武器，然后仔细地看了起来，感觉很熟悉，好像在那里看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想问问小男孩这是什么，结果小男孩趁我看东西的间隙逃了，我立即瞬身到小男孩的身前，把小男孩突然吓瘫在地上。

“云，师父找你，”突然出现在我身旁的舍说道。

“等下，我有点事情想问清楚，”我回答道，然后伸手想把小男孩拉起来问话。

地上的小男孩看到我伸出手，一脸惊恐地爬着远离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个表现，我长得也不吓人。

“师父找你，”舍用她的长法杖挡在小男孩的身前。

我不明白舍为什么要拦着我，只好收回了手，看向她说道：“我就想问问这个是什么东西，感觉好熟悉，”我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看，结果发现手上什么都没有。

我疑惑地看着我的手，刚想说话，突然被瞬移到院子里。

“云，我出去一趟，照顾好舍，”漂浮着的赛莉丝对我说道，然后飞进她前面的一个裂缝里，随着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裂缝里，裂缝突然缝合直至消失不见。

我想起赛莉丝和舍只有时刻准备战斗的时候才会漂浮着，这让我明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肯定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于是对舍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那个勇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仅存的魔女令，使用了魔女令的强制命令，要求师父去帮忙讨伐魔王，”舍说着走进了亭子里，然后坐在椅子上拿起赛莉丝还没看完的书，紧接着从第一页开始重新翻看了起来。

“那森林的事情谁管？”我继续问道。

“我，”舍看向我说道，我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睛和嘴唇开始变成淡紫色，感觉颜色还在加深，自从她植入了镜水泉心，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她这个样子了。

“你还好吧？”我看着舍有些担心，赛莉丝以前和我说过，她坐的这个位置是这片森林的中心，每一棵树的魔力线都会汇集到这里，只要坐在这里就能连上树木的魔力线，这样就能感应并控制整片森林，我的魔法天赋不好，看不到她说的魔力线，但是知道会消耗庞大的魔力。

“把师父要求你做的事情做完，死太多人会让森林里弥漫尸臭，我不喜欢那个味道，”舍看着书说道，我看着她，感觉她开始有点像赛莉丝了。

“有事叫我，”我对着舍说道，她没有回话，我只好回到了森林，想找回之前的那个小男孩，结果到了之前的位置发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怪物在啃食着尸体。

我站在树枝上大概地扫视了一遍周围，没有看到像是小男孩的尸体，也没有找到那个感觉熟悉的武器，只好放弃了寻找，拔出我的佩剑隐藏起自己的气息，一边躲避着人族的人和魔族的生物，一边猎杀着森林里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