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扪心自问
作为一个穿越者，将自己的身份。
一五一十的告知一个道士，是一件很愚蠢的决定。
最少此时的娄逞，是这样认为的。
从苦境到如今，娄逞不认为自己的能力有多么强大。
百年的修炼，或许还不及，眼前这位全身瘫痪的老人。
最少在听到娄逞所说，离奇的事情之后，田老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强烈的怀疑。
一点点将自己这几世的经历，讲了出来。
对于田晋中会不会说出去，娄逞并不考虑。
从一个完整的人，变成了残缺之身。
从烟都那个食人的地方，拼死才脱身。侥幸存活，却世世都未能如同最初一般的完整。
最初的乞丐，再到小龙女这完整的女儿身，直到如今这一世，即便是已经得到了完整的男儿身，更有天师府不传之密—金光咒！
却依然选择修行《葵花宝典》！
听完娄逞的讲述，田晋中半天不说话，整理着脑海中接收到的讯息。
而娄逞此时也早已从椅子上下来，坐在了地上，苦笑着仰天不语。
过了一会，消化完讯息的田晋中，看着娄逞说道：“你告诉老头子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呵呵！”娄逞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想找一个人说一说吧！”
“你呀！”田晋中摇了摇头，苦笑道：“听了你的话，老头子我更加后悔了！这秘密呀！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说着看着娄逞问道：“老头子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不会突然爆起杀人吧？“
“不会！”娄逞摇头回道：“杀人，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是啊！但能保守秘密不是？”
明白这是田老在试探自己，索性瘫了瘫手说道：“您老这是累了吗？其实咱两差不多，您为了过去煎熬，不睡觉！我也为了自己的事，煎熬！其实挺内耗的！”
田晋中瞬间眼睛就睁大了，皱眉道：“你知道些什么？”
娄逞的存在，早已超出了田晋中接受的范围。道家有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的说法。
世界之外另有世界，并非不能让田老接受，但娄逞这般的穿越者，经历数个世界，如今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如果不是多年修行静功，田老都以为娄逞疯了！
而相比于娄逞说的事情，很显然田老更在意，自己守护的秘密，有没有被知晓。
“您知道的我知道，您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术之尽头，炁体源流！”
此刻，田老对于娄逞再无怀疑，也明白他是真的，如他说的一般。
想要找自己说说话而已！
回想着娄逞先前的话语，不由问道：“那你认为修行是什么呢？”
“修行……？”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娄逞回道：“不知道！从一开始便追求的是天人化生，修补自身缺陷。只是没想到，直到如今，似乎已经看到了目的地，这一世也真的在外表上，与女人无异。可是为何我仍然不是很开心！”
“八奇技，金光咒，无一不是世人趋之若鹜的存在，你却似乎并不在意！只关心自己，只是老头子我想问，你可还记得，最初的自己？”
田晋中的话，娄逞陷入了沉思，最初的自己。
哪个自己呢？
是穿越苦境之前，碌碌无为的自己。
还是一朝穿越，成为烟都被行宫礼的自己。
亦或者那个在福州街头的乞丐，神雕世界收集功法，最终致使命运改变到令人无法直视的自己。
似乎都是自己，但仔细想来却都不是。
碌碌无为非娄逞所愿，搅动风云，悲惨一生，非娄逞所愿。
变成女人，接受这一切，甚至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原本娄逞体验这一遭，以为是自己所要。
但经过与张楚岚的相处，尽管自己不断暗示迎合这一切，但哪怕到了如今，娄逞清楚，自己心底仍然对其有抵触。
思来想去，不由疑问那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娄逞自己似乎不得而知！
摇了摇头，是无言以对，也是无法回答。
见此情形，田晋中笑了笑说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好好看看自己，好好看看这个世界！道家修行，讲究明心见性，你若是无法看透自己，那未来……！”
娄逞明白他要说什么，若是无法看透自己，或许即便自己经历万世，仍然不过是一在尘世中游荡的冤魂罢了！
缓缓起身，将憋在心里的话，通通都讲了出来。
娄逞感觉轻松了许多，转头看着田晋中，缓缓探出了右手。
“你想干什么？”
虽然知道，娄逞不会伤害自己，但田晋中仍然摆出一副惧怕的表情，吼道。
“呵呵！师爷别演了，你的演技跟张楚岚比起来，太假了！”
说话间，手掌已经落在田老胸口膻中穴之上。
随即，催动功体，霎时鲜艳的红光照耀整个院落。
田晋中只觉得，一股温暖的炁从娄逞身上传来，随之竟然流入自己早已经断裂枯竭的经脉之中。
“师爷！记住这股炁流转的方式。虽然不能让您恢复如初，但也可以缓慢修补您断裂的经脉。反正无事，您先练着吧！”
传给田晋中的炁，自然非是如此简单。
这其中，融合了部分金光咒对于生命修行的方法，同时也被娄逞融合了易筋经与洗髓经。
还有九阴真经之中用来疗伤的易筋断骨篇在其中。
田晋中已经伤残很多年了，而且年事已高，想要重修回原本的程度，在没有天材地宝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娄逞此举，也只是希望老人家，能够活的自在一些，活的轻松一点。
每天被人伺候着，生活不能自理的感觉，娄逞并不了解。
想来不会好受！
因老天师这个师兄还在，田老才不得不努力的活着，不得不让自己时刻紧张的活着。
这种感受娄逞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但最少让这位可敬的老人家，能够舒坦一点。
看着田老从最初的惊异，再到舒坦，最后化为惊喜的深情。
娄逞发自内心的笑了！
许久后，缓缓收功，娄逞叮嘱道：“您老没事，就慢慢运行功法就好！我不知道究竟能够达到那种程度。但若是能够修到深处，或许您老有可能生活自理，这就当我这个小辈，作为您听我唠叨的回报吧！”
“哈哈哈！”田老看着娄逞，越看越顺眼，笑着道：“你叫我师爷，我也没什么回报你的，但今天咱们之间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之维师爷！”
娄逞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其实即便告诉老天师又如何，他们的修为摆在那里，老天师最初没有深究自己的问题。
知道了，娄逞相信也不会！
听起来很傻，很天真，但这份信任，是对老天师这般高人，应有的尊重！
解除院子的炁罩，小庆子立刻推门而入。
正好与要出门的娄逞相遇，四目对视。
娄逞淡笑道：“好好照顾师爷，他若是有三长两短，我刮了你！”
小庆子来到龙虎山，不过三年，辈分不高。
虽然娄逞并非龙虎山门人，但是老天师还有田老，认她这个徒孙。
那辈分自然比小庆子高上一头。
见他如此说，立刻战战兢兢的回道：“师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