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比斗
常言道，一日之计在于晨。
虽然昨晚睡觉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是狛治却依旧起的很早。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人都这样。
没有夜生活，就算熬夜也不知道干嘛，有了伴侣的还能为了后代努力，没有的就只能自己解决问题。
而像狛治这种还没到时候的，想自己解决也不行，因为太软了。
狛治照例早起。
晨光熹微，洒落在房间里，在榻榻米上晕出光斑。
庭院那边有“啪啪”的撞击声。
狛治仔细辨别了一下，是木刀碰撞的声音。
这个宅子里一共只有五个人，两个未成年和一个病弱还有两个……
哦，是炼狱先生和张三……张先生。
狛治觉得改口这件事还挺困难的。
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在房间的角落里放了几把有长有短，轻重不一的竹刀和木刀，他穿好衣服，挑了一把趁手的拎在手里，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前往庭院。
耳边“噼啪”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他顺着声音走到庭院，而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他此前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场景。
在庭院中战斗的两个并不是人……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狛治看到的，是两团根本看不出人形的光影，在庭院中不停地闪烁、交错、碰撞，
只有其中一团光影偶尔落在地上的瞬间，狛治才能看清他们作为人的轮廓。
那团赤红色的影子是炼狱先生，另一团黑灰色的是张三……张先生。
只不过狛治只能看清楚一瞬间，因为下一瞬间，这两人又会变成庭院中闪闪烁烁的光团。
狛治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宛如一串爆竹在耳边炸响。
这种速度、这种力量……
这就是鬼杀队的猎鬼人吗？
这就是斩鬼的剑士吗？
好强！
过去狛治觉得自己很强，他觉得自己能够打败很多人，那些同心能够抓到他，完全是因为那群同心不讲武德地围攻他，如果是一对一单挑的话，狛治觉得赢的一定是自己。
大人也不过如此——这是狛治的想法。
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个世界是有参差的。
他自己能够比同龄人强大，那在成年人中自然也有成年人的强者。
而他所谓的强大，在这些强者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集中注意力，想要看清场中对打的两人的动作，奈何这只是徒劳。
使用了呼吸法的两人，在速度上已经超越了人类肉眼的神经反射，除非观战的人也用呼吸法强化反应速度，不然是绝对看不清这两人的动作的。
不过这对于狛治来说倒不算是困难。
尽管肉眼看不清，但这并不妨碍他观战，狛治在对战上有着先天上的敏锐，能够通过感觉来分辨场中的情况。
炼狱先生的呼吸很“热”，不是温度上的，而是感觉上的，他的剑招也很“热”，不像是太阳那样的温暖，而是一种灼烧的感觉，就像是一团熊熊烈火。
没错，就是火，昨天狛治也有类似的感觉。
这么说来，炼狱先生的招数应该和火有关。
炼狱先生的呼吸很稳，看上去是游刃有余。
狛治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张三身上。
张先生的呼吸……好像和炼狱先生一样，不过感觉没有那么“热”，而且呼吸的频率已经乱了，看来是要输了。
而张先生的剑招……嗯？
狛治恍了一下，对于自己感觉到的东西有些不敢相信，又重新感觉了一下……还是一样。
在狛治的感觉中，张先生的剑招没法形容，如果真的要找一个词的话，那就是乱。
很乱，没有头绪的那种乱。
就像是被猫抓过的线团。
但如果说是乱挥，又不太像，因为虽然每一招都没法和上一招衔接起来，但是招数之间的凌冽程度是差不多的，几乎都非常高明。
这是什么情况？
狛治不解，只能跪坐在一边看着两人对战。
一个小时后，一个女孩从宅子里走出来，对着庭院喊到：“吃饭了！”
吃饭！？
早上还能吃饭！？
宅邸里居然还有早饭！？
这是狛治的真实反应。
这个时代就算是贵族，能一天三顿饭的也不多，大多数人都是一天两顿，还有人一天一顿。
但是张三受不了，他一天必须三顿饭。
所以他从现代搬了很多食材过来。
狛治先是震惊于居然有早饭这种东西，然后又看到了那个穿着袴服的少女。
这应该就是张三先生口中的贺代小姐。
她比我大一岁，所以我应该叫她……
贺代姐姐？
庭院中的比斗终于停了下来，炼狱英寿郎脸不改色，而张三则是在努力平复着粗重的呼吸。
炼狱英寿郎喊了一声：“马上来。”
然后他转头看向狛治：“你今天来晚了，挥剑一千次。”
“是！”
狛治大声回应，然后提着木刀站到庭院中心的位置，开始默默挥剑。
炼狱英寿郎拍了拍张三的肩膀，帮他调理了一下呼吸。
张三咧咧嘴：“我今天可是没输。”
“嗯，你的进步很大。”炼狱英寿郎认可道，“如果按照这个进度，那你加入鬼杀队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哈，哪有那么简单。”张三敷衍一句。
但实际上，他已经可以参加鬼杀队的最终试炼了，而且以他的实力，担任柱是差了点，但是甲级剑士绰绰有余。
只不过他感觉自己还缺点东西。
“没必要纠结于自创剑招，先把炎之呼吸的配套剑招精通了，再去考虑这件事也不急。”
炼狱英寿郎宽慰道。
张三点了点头，但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庭院中间挥剑的狛治动了动耳朵。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自创剑招？
张三先生居然在做这么了不起的事情吗？
他思绪一乱，连带着本就不怎么标准的动作也走形了，然后他就听到了炼狱英寿郎的怒吼：“去除杂念，专心挥剑！不要被外在的因素影响了你的剑！我会一直在这里盯着你，不把一千次挥完不准吃饭！”
“是！”
张三看了一眼这对师徒，转身去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