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期中考前，清水老师上线
除了洗漱过后的例行的补习，一同前往学校的路上，在便利店各自购买自己的额早餐，直到在红绿灯路口分叉扬镳，安元美纪都没有跟清水优说过一句额外的话。
早上的数学课下课，大保雄夫刚走出教室，班里就热闹非凡地吵闹了起来——他们埋头讨论着什么，今天的大保雄夫又跟昨天一样，出了道难题。
激烈地讨论着，各自争吵题目的解答方法，不少同学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瞄向角落处的清水优。之前课上，那场景他们可是印象深刻。
临下课前，大保雄夫又出了一道难题，作为学生们课后研究的对象，见到清水优在发呆，便叫他站了起来。
“清水，上课认真听讲！”
“不要因为昨天答对了难题就骄傲自满，今天这道题你解出来了吗？”
见清水优没有一点听从教诲的样子，大保雄夫有些恨铁不成钢，“来，你来说说，这道题应该怎么解。”
“先将……”
“好了好了好了，你坐下吧。”大保雄夫连忙开口打断，伸手示意他坐下，紧接着才叫学生们多花时间研究。
……
在清水优看来，这些题目并不难，但以他的性格，就算见到不远处两个同学为了两个错误思路吵的不可开交，也没有主动去说些什么。
有的时候，主动帮忙并不能换来感谢，得到的反而会是恼怒。至于对方前来请求的帮忙，也最好是单纯讲述自己的思路，给对方提供个参考，至此，自然不用承担对方的责任。
独善其身，与外界的一切保持距离，才能活得无束又自由。
清水优打了个哈欠，五月起的暖阳，让他格外的温暖，班里的声音很嘈杂，他却感觉格外的娴静，脑袋不自觉地枕在了手臂上。
“喂——”
啪。
桌子被拍击了一下，吓得清水优瞬间振作了精神，抬头看，果然是上田佳丽这个小恶魔。
也只有上田佳丽，会对他这么不客气。
嗯，安元美纪算半个。
她正皱着眉头，正往自己通红的手掌上吹着气，铃木京子在旁，正将其放在手中温柔地揉着。
“干得好，课桌君。”
清水优对着面前的桌子说道。
“喂！你说什么呢？”
上田佳丽面上不忿，又是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这才反应过来，重新捂上了手。
“请再接再厉，课桌君。”
清水优又道。
“你？！”上田佳丽就要扑向清水优，被铃木京子连忙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佳丽，注意点形象。”
铃木京子小声劝着，对两人也是毫无办法。
佳丽性格是活泼开放跳脱，敢爱敢恨，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对方这么跟一个男生较劲，还屡屡吃瘪。大概，也只有清水同学这样性格的男生，才能对付她了吧。
想到这，铃木京子看着清水优的眼神都带点奇怪的意味。
“有什么事吗？”
清水优问道。两个女生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前来打扰他睡觉，他会生气的——尽管表面上还是那般面无表情。
“哦，被你们两个吵得，我都忘了来干嘛的了。”铃木京子反应过来，连忙将一直夹在胳膊上的练习册拿出来摊开放在桌子上。
“清水同学，刚才老师出的那道题，你看下我这样的解法对不对？”
“我从头到尾，都只是跟自己的课桌说话，不存在与谁争吵。如果铃木同学觉得吵闹的话，请找下其他的原因。”
“你这混蛋（八嘎——）……”
上田佳丽闻言心中气极，大发雌威，伸手便欲扯清水优的嘴，被对方后仰成功躲了过去。
“佳丽，不要这样。”
铃木京子反应慢了半拍，从后面将好朋友抱住，将其两手紧紧束缚住。
“佳丽，注意形象，淑女，淑女……”
铃木京子在上田佳丽的耳中不断重复，直到对方稍稍平静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给了清水优一个微嗔的眼神。
少女很漂亮，总是带着温柔的微笑，如同清香的百合，人们不忍看到她出现不好的情绪，深怕沾污了那份圣洁。
在清水优心中，如果说上田佳丽是恶魔的话，那铃木京子就是圣洁的天使了。
天使与恶魔常伴，于人间降临。
清水优躲过少女的目光，看向面前的练习册。
铃木京子在看着他，心中惊讶之余，也是有些好笑。
清水同学看着漠视一切，对什么都不在乎，却是有些小心眼呢。
……
铃木京子的解答步骤有些多，清水优看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看完。
“铃木同学，你的解题思路，是正确的。”
“太好了。”铃木京子笑了起来，似是想到什么，又问道：“那步骤怎么样？是最优解吗？”
“应该是的。”
“应该？”
铃木京子歪了歪头，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可爱。
“嗯。”清水优点了点头，“跟我的思路一样。”
“那就是最优解了。”
铃木京子直接下了结论。
“因为自身知识的有限，老师也没有公布答案，并不能确定这个结论……”
“清水同学都是这个思路了，那肯定就是最优解了。”
铃木京子没有容许清水优的反驳，给了个报复得逞欣喜的目光，拉着上田佳丽便回了座位。
“谢谢清水同学。”
“……”看着手拉手回去另一个角落的两女，清水优开始担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使沾染上恶魔的黑暗了吗？
铃木京子一回到座位，周旁的同学纷纷为了过来。
“铃木同学，你的答题思路是怎样的？”
“哎呀，为什么我就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解法。”
“这一步为什么要用这个知识点啊？”
人潮人涌，那个角落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清水优这边倒是门庭冷落，也落得个清净。
看了眼零零散散还坐在自己座位，苦心孤诣琢磨着题目的几个同学，心里默默给对方加了把油，清水优又将头倒了下去。
“那个……清水同学。”
身旁响起一道细腻微笑的女声。
清水优无力地抬起头，只看到自己身旁站着怯弱小女生。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班上的岳江利子，数学成绩并不怎么好。刚才拿着纸笔，站在那人群的最边缘不敢挤进去。
“抱歉，抱歉。”岳江利子一碰上清水优的目光，脸颊一下子就红了，连连鞠躬。
“有什么事吗？”
“那个，请帮我看下，我这道题到这一步的思路对不对？”岳江利子将练习册放到清水优面前，“我写到这里，就怎么都想不到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
“最后一步的公式用错了。”只是一眼，清水优便找到了问题所在，“这是前三章讲过的知识。”
“是，是吗？”岳江利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抬眼瞧了一眼清水优，面色如旧，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谢谢清水同学。”
岳江利子深深鞠了个躬，这才回到座位。
应付完女生后，还未等清水优再想些什么，迎面又走来了几个女生，都是拿着各自的笔记本。
“……”
于是乎，每节课的课间，在教室的这个角落又出现了个小的人群，来的女生一多，她们也逐渐胆大了起来，有时甚至与清水优开起了玩笑，聊起了学习之外的事情。
“清水同学，你学习这么好，是有在外面上什么补习班吗？”
“清水同学，每天看你独来独往的，是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必要撒谎，清水优随口应付了句，又将她们的话题引到学习题目上面，几次尝试无果，只好无奈放弃。
中午谢绝了女生们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坦白自己喜欢一个人，这才算是摆脱了纠缠。
临近五校联考，整个年级的氛围都严肃了很多，午休课间的时候，都能看到学生奔向教室办公室的身影，紧张的复习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连社团活动宣布都暂停一周。
清水优对此没有什么压力，上完一天的课便去了便利店开始他的兼职。有个同是兼职的学生为了备考已经请了假，清水优只是申请提前离开，这让老板松了口气。
刚一下班，清水优便往出租屋赶。
手机上，三人的聊天框上，大玉幸子在呼唤他回去，她没有说什么事情，但清水优还是得赶回去。
“亲爱的，欢迎回来。”
刚走进门，便听到大玉幸子嬉笑的声音。
清水优没有回答，默默地将书包放在地板上，在矮桌一边坐了下来，右边是安元美纪，对面是大玉幸子。
“真无趣啊，清水君。”
大玉幸子嘟着小嘴幽怨道。
她在家里，通常都是这幅慵懒的样子。
“我早该想到，大玉桑是骗我回来的。”
“是吗？”大玉幸子浑然没有一点羞耻的笑了下，手腕撑着下巴，“你说说，清水君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
“……”
清水优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正在做题的安元美纪，她正在一道第一步就错了的题上奋笔疾书。
“真温柔啊。”
大玉幸子起身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坐回了沙发上——她带着蓝牙耳机，在看电视。
等待之余，清水优也看过电视，只是几分钟，便确认了这是场关于玛丽苏女主遇上霸道总裁的肥皂剧。
今天下午的时间很多，直到确认安元美纪有些疲惫，有些反应迟钝，清水优才停下了口中的话。
“先暂停吧，吃晚饭休息一会儿，我们再继续。”
“耶——终于开饭了。”
倒是大玉幸子先有了反应，从后面抱着安元美纪左右晃。
清水优起身前往便利店，却被大玉幸子叫住了。
“清水君，在家里吃饭吧，美纪做了你的饭。”
“……”
“你也为了美纪，减少了自己兼职的时间，不是吗？还请不要拒绝。”
大玉幸子笑着，被她抱在怀里的安元美纪却把头转向另外一边。
“好。”
“耶——太好了。这样，美纪你就可以多做一套卷子了。”
“小姨……”
大玉幸子幸灾乐祸的，又开始左右摇了起来。
……
“数学我看已经补得差不多了，安元同学还有什么偏差的科目，我们可以提前补上。”饭桌上，清水优看着细嚼慢咽的两个女生。
“其他科，是任何科都行吗？”大玉幸子率先开口，“清水君每一科都学得很好啊？”
“我自认记性好些，学得都还可以。”清水优老实回答。
“真的，清水同学的记性很好。”这时安元美纪插上了话。
“是吗？”
大玉幸子很惊讶，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回了房间，没一会儿，便拿着几叠文件走了出来。
“清水君，你数学好，记性又好，你看下这些文件，跟我打印的这些有什么对不上的。”
大玉幸子将文件放到清水优面前，是一些合同的条款和新闻或是报告的打印件。
“小姨，你给清水同学看这些案件干什么？”安元美纪有些无可奈何，“更何况，现在在吃饭呢？”
“噢也是也是。”大玉幸子反应过来，赞同地点了点头，“清水君，你吃完饭再帮我看下吧。”
“没事，我边吃边看就行。”
每次大玉幸子正经的时候，都意味着事情的严肃，清水优已经了解了她的变化。
吃完饭，在大玉幸子主动帮忙收拾自己的碗筷后，清水优只好马力全开，迅速地用在报告上画上了一些标示——几分报告对不上的地方。
其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只是简单的数据查找，分析和处理，对于他来说将报告通读一遍，再花小些时间就能搞定。
清水优继承了前世的天赋，一目十行，记性也很好。
“大玉桑，你可以看下。”
清水优将文件又退回到大玉幸子面前，便开始嘱咐安元美纪继续她的补习。
“这么快？”大玉幸子拿过文件看了几处，快速兴奋地又将整份文件都翻了一遍，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太好了！”
喜不自禁间，见面前似乎毫不当回事的俊朗少年，大玉幸子忍不住将其抱了住，像之前抱着安元美纪一样左右摇晃起来。
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安元美纪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拉开了两人。
“小姨！你在干什么？”
“抱歉，抱歉。”大玉幸子摸着后脑勺笑道，“清水君太厉害了，太开心了嘛。”
“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
安元美纪无奈地叹着气，又坐了回去，见清水优僵坐在原地，目光呆呆看着桌子，还是翻了个白眼。
“小姨是胡闹，你是还在回味吗？”
清水优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情绪。
“我们开始补习吧。”
……
第二天。
清水优碰上了之前遇到的那位叫升本进介的矮胖同学，或者说是对方在等着自己。
升本进介左右看了下周围，凑近了些。
“清水，你知道不？你被全年级男生当成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