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接下来报道昨天静冈县滨松市因燃气管道老化造成的爆炸事故。”
电视里女主持人用冷静的声线报道着新闻，电视机下则是乖宝宝一样坐成一排的四人，
“你们之中曾有人表示自己来放帐，然后丢下辅助监督就跑了。”
夜蛾正道眯着眼望向众人，“结果又把帐给忘记了，是谁？”
三人不约而同的指向中间的五条悟，
冷汗沿着悟的脸颊慢慢滑落，被队友出卖而感觉到不妙的他准备转移话题，立即举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老师！能别纠结于寻找元凶了吗？”
“是悟吧。”
“咚！”一记名为指导的铁拳落在了悟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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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啊，帐真的有那么必要吗？”悟将手中的球高高抛起再接住，撇着嘴说道：“被普通人撞见也无所谓的吧。反正他们也看不到咒灵和咒术。”说罢一个投球入筐。
硝子和云则在他身后研究着他的墨镜，
“这玩意好黑啊，戴上。”硝子感叹道这墨镜的遮光效果确实不错。
“一般人戴上估计什么也看不见了吧。”长谷云接过墨镜也试了一下，“也就这家伙需要了，话说什么样的厂商会生产这种逆天的东西啊。”
“这是咒具啦，蠢货，这么明显的咒力波动。”硝子一把抢回墨镜给自己带上，并表示自己不和傻子玩。
球尚未入筐，便被夏油杰跳起接住，“当然不行啦，要抑制咒灵的产生，”左手运球慢慢前行，“最重要的就是让大众保持内心平静。为此，那些眼睛看不见的威胁也要尽量掩藏起来才行，不止如此……”
硝子似乎玩腻了，往前一步，悟配合的把脸后仰过去，硝子一把将墨镜给悟重新带上，转身回到长谷云旁边坐下，
“知道啦知道啦，”悟冲上去一个闪身将球抢到自己手里，跳起投球，“要照顾那些弱者，可真是……够呛啊。”
看着夏油杰准备继续开展教育，悟直接甩手将球丢过去，“这种话说的太多了吧，正论，我最讨厌的就是正论了。”
“怎么感觉似曾相识。”长谷云挠了挠头，好像在哪听过，“……哦，上次在拉普拉斯的领域里，这两个家伙也有类似的对话，不过被悟的雪球攻击打断了。”
然而五条悟与夏油杰目前的理念完全不同，二人的这番争论也远远不止于长谷云看到的这几次，大部分的战斗都是围绕着他们的理念展开。
经过快一年的争论，五条悟连夏油杰下一句要说什么都知道了，“你的下一句话是……”
“咒术的存在是为了保护非术师。”
“咒术的存在是为了保护非术师。”
夏油杰眼睛一眯，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纳尼？”
五条悟决定抢占先机，直接继续开始折磨对方，“给力量加上什么理由啊，责任啊，这是弱者才会干的事，”
“别说套话说得把自己都给感动了啊。”一边说一边眼神上抬，吐着舌头，露出了一个三分不屑，七分白痴的表情，
两人身上的咒力波动立刻开始上升，硝子见势不妙正欲逃跑，但看见旁边不为所动的长谷云，又将抬起的屁股重新放回地上，“这两个家伙，不会在体育场里打起来吧。”
“放心啦，他们也没这么肆无忌惮。”长谷云回应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夜蛾老师今天可是就在旁边。”
“云，你觉得呢？”夏油杰感觉最近五条悟成长的很快，自己不一定能拿捏对方，而长谷云应该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于是决定将其一起拖下水。
然而……
“哈？我吗？”长谷云心想着你们两个平时争来争去，也没见问过我，这要打起来了突然喊我是怎么个意思，夏油杰这小子也没看上去那么老实啊。
不过经过上次的战斗，长谷云自认打起来也不会那么简单就输给两个人渣，于是大胆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认为你们两个的理念都是错误的，反正在我眼里，所有人都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呢，避免任何生物因为非自然因素死亡，何必区分术师和普通人呢，强者也好，弱者也罢，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而给力量加上使用的枷锁也是有必要的，无限制的使用力量只会带来死亡。”
长谷云直接一喷二，将两人的理念都驳斥一番。
“哈？”两人瞬间调转枪口，不善的眼神盯着长谷云。
“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经历过一些事就感觉自己什么都懂了，”长谷云感觉两人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为了这种事情要大打出手，于是以一种沧桑的老大爷语气对着两人劝诫道，“每个人的经历不同，造就出的是截然不同的理念，有些东西心里想想就好，自己明白是没有问题的，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人啊。”
“你这家伙还真敢说啊。”五条悟双手掰了掰关节，发出咯吱的响声，
“出去聊聊吧，云。”夏油杰左手探出，背后慢慢出现一只大眼咒灵，恶意的咒力向周围肆无忌惮的散发着，但旁边两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们还要玩多久！”夜蛾正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刚刚还在散发的咒力瞬间收起，夏油杰和五条悟开始做起了热身运动，好像正准备开始打篮球一样。
只有老实人长谷云还没反应过来，“哈？”这两个货的动作这么同步，搞得自己好像是个局外人。
“硝子呢？”夜蛾再次发问。
“不知道。”
“去厕所了吧。”
“呃，我记得刚刚还在……”
“这里。”角落里的硝子弱弱的举手，从三人的背后出现。
“都跟我过来，悟和杰，这个任务点名要你们两个完成。”夜蛾刚说完，看到正在热身的两人扭头撇嘴，“你们这表情是有意见？”
“不敢有……”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几人顺着走廊向教室走去，
“老实说，我觉得这个担子很重，但天元大人指明要你们负责。”夜蛾正道边走边说明着这次任务。
“那个，夜蛾老师。”长谷云举手示意，
“怎么了？”
“既然点名要他们两个，那我们？”长谷云眼神示意无关人员是不是可以撤离现场了。
“你们可是一个团队啊，不要打断我说话，听完任务再决定要不要参加。”夜蛾老师心说你小子也被他们传染了，来点麻烦事听到跟自己无关就想跑路。
“共有两个委托。【星浆体】即天元大人的适合者，你们要为那个少女当护卫，并进行抹杀。”夜蛾打开教室门，
“护卫和抹杀一个小丫头？”五条悟反问道。
“没错。”夜蛾正道点头示意五条悟没有听错。
五条悟左手捂着嘴，暗自窃喜道：“你终于老糊涂了吗？”
夏油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到春天了呢，他可能是因为能当下任校长，忘乎所以了吧。别开玩笑了，哈哈。”
“算不算玩笑由我说了算。”夜蛾正道表示自己还没老到那种程度，两人的悄悄话也太大声了点。
夏油杰收起了开玩笑的表情，正经的问道：“是天元大人的术式要进行初始化吗？”
“嗯？”五条悟小熊摊手，“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呢，杰这家伙背着我们偷偷学了不少东西呢。”长谷云认为有人背着大家偷偷学习，发出强烈的谴责。
“天元大人虽然有着【不死】的术式，但并非【不老】。”
夜蛾在上面认真的讲着，下面硝子和长谷云已经开始交头接耳，
“云，话说你的身体始终保持最佳状态，是不是不会老啊？那你岂不是比天元大人的术式还厉害。”硝子羡慕的问道。
“我应该跟天元大人是反着的，我可能不会老，但是年龄到了会死。”长谷云思索了一下伊地知大叔过去讲过的内容，不太肯定的回道。
“不会老也太让人羡慕了吧，岂不是拥有几十年的少年时光。”硝子两眼放光。
“也没有……”长谷云正想继续，一道严肃的声音打断了他，
“肃静，听我说。”夜蛾正道脑袋上已经能隐约的看到青筋，虽然没有点名，但长谷云和硝子立马端端正正的坐好，眼神示意夜蛾老师请继续。
“如果不会变老很让人……”夜蛾不由得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被下面这两个家伙带偏了，
“果然他也羡慕了吧。”场下四人的内心活动瞬间统一。
“如果只是变老还没有问题，但老化积累到一定地步，术式就会尝试重构肉体。”不知为何，夜蛾正道的眼神有点飘忽，虽然看着前方，但却没有与四人任何一人的眼神对视，“【进化】，脱离了人，成为更高等级的生命。”
“那不是很好？真帅啊。”五条悟表示自己也想进化。
“按照天元大人的说法，到了那个阶段，就不存在所谓的【意志】了。”夏油杰微微抬头，继续解释道：“到时候天元大人会不再是天元大人。”
“各个高专，作为咒术界据点的结界，众多辅助监督的结界术，这些都是靠天元大人提升了强度，不依靠他的力量，安保会出问题，任务都无法完成，最坏的情况，是天元大人成为人类的公敌。”
“所以，每过五百年，他都会同化【星浆体】也就是适合的人类个体，以此来改写肉体信息，肉体焕然一新后，术式效果也彻底恢复，不会发生【进化】。”
五条悟面对着一大段解释，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点头，来了一段奇妙的比喻表示自己听懂了，
“那路或多，虽然能进化成机械暴龙兽是好事，但如果变成丧尸暴龙兽就糟糕了，所以要变成滚球兽重新开始。”
夏油杰有点嫌弃的看着他，“行吧，这样解释也行。”
长谷云起身举手道，“夜蛾老师，我的身体不会变老，如果跟天元大人同化，他获取到我的身体信息，就不会再变老，这样是不是就不用再用无辜少女的生命去参与【同化】了？”
三人闻言都扭头看向长谷云，这家伙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为了人类的未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夜蛾正道听到长谷云的话也感到惊讶，“很遗憾，这是行不通的，天元大人最开始的性别为女性，因此适合同化的生命必须为人类女性。另外，即使可以我也不会同意的。”
“只是有点疑问而已，我可不会为了一个可能出现的未来就放弃自己的生命。”长谷云表示自己只是跟大家开个玩笑，随后问出了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
“那名少女也是自愿与天元【同化】吗？”
“是的。”夜蛾正道注意到长谷云的语气有些变化，并且不再对天元大人用敬语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想，天元的术式要他进化那就进化好了，为什么不去遵循自然规律呢？再怎么说，结界术的问题总会有其它办法解决，至于成为更高次元的存在后与人类为敌，不过是一个可能，怎么会有人违背生存的本能，自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只是去解决一个【可能】呢？”
长谷云一边说话，一边已经把外套搭在肩上，转身向外走去，
“抱歉，各位，既然天元没有点名我，我决定不参加这次任务了，不管那女孩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参与【同化】，我既不愿意去做一个杀死他人的凶手，也不希望去保护自愿放弃自己生命的人。”长谷云走的很潇洒，“无法理解的事情还是少接触为妙。”
“这么重要的事，我也没什么战斗力，还是留在高专待命好了。”硝子起身示意，“云，等等我，晚上去吃火锅吧？”
夜蛾正道没有对两人的离开说些什么，只是维持着严肃的表情，继续描述任务的内容，
“那个星浆体少女的信息泄露了，现在想要她性命的人，大概分为两个阵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将一个老式笔记本电脑转了过来展示着图片，“想要让天元大人失控，借此来颠覆现咒术界的诅咒师集团【Q】。”
“信仰并崇拜天元大人的宗教团体，盘星教【时之器皿会】。”
“天元大人和星浆体同化的时间，是在两天之后的满月，你们要在那之前护卫少女，并将她送到天元大人的身边。”
“失败的话，会波及普通人的生活，给我用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