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装了，我就是神童，我摊牌了！
“没什么关系呀！”
“……”
看着自己这个好大孙歪着小脑袋既天真又认真的样子，朱元璋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朱雄英则继续说道：“皇爷爷，其实孙儿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帮皇爷爷好好教训教训那些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但是在听了父亲的想法之后，孙儿就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因为孙儿发现皇爷爷和父亲两人说来说去，几乎所有的问题都绕不开一个‘钱’字，所以只要解决了钱的问题，剩下的问题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不是吗？”
此话一出，朱元璋和朱标两人便不由得面面相觑。
尽管两人都隐隐约约地觉得这话似乎有些不妥，但具体是哪里不妥一时间却又说不出来。
于是朱元璋便只好暂且顺着朱雄英的话继续说道：“好，就按你说的，问题的关键都在一个‘钱’字，那这钱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当然不能了！但是皇爷爷，您忘了咱还有大明宝钞么？”
“哼！”朱雄英不提还好，一提起大明宝钞，朱元璋便不由得撇了撇嘴。
一旁的朱标则小声说道：“雄英，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其实早在父皇提出印发大明宝钞之初，就遭到了几乎所有大臣的一致反对，理由也很简单，就是担心我大明宝钞会步前朝元钞泛滥，最终沦为废纸的后尘。为此你皇爷爷可没少跟他们吵，有几次甚至还差点开了杀戒，就连钞法也是几经修改才得以勉强推行的。”
“嘁！”不想话音未落，朱雄英也撇了撇嘴，那语气，那神态简直就跟朱元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顿时就让朱元璋的心情好了不少。
“父亲，不是孩儿在危言耸听，就咱大明现行的这套钞法，信不信最多不过二十年，咱的大明宝钞就会步前元的后尘，沦为废纸一张了？”
“此话当真？”朱元璋和朱标两人听了立刻不约而同地问道。
然而朱雄英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摇头晃脑地背起了钞法。
“中书省奏准印造大明宝钞，与铜钱通行使用。伪造者斩，告捕者赏银二百五十两，仍给犯人财产。若五佰文则画钱文为五串，余如其制而递减之。每钞一贯准铜钱一千，银一两，四贯准黄金一两，其余皆以是为差。其等凡有六，曰一贯，曰五佰文，四佰文，三佰文，二佰文，一佰文。禁民间不得以金银物货交易，违者治其罪。有告发者，就以其物给之。若有以金银易钞者听。凡商税课程钱钞兼收，钱什三钞什七。一佰文以下则止用铜钱。”
不知是因为这段时间被朱雄英的举动惊艳了太多次早已经见怪不怪，还是已经不自觉地接受了他早慧的事实的缘故，对于朱雄英能够如此流利地背诵出大明钞法这件事，朱元璋和朱标两人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而在背完了钞法之后，朱雄英才继续说道：“自打咱大明开国以来，所面对的就是一个经济崩塌，人口减少，田地荒芜，民生凋敝的局面。直到现在四边的战事也是接连不断，而战争就意味着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别说是咱大明，放在历朝历代都是一笔庞大的开支。不仅如此，国内也需要安抚民心，需要大量的钱财去应对自然灾害和安抚流民等内部问题。倘若不发行宝钞，就仅凭前朝遗留下来的金银和新铸的那点铜币又该如何支撑这庞大的开销呢？可结果却遭到了那些只会手捧圣贤书，以直犯谏的酸儒们的联合抵制，什么‘担心我大明宝钞会步前朝元钞泛滥，最终沦为废纸的后尘。’全都是狗屁，无非就是担心他们手里的银子缩水贬值而已！”
“哎呀呀！雄英啊，你……”
不得不说，朱雄英的这一番话简直说到朱元璋的心坎里去了，要不是碍于皇帝的身份，恐怕早就直接拍手叫好了。
还好一旁的朱标及时轻咳了一声，这才让朱元璋把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的那一声“好”给咽了回去，改口说道：“我说雄英啊，你可别吓皇爷爷啊！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不像个小孩子了啊？”
朱雄英自然没有料到朱元璋会有此一问，不由得面露难色，好半晌才挠了挠头说道：“回皇爷爷，这个孙儿也不大清楚，也许是因为孙儿房间里的那些书吧！”
“书？什么书？”
“就是《酉阳杂俎》、《太平广记》、《太平御览》、《文苑英华》还有《册府元龟》呀！”
“你说什么？！这……这些书你全看完了？”饶是以沉稳冷静称著的太子朱标在听了朱雄英的话后都再也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朱雄英则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确认道：“看完了呀！哦，还有几本没有书名的，分别记录了咱大明自开国以来的大小政事，文化历法，军事变革以及文武官员的品行操守。”
听到这，朱标不由得老脸一红，因为刚刚朱雄英所说的那几本无名之书，全部都出自他的手笔。
朱元璋也不傻，自然也看了出来，随即便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咱大孙真乃神童也！”
然而这话才刚一说出口，朱元璋便立刻想起了那个“早慧者早夭”的说法，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便几乎在瞬间就凝固了。
“皇爷爷，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有点意外而已。”
朱元璋原本还想掩饰一番，不想却被朱雄英直接一语道破，“皇爷爷，您是不是在担心孙儿可能会过早夭折啊？”
“这……雄英，你是怎么……”
然而面对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的朱元璋，朱雄英倒是一脸坦然，“皇爷爷，孙儿看了那么多书，自然知道‘早慧者早夭’的说法了，所以孙儿才没有刻意藏拙，就是为了尽可能地为我大明出一份力，为皇爷爷多分担一些，更是为了让自己不留遗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