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决定
杨攀下了马车，看了看手臂上那道发微光的圈印。他又抬头看了看挡在前面的张十一。张十一用期望的眼神看着他。杨攀盯着他的眼神看过后，似乎读懂了他那眼神里的用意。杨攀犹豫了一会儿，又转身看了看马车上的杨雪儿还有他的大伯母，平移一眼又看了看他站在雪地里的大伯父杨玄德。杨玄德泪水汪汪眼巴巴的看着他。
杨玄德也期望他留下来，劝他不要走。杨玄德眼角里甚至流出了泪水。似乎他预感到了什么。
“大伯父，对不起。”杨攀忽然跑过去抱住了杨玄德的大腿道歉道。“这或许是我的命吧！大伯父。”杨攀惆怅低语的说，杨玄德不舍的蹲下了身子，捧着杨攀的脸问了一句：“孩儿啊！你难道真的想去？要离开大伯了？”杨攀微微的点了点头，似有不舍。杨攀低语道：“大伯父，可能我的命运就是如此吧！自从，我看到了手臂上的纹印后，我就知道我是不会像其他普通人家孩子一样活着的。”杨玄德道：“我们杨家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真是苦了你和你爹爹了。要是你做好了决定，你就去吧！孩子。有空就回来看看大伯和雪儿啊。我们一直会等着你回来的。”
杨玄德步履蹒跚心有不舍的牵起杨攀的手，他带着杨攀一步一步的走到前路张十一面前。
杨玄德嘱咐张十一道：“好好照顾好他吧！可不要，让他像我弟弟那样死得不明不白。”说罢，杨玄德轻轻放掉了杨攀的小手。
张十一牵住杨攀的手，问道：“杨攀这就是你的决定吗？”杨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张十一笑了笑，道：“好，我们走。”
张十一带着杨攀消失在铺满皑皑白雪的道路上。杨玄德失望的回转了身，佝偻着身子，神情落寞的往回走着。“爹，杨攀他去哪里了？”杨雪儿心急着问道，“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了。”杨玄德慢慢的回，“他以后都不跟我们生活了吗？”杨雪儿又问，“不知道啊，不知道。”杨玄德嘴里边念叨着边恍恍惚惚的坐上了马车，调转马头，返回到镇子里去了。
“娘，爹爹这是怎么啦？”杨雪儿又问道，“你爹爹没怎么，安静一点，不要多问了。以后啊！咱就好好等着杨攀回来吧！”杨雪儿的母亲说，杨雪儿不说话了，她转头看向后面，看着杨攀和张十一消失的地方。
张十一带着杨攀来到了黑石头涯。张十一吹一嘴口哨，忽然天边飞来一只巨大的迎春鸟。张十一带着杨攀纵身一跃，两个人骑到了迎春鸟的背脊上。
迎春鸟载着两人穿过层层云霄，进入了泰山学院的外域。外域的风景奇观堪称一绝，飘荡着美轮美奂的云光彩霞，娇羞赤色的红云藏在叠影重重的山头。湛蓝的天空渐渐灰暗，暗示着黎明快要将至。
同一时间飞进外域的还有其他被选中的孩子。他们的年纪和杨攀相仿。
“诶嘿嘿！好好玩呀！”一个男孩的声音忽然传进杨攀的耳朵里，杨攀朝一侧看去，只见，侧面像他一样的被选中的孩子还有很多。每一只迎春鸟的脊背上载着一个学院弟子和一个被种神之灵所选中的孩子。见到他们杨攀心里没有显得那么孤单寂寞了。刚刚发出声音的孩子转头也看向杨攀，他非常的热情活跃，似乎他并不恐惧这里，跟杨攀的沉闷一言不发相比起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喂……，你好啊。”那个男孩朝着杨攀大声的打招呼，杨攀有点发怵，眼神里对他满是羡慕和崇敬。“你叫什么名字呀？”那个男孩大大咧咧的问，杨攀没有吱声，他不敢吱声，他眼神瞅了瞅站在前面的张十一，感觉那张十一不开口，他就不敢开口，他就在等着张十一的应允。
张十一没有任何表达，不过，张十一心里感受得到杨攀的担忧。张十一思索了一会儿后道：“人家在跟你说话呢！”杨攀支支吾吾害羞道：“可是，我不认识他。”张十一道：“那就认识认识。以后你们可能会分在同一个分院说不定。在这里你也要多交朋友才行。放开自己的内心。”杨攀“哦”了一声，表示回应。
那个男孩的坐骑挨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张十一好久不见。”只见，那边驾着迎春鸟的弟子飞过来寒暄道，那弟子名叫陈涂涂，是第六分院的大师兄。张十一跟他说不上来很熟，但是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陈涂涂一年前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今日能出现在张十一眼前也属实意外。张十一问道：“陈涂涂，院长派你去做什么去了？”陈涂涂道：“没做什么，就是为了第五把黑魔剑的事。”张十一问道：“找到了吗？”陈涂涂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没找到。我是毫无头绪呀！毫无头绪。”他们两个大人说着话，他们身后的两个小孩也在交流着。“喂，你叫什么名字呀？”那个男孩道，“我叫杨攀。”杨攀回道，“你呢？”杨攀接着问男孩的名字，男孩道：“我叫韩拾玖。”韩拾玖接着问道：“你也是被选中的人吗？”杨攀点了点头，韩拾玖嘻嘻笑道：“我也是。我们挺有缘分的。”韩拾玖的热情引起了张十一的注意，问道：“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个孩子？”陈涂涂回道：“半年前在一个小镇上，他有点不幸，他的父母都被土匪一把大火烧死了。我发现他时，他躲在墙角里一直哭泣，后来，我替他出了头，我杀光了那些土匪，帮他父母报了仇。刚好种神之树的一片叶子落到了他手上。我看到他是被学院选中的人，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
“陈涂涂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呀？”韩拾玖问道，“快了快了。”陈涂涂回应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韩拾玖问道，张十一笑道：“我啊，我叫张十一。”
他们谈话之际，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天擎台。现在的天擎台已经站满了迎春鸟。许多的学院弟子带着他们接回来的小孩从迎春鸟的背脊上通过翅膀滑到地面上。
“走吧！带你们去学院食堂。”陈涂涂道，陈涂涂韩拾玖与张十一杨攀他们一同往食堂方向走去。
学院食堂内已经给他们准备了许多的食物，馒头、包子、炸饼、鱼猪牛羊鸡肉摆满了整个饭桌。
“哇…，好多好吃的。”韩拾玖从小生活在偏僻的小镇上，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排场。今天见到算是给自己开了眼见。陈涂涂道：“你带着杨攀一起去吃吧！想吃什么就拿什么。”陈涂涂和张十一放开了手，让他们两个自由的活动。其他弟子也放任了那些孩子，给那些孩子巨大的自由。
杨攀和韩拾玖两个小孩看到了一只烤鸡，两个小孩正要去拿，忽然一只手却在他们之前触碰到。“这是我的。”一个胖胖高高的男孩抢先道，“你一个人吃得完吗？”韩拾玖问道，“你管我。”高胖男孩冷漠回道，高胖男孩高亢冷漠的声音吓走两个小男孩。
两个小男孩刚没走几步，却被一个女孩嘲讽道：“你们真怂。”两个小男孩同时转头看向那个女孩，只见那个女孩鄙夷的看着他们两个。“你是谁？”韩拾玖问道，“我叫黄寒湘。”小女孩回道，小女孩看了看他们两个，问道：“你们呢？你叫什么？”黄寒湘第一眼瞅见杨攀，杨攀畏畏缩缩，特别含蓄的回道：“我叫杨攀。”韩拾玖道：“我叫韩拾玖。”黄寒湘随即道：“你们是不是很想吃那只烤鸡。”两个小男孩同步点头，黄寒湘笑了笑，道：“看我的。”
两个小男孩一脸茫然，只见黄寒湘转过身去，她径直朝着那个高胖男孩走去。黄寒湘纵身一跃，一个跟斗，拦在胖高男孩面前。“喂！那只烤鸡我要吃。”黄寒湘道，高胖男孩不理她一个小女孩，转头朝另一边走去。黄寒湘跟着转过身去。
高胖男孩心里憋着一股气，他随即引诱道：“过来拿呀！”黄寒湘信以为真，她上前，高胖男孩手中聚力，一个拳头抡出。黄寒湘一掌击打高胖男孩的胸口。高胖男孩被打得六七尺远。所有的孩子惊诧的看着这一幕。就连张十一和陈涂涂还有一些弟子他们也被吸引了过来。
黄寒湘如愿的从高胖男孩手中拿到了烤鸡，高胖男孩对黄寒湘产生了恐惧心理。黄寒湘自己扯下了一只鸡腿囫囵囫囵的再啃，然后把剩余的烤鸡递到了韩拾玖和杨攀手上。
“你们当我的朋友怎么样？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黄寒湘笑嘻嘻的说。黄寒湘话音刚落，殊不知她身后突然站出来一个人，那个人让她全身颤栗发抖。嘴里的鸡腿顿时没有了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