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家人的战斗
静静休息一会后，王波就提起装好饭盒的布袋，打开门准备往轧钢厂去上班。
只是等到他刚走出门口，左边刘海中家，突然响起一声怒斥声。
“你们两个兔崽子是不是要翻天了，竟然还敢对我还手？”
王波听出来了，这是刘海中暴怒的斥责声。
“怎么，就允许你打我们，不允许我们反抗，你这个老畜生。”
这是刘光天不甘示弱的反驳声。
“哎呀……你们在干什么，桌子都被你们锤烂了……哎哟喂，还有我的碗，我的椅子又烂了……”
不用说了，这肯定是二大妈的声音。
听她这意思，这位关心自己的锅碗瓢盆，可还要胜过自家的父子相残。
显然她这话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让事态更加激化了。
紧接着就听得一阵噼噼啪啪的撕打声，谩骂声，听起来是拳拳到肉，句句诛心。
这么看来他们父子几人，倒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还知道心疼家里的东西，干脆都赤手空拳了。
不过这毕竟是打架嘛。
是一个激烈运动的过程，尤其是混战的时候，父子几人战到酣处，又哪还顾得上周围的物件。
于是刘家就惨了……
“哎呀，我的茶壶”
“天啊，我的梳妆镜。”
“你们几个杀千刀的，这可是我新买的条桌……”
酣战中的父子三人没怎么吭声，一旁观战的二大妈，却叫的肝肠寸断。
那声声凄厉的惨叫，真是让人闻者落泪，听者动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子三人群殴她一个呢！
后院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三个院子都被惊动了。
“怎么啦，怎么啦？”
王波正听得起劲的时候，一个洪亮却又急促的声音，从月亮门传来。
王波回头一看。
嘿……不出所料。
果然是那位热心肠，什么事都要掺一脚的一大爷易中海。
只见他一脸焦急的跑过来，看到站立在一旁的王波，就凑过来赶紧问道。
“王波，你二大爷家这是怎么啦？”
“哦，是一大爷啊，你来的正好，我也不造啊，我这刚想去上班呢，就听到二大爷家闹出的动静，刚想去瞧瞧，这不你就来了。
正好你老德高望重，赶紧去瞧瞧究竟怎么了！”
王波一脸无辜，正说话间，后院里又陆续来了其他人，很快就将后院里挤得满满当当。
他趁机四下一扫。
“嗬，好几十人呢，这是差不多都到齐了啊！”
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在这一刻展露得淋漓尽致。
这不，有好些人连衣服都没扣好呢。
只见大家很有默契的围城一个半圆，然后俱都伸长脖子，眼睛看向二大爷家，耳朵却高高竖起听着王波的讲解，好一个一心二用！
“不会是两口子打架了吧？”
一个长着鞋拔子脸的青年，突然冒出头来问道。
“我看许大茂说的没错，应该是这样。”
有人开口，就有人附和，反正又不用负责任，那就信口开河呗！
大家都觉得这应该就是真相。
不然二大妈不会叫得这么凄厉。
“嗐，许大茂你瞎说啥啊，二大娘是什么人咱还不知道，她哪敢和二大爷动手，我看呐，应该是二大爷又在抽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了。”
不用回头都知道。
搁这抬杠的肯定是许大茂的老对头何雨柱，那位外号傻柱的家伙了。
“嘿你个傻柱，就你显能耐是吧？”
许大茂风头被打断，还是被老对头嘲讽，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立刻开起了嘴炮。
“怎么着啊，莫非你又想跟哥们我练练了？”
何雨柱是谁啊？
他可是外号四合院战神的男人。
在周围胡同口一带，打架功夫可是出了名的。
尤其在面对许大茂这种弱鸡的时候，他能动手绝不瞎哔哔。
“你……”
许大茂闻言立刻怂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行不行？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毫无头绪的易中海，被两人的日常互呛给弄得生出了心火，他很不喜欢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局面，眉头一皱很是恼火的呵斥两人。
“是啊，你们两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别吵吵行不，大家正听着呢！”
众人看一大爷都发话了，也赶紧跟着附和谴责，这两个冤家打扰众人看戏……不是……应该说是关心情况。
心中还不停埋怨。
“你们两个傻缺打架我们都看腻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新节目，还在这瞎捣乱，这不扫人兴致吗？”
一句话引发了众怒，傻柱也不敢再炸刺，只是脸上还带着愤怒之意，瞄着许大茂，心中对他又狠狠记了一笔。
许大茂更不用说了，风头没出到还让傻柱给惦记上了，脖子一缩赶紧退了几步，一个闪身就躲进人群中。
个子不高满脸精明的三大爷闫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老易，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一大早动静闹得这般大，恐怕胡同口都能听到声音，到时候街道办怕是会来人啊。”
“这……”
易中海顿时就被这句话给架起来了。
什么叫你去看看吧？
妈的，你自己不敢出头，还来指使我，你怎么这么会算计啊？
这闫埠贵果然是算盘精转世，这个时候都忘不了算计我！
可不能不去啊！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真要闹大了惊动了街道，自己这个管理院子的一大爷，肯定也会受到批评。
可要说去吧！
鬼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自己冒然上前先不说有没有危险。
一旦里面有什么让人尴尬的场景，到时候做为第一个看到刘海中窘态的人，肯定会被好面子的他记恨上。
这踏马是赤果果的阳谋啊，读书人心肠果然都是黑的。
一旁王波看到一大爷一脸便秘的表情，心中顿时忍不住暗暗发笑。
“这下知道被人用道德绑架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于是他也不嫌事大，故意大声附和道。
“是啊，一大爷，三大爷说得对，咱这院里只有你才能镇得住各种场面。”
他这话说的好听又有面。
大家也跟着一起称赞起来。
如此一来，被众人用期待目光看着的易中海这下没法再退缩了，只能将心一横硬着头皮上去敲门。
“老刘，老刘，你们家怎么啦！”
声音很大，只是里面并没有回应，反倒是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老易，你还在等什么啊，再等可就真的出事了啊！”
闫埠贵见他犹豫不前，于是在后面痛心疾首的跺脚道，脸上还带着急切的神情。
“踏马的，这闫老扣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易中海面皮抽动，心中暗骂无耻，最后咬牙一脚踹开大门。
众人顿时就一拥而上。将还没站稳的易中海瞬间就给挤开了。
“咝……”
大家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房间内一片狼藉，各种家具倒了一地，而刘海中父子三人，正在地下扭作一团，相互间还骂骂咧咧。
而二大妈满脸呆滞，坐在地上不住呢喃着什么。
“哎呦喂，你们还看着干嘛，快去将他们拉开啊。”
被挤到后面的易中海，好不容易扒开众人，眼见屋内情形，暗自庆幸的同时赶紧大声吩咐道。
“东旭，柱子，王波，大茂，你们几个人赶紧去将人分开。”
“诶，得嘞！”
王波大叫一声，连忙一个箭步窜上前去。
只是在路过二大妈身边时，他似乎依稀听到她嘴里呢喃道。
“完了，完了，你们这些天杀的，我的家当都完了……”
王波差点没被噎住。
二大妈你没搞错吧？
都这时候了还担心那三瓜两枣，敢情在你心里这父子相残，都没你这些破玩意重要啊？
王波服气了……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四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一出手，很快就分开了激战中的父子三人。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三人的面容，顿时人群里就有几人忍不住发出了哧哧笑声。
只见父子三人一个个头发凌乱，鼻青脸肿，眼睛乌青，鼻血直流，正用恶狠狠的目光互相瞪着对方。
尤其是刘海中原本就胖，如今整出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愤怒的大熊猫。
别说其他人了，王波这个笑点很高的人，看了都差点没憋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易中海努力板着脸，一脸郑重的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哼！”
刘海中闻言不说话，哼了一声后就仰头四十五度看天不说话。
也不知道他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是为了止住不断渗出的鼻血，保持自身最后一点倔强？
眼见对方如此不配合。
易中海也没法继续问他。
只能将目光投向刘光天两兄弟。
就见刘光天委屈而愤怒的指责道。
“一大爷，今天这事真不怪我们，这老畜生自己吃鸡蛋、包子给我们喝稀饭我们也认了。
可我们也没招惹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吃完东西，过来就给我们两巴掌，您给我们评评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这刘海中平日喜欢打孩子他们也知道，原本还以为是他们家孩子太调皮捣蛋，大伙儿也没放在心上。
今天一看，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一群人顿时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不言不语的刘海中。
“咳……”
易中海轻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光天，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有句话说的好：天下没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顺的子孙。
老刘再怎么不对，他毕竟生你养你，怎么能骂自己父亲为老畜生呢，这可是犯了尊卑伦理的大忌，在古代可是要挨官府杀威棒的。”
“一大爷，那你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办，照你的说法，是不是我们就要站着一动不动，让他活活打死？”
“那不至于不至于。”
易中海连忙摆手。而后语气一肃，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能这么偏激呢，父母教育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纵然老刘方法有些过火，但他毕竟也是出于一番好意。
人们常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打你只是为了教育你，哪会真将你们打死呢？”
刘光天刘光福毕竟还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又哪会是话术高手易中海的对手？
故而他们纵然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十分憋屈，但鉴于自身的水平，他们也很难从言语上反驳对方。
只是气鼓鼓的昂着头满脸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