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侍者 旧神
“艹！出血了！”
卢林抬手摸了摸后脖颈，赶紧打开门，找到急救箱，用酒精消毒。
早知道不手贱了，回伦敦了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换做没获得虚之间之前，做这种耗钱又耗力的事情，就为了个以防万一，卢林是万万舍不得的。
现在嘛……
必须要去皇家医学院！谨防狂犬疫苗掺水，暗箱操作！
卢林眼帘开阖，进入了虚之间，无比熟练的一抬手，一根金色长笛便从黑暗中飞出，悬浮在前方。
“灵性奇物……”
这是卢林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它。
与曼切斯特的交谈中，他询问过这根长笛的事情。
按照巫师协会给出的情报，这根长笛具备操控肮脏畜类的能力。
卢林凝视了一会儿，想起它被小狗衔起的画面，觉得它没那么简单。
信息太少，就这么光看着，也无法做出判断。
想了想，卢林将灵感探了过去。
霎时，瘴秽、邪恶、充满阴暗的奇绝感官在他的灵感世界中炸开，潮湿但却又给人“五彩缤纷”的感觉！
卢林呆立原地，眼珠泛出诡异的光芒。
一根长长的黑色腕足从他下颌出生长而出。
下一秒，啪嚓一声，这根腕足爆开，鲜血四溅。
卢林被疼痛惊醒，惨呼两声后，迅速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用手去触碰下颌。
一个拇指大的血肉伤口正在蠕动、愈合。
虚之间可以按照卢林的意志行事，包括治愈他、守护他、困住长笛。
幸好在他灵感触及长笛之前，有意识的下达了一个“守护”的命令，否则迎接他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这压根不是什么普通的灵性奇物！
而是封印物级别的超级奇物！
封印物是指拥有超危险度的奇物，其在巫师协会中享受禁断一级别的待遇，不留名，不留形，不留事迹，只有少数高层知道。
在灵感触碰长笛的瞬间，卢林便被传输了一些禁忌的片段。
他的灵感告诉他，那些禁忌的片段都被虚之间删除了，现在就留下一些他能知道的信息。
这听起来没什么逻辑。
但这就是巫师的世界。
“侍者……旧神……”卢林品味着脑中信息，内心无比震撼。
长笛曾经是一位“侍者”用来服侍一位强大“旧神”的乐器。
旧神存在于历史当中，既过去、现在、未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三位一体的存在，以卢林现在的智慧，根本无法理解，但脑中残余的信息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旧神恐怕是和真神一个级别的存在。
此外，尤弥坦在某个未知地点获得这根长笛后，就已经死了，此后的尤弥坦是长笛用残秽力量模拟出来的伪人，只不过尤弥坦本身并不知道。
长笛在借助尤弥坦的身份，寻找一个干净的地方。
长笛很“爱干净”，喜欢污秽的下水道、老鼠、章鱼，讨厌大部分理性生物，其中自然也包括人类。
“纳斯塔亚……”卢林深吸口气，尝试呼唤长笛曾经的姓名。
呜~
长笛震动，金色笛身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纳斯塔亚，你需要臣服，侍奉救主……”
救主是记忆中那名旧神的代称。
卢林蛊惑似的念叨了一阵，长笛平复了下来。
犹豫一阵，卢林灵感再次探了过去。
这一次，他依然受到了长笛的侵害，身躯毫无悬念的出现部分异化，然后被虚之间所救。
“看来没用。”卢林摸了摸额头，刚刚这里长出了一张嘴巴。
“虚之间，帮我掌控它！”
“虚之间，我是它的主人！”
“虚之间，我有吸收特性，它有被吸收特性！”
“这根长笛是奴隶！”
之后，不甘心的卢林，开始对虚之间下达命令。
结果不尽人意，虚之间似乎只有在“保护”以及“囚禁”这两项命令上有反应。
“纳斯塔亚，我就是救主，我就是救主，我就是救主……”卢林不罢休的对着长笛低语。
他连续念叨了几分钟，一无所获，便离开了虚之间。
………………
伦敦。
回到公寓后，卢林换掉一身洋葱装，打车前往医院，打了一针狂犬病疫苗。
满打满算，他已经快一天没睡觉了。
在回到公寓后，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呵呵笑着翻了翻与艾薇儿的聊天记录。
等状态好了再找她吧。
睡个觉先。
否则一聊起来又没完，聊多自己受累，聊少又怕对方多想。
大抵是睡了不短的时间，卢林听到有人在按门铃，便睁开了眼睛，意识有些昏沉。
缓了几秒，他披了一件外套，前去开门。
透过猫眼，他看到外面站着一位头戴鸭舌帽，穿着制服的快递员。
近期他时常网购，一些是学术书，一些是送给艾薇儿的小惊喜，少男少女，没什么经验，容易入迷那种事。
上门快递，难道是那双渐变色巴黎世家到了？
卢林眼睛瞬间清明了几分，打开房门，微笑道：“东西给——”
话音未落，快递员一个箭步冲进了房内，反手抓住门把手，将大门关好。
一张阴郁、狰狞，目泛恶毒光芒的脸庞抬了起来。
卢林神色骤然一凝：“杰特曼！”
这家伙怎么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了？
按照他犯下的事，警察署那边……
不对！
现在距离那场杀人案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警察不可能时时刻刻派人守在他身边！
杰特曼并未因为卢林的呼唤而有任何回应，狂热的掀开手中纸箱，亢奋道：“小老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镊子……剪刀……绑带……尖刀……锤子……
纸箱内的凶器五花八门。
尖锐的铁制物品，泛着层层叠叠的冷光。
“这个就是我给你的礼物！”杰特曼戴着工装手套的手掌伸进纸盒，一点也不怕受到伤害，胡乱拿起一把剪刀，满脸狂热。
砰——
鲜血在空中绽放，恰似一朵凄丽的红花！
卢林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杰特曼鼻梁。
真以为自己成了精神病人，我就不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