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废土之墟8：命悬一线

付升云的身边围绕着五只小型百齿鼠，此刻正龇牙咧嘴，虎视眈眈地盯着鲜血淋漓的怪异少女。

“法令卡！攻击它的腹部，腹部！”付升云目眦尽裂，眼睁睁地看着十米远处那头巨大的百齿鼠露出锋利尖锐的牙齿，咬向慌乱的少年。

“我……呃，我没力气……救救我……救我！”法令卡满眼悲恐，眼见那滴着腥臭涎水的利齿就要插进自己的胸口，他却提不起半点力气，疲软的身体和被恐惧笼罩的大脑已经不能再支撑他奋力反击了。

“不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紫色的权杖猛地从远方飞来，以雷霆之势插入那只堪比成人大小的百齿鼠体内，与此同时，三条纤细的黑色藤蔓也飞速射出，虽然比权杖晚了几秒，但也紧随其上，贯穿了大鼠的双眼和腹心。

百齿鼠口内的涎水因惯性滴落在法令卡脸上，他被熏得干呕了几声，感到力量回身，便猛地一把推开倒下的老鼠尸体坐立起来。

他胡乱地擦了擦脸，没心情查看那死得惨烈的百齿鼠和凭空飞来的紫色武器，只望到不远处的付升云力竭晕倒，她周围是几只同样被黑色藤蔓贯穿身体的小鼠。

法令卡心尖颤抖，跌跌撞撞地跑向看起来一命呜呼的付升云。

“云，云，你别死……”他涕泗横流，抱着少女瘦弱的身体，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正当他抱着付升云悲痛得不能自已的时候，一抹高挑的身影撕破空间，出现在百齿鼠尸体旁边。女人嫌恶地看着血洞翻涌的老鼠，放弃了亲自去拔下权杖的想法。

只见她细嫩的五指在空中微微一握，那卡在鼠体的紫色权杖便随之一动，女人再对着仿有实体的空气扯动，那流光绚烂的手杖便被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扯出百齿鼠体内，待清理干净后再重返女人手中。

“这只大老鼠是我杀的。尸体可也是我的了。”女人多情的眸眼扫过一昏一哭、伤痕累累的两人，五指成爪向虚空一抓，那死不瞑目的百齿鼠便这样消失在原地。

收好战利品后，她垂涎的目光看向那几只同样被黑色藤蔓贯穿而死得透透的小型百齿鼠，正当女人欲开口索要报恩品时，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法令卡却仿佛得了什么指令一般，强忍肉/体伤痛，突然站起身来，迅速地捡拾起小鼠尸体。

女人垫脚看了看依旧昏迷的少女，不满意地撇了撇嘴，但也没说些什么。只静静地站立一旁，用雪白的葇荑搭在额顶处，挡住毒辣的阳光。

在法令卡收拾战场时，女人便蹲坐在付升云身旁。等到法令卡带着战利品和昏迷的付升云欲离开时，这个让人摸不清底细的强大女人也厚着脸皮跟在身后。

得她一救的法令卡心中不安，尝试着和女人分道扬镳，却在开口时莫名改变了主意。

于是少年只好一边扛着昏迷的付升云，一边提着一串儿小鼠尸体，后面还跟着个娇滴滴的美人，奇怪地三人同行。

见日头西垂，星光微闪，今日是走不出乌鸦森林了。法令卡三人便寻了个鼠洞休息，恢复体力。

这鼠洞不比寻常洞，因为变异鼠的原因而大得不可思议，故而，如此宽阔的空间装下三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腥臭的洞内，伤患一号法令卡不甚细致地照料着初醒的伤患二号付升云，讨好地跑前跑后，毕竟这一次的意外事故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自负得天高地厚，两人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事情要从三天前两人刚从乌鸦镇出发时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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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镇里没有乌鸦，乌鸦森林里也没有森林。

它是一片无垠的沙漠，干燥的黄土之间生长着怪异的杂草，群魔乱舞的稀疏草丛中时不时冒出几只变异的丑陋昆虫。

法令卡一腔热血被恶劣的环境条件浇灭，他被晒得头晕目眩，一边擦着额头上汩汩不断的汗，一边抱怨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有什么老鼠？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晒死我了，这破太阳，真想一炮给它干下来……”

他骂骂咧咧的一屁股坐下，结果被烤得炙热的黄沙烫得猛跳，然后更愤怒地怼天怼地。

付升云站在一旁，乌黑的头顶戴着一顶奇形怪状的大帽子，几乎将她瘦弱的身影都笼罩进去。

她的身体进化的愈发离奇了，要不是感受到生体状况称得上正常，付升云都要以为自己快死了。

现在的她，一旦长时间被阳光照射，病态苍白的皮肤便会直接变得皱巴巴，甚至裂开，鲜红的肉暴露在干燥的空气中。付升云怀疑这个变异的方向是西幻故事里的昼伏夜出的吸血鬼。

为了方便行动，她基本只能着长袖长裤，戴严实的帽子，甚至还得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外披上一层乞丐服改造的防晒巾。

然而，法令卡则和她完全相反。他肉/体强悍，再加上有治愈系超能修补身体，几乎完全不害怕任何的物理攻击，但这锈红色的太阳除外。

炙热的阳光似乎可以直接穿透皮肤，灼伤他的神经。这令法令卡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尽己所能保护好自己。

“百齿鼠是群居类生物，喜旱，爪牙锋利且带有微量毒素，常出现于乌鸦森林外部……”

“任务是活捉十只百齿鼠，只要工具运用得当，抓捕不成问题。”付升云望着热浪滚滚的黄漠，眯着眼说道。

法令卡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眼中满是烦躁，说：“可是我们现在连一只百齿鼠的身影都没见到，更别说抓捕他们了……”

“我闻到了。”

“你又闻到了？你这什么狗鼻子。”法令卡狐疑地望了她两眼，语气愤懑地说道：“喂，你不会是觉醒了什么其他超能，不想直接告诉我，所以总是以鼻子灵做借口吧？”

“没有。”付升云眨了眨眼，豆大的汗珠便顺着睫毛滑至鬼画符一般的脸庞，最后滚进劣质衣襟，被布料吸收后又蒸发进空气。

她微微一笑，神情泰然，解释道：“任务信息告诉了我百齿鼠的气味，我的鼻子只是把他们联系起来而已。还记得吗，之前我们吃的那块肉，我总觉得它闻起来很臭，结果它果然有大问题……”

“走吧，我只能闻到它们所在的的大概方向，数量未知。”

法令卡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左臂空荡荡的衣袖被卷起来绑好在肩头，免得耽误她行动，背部那两个奇怪的凸起将衣料都顶出小山包，整个人体看起来十分怪异。

他努了努嘴，最后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