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唯命是从

唯喜带暗香回来向堂主复命，这一路上，暗香一个字也不愿说，只是默默地，思考着。眼神愈发坚定。等到了总堂时，她淡然的看着周围事物，竟有孤独之感。她想感受，却无从感受。

“堂主，暗香到了”“进来说话”唯喜带暗香到了堂主的偏殿，堂主在屏风后面。这是暗香第一次见到堂主，发柳如丝，黑石面具，完全看不清脸。“拜见堂主”“暗香，请起吧”唯喜惊讶，堂主竟然用了请这个字，这还是堂主吗？

堂主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暗香，“两年了，倒长成大人了”暗香不知道回复些什么，只能站着听着。“你师傅的事，我想你不必记在心上，我堂中子弟众多，偶尔有谋反的人，很正常，我处置他，也是应该，你不必多虑，以后可以把唯喜当做你的师傅，把这当做你的家。”

堂主跟暗香打起了感情牌，不过经历今日之事，她成长许多，况且银葵早就告诉过她，堂中只有尊卑，没有朋友，没有情感。想来堂主应该是看中了她的魔香，知道她刚失了师傅，所以拉拢她，给她温暖。堂主见她面色无所变，便继续加深感情。

“腾誉他教你的可都学会了？”“学会了”“腾誉他，是个好弟子，也是个好师傅，只是不知道怎么，竟突然起了反心，我念在他曾经的功劳，也没有折磨他。希望你以后可以忠心。说到底，我心中还是当腾誉是好兄弟看的，曾经的情谊，也让我不舍。”说罢，堂主还叹了几口气，显得极其伤悲。

暗香虽说经历今天的事，但是她到底涉世未深，看到堂主如此，她就相信了他的话。憋在心里的话，终究还是忍不住要说出口，“堂主，腾誉他对您是忠心一片啊，在洞中的时日，他总像我提起你，每当提起时，他总是尊称你，还有崇拜之色，经常夸赞你，以你为尊。还说让我以后组建大军，帮堂主登上皇位啊，若说反心，必是不能。”

堂主听完，假意附和“居然是这样？原是我错怪他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愿意让人带回他的遗体，每日诵经超度，而且以后我定会好好待你像我徒弟一般。”暗香立刻说：“不必如此，我听闻有一种天下奇丹名为阳合丹，去世五日内服下都可还阳，我记得石魔洞中藏有十颗。堂主可取一颗。”

堂主听完却面无表情，他知到面前这个傻孩子是不用再打感情牌了，冷着脸对她说：“那倒不用，只是现在我也懒得带他回来了，你退下吧，回唯喜阁去，多加修炼，用不了多久就要你上阵杀敌了。”

暗香愣住呆在原地，她不明白为何堂主态度转变如此快。此时唯喜也神情冷漠“来人，送暗香出门”暗香便在恍惚间，被两个小侍卫扶出了偏殿门。“还请姑娘自己走吧，我们就送到这了。”

暗香这才回过神来，痴痴愣愣，没想到一腔热血这就被浇灭了。她现在大殿门前，眼神环顾四周，尽是宫城围墙，雕栏玉砌，金雕玉刻。如此大的城楼，如此冷的城墙。她失魂落魄的在路上走着，失望，颓废，师傅就这样彻底走了？堂主就这样的虚伪和翻脸不认人吗？

她才明白，堂主早就想除掉师傅，因为师傅功高盖主，即使再忠心，有了小人挑拨，在堂主眼里，也留不得了。她突然快步走上前去，扑到一处镶玉的墙上，假装欣赏来掩盖自己的情绪，她摸着冰冷的玉石，真的很凉，宫城中气氛冷，使这玉石也冷，她流泪了，她哭了。她不能让其他人看见。在这，只有冷血的杀手，不能有热血的人。现在看来，她一切的真情，都是那么的好笑！

不知伏在玉石上多久，她终于离开了。路很长，她慢慢地走。她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冷血，坚定，她知道，她无处可去，只得听从堂主，她必须执行任务但又要极其听话。否则会走师傅的老路。她在心里暗暗咒骂，堂主，你是个废物，以你的心胸。你做不成皇帝，永远都不能。自己能力不足，却又嫉妒手下。害死忠良之臣。你总有一天会败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