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道洞明，玉皇镜
“嗡！嗡！嗡！——”
好似星球颤鸣般的声响，在张慎头顶炸开。
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洪亮，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别叫了！别叫了！”
短短几个呼吸，张慎只觉身体都要被震得四分五裂了！
灵魂都要被震散了！
他奋力的抬头看去，正前方是一座横贯天地，高万丈的宏伟祭台！
祭台顶端，悬浮着一面气息苍茫，神韵非凡的残破青铜镜！
青铜镜好似山峰一般巍然高耸，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痕，明明残破，却散发着镇压一切，藐视一切的气势！
张慎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石质平台上，前方是一级级延伸向上的台阶。
再看四周，尽是一片黑暗与虚无。
他竭力仰望残破铜镜，发现一块较大的碎片上，此刻正在浮现一组组图案和文字。
不断变化，似乎在向他演示着什么。
可是……
离得太远了，根本看不清，他有些急了。
“看不清，我真的看不清啊！！！”
张慎开始攀登台阶，不断向上。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不动了，就爬，他要爬上去，爬到那最高的地方去！
凭着心里那一股劲，张慎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攀登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至宝近在眼前，张慎立马开始感知小破镜，这一次，他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铜镜碎片上，文字浮现。
“玉皇镜，帝器之宰也！”
“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
“大道万法皆洞明，阴神不凝莫近前！”
玉皇镜！
上辈子，就是你把我震死，又把我带到这个破地方来的？
大道万法皆洞明
你真他妈牛啊！
“玉皇镜！咯吱咯吱——”
好半响，张慎才收敛复杂难言的思绪，继续感知这面玉皇镜。
“功德：十三寸。”
“愿力：八十一斤五两四钱。”
看着这两行文字，张慎顿时一喜……他的猜测被证实了！
愿力可以直接夺取获得！
然后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怎样才能迅速凝神？”
一瞬间，玉皇镜上的文字散去，转而变成了的图案加文字。
“朱雀炼神法（已收录）。
等阶：铸星境十重。
特性：燃精元之气，凝本命之火，焚万物之空，聚不灭之性。
神通：不灭神火、焚神羽、涅槃。”
原来爷爷传给自己的炼神法诀，名叫‘朱雀炼神法’。
牛笔！
朱雀炼神法竟然可以直接修炼到铸星境十重！
张慎更是震惊一百年。
此刻，玉皇镜正在向他演示此法诀的精髓，细致入微的，以他最容易理解的方式，一点点的展现其中的奥妙。
只是重新梳理了一遍。
张慎就感觉自己对朱雀炼神法的领悟，加深了一倍！
只是……
“距离凝神境还是差点。”
当了十几年学霸的张慎突然有些懊恼，就像是有一位名师，将知识点揉碎了讲给他听，他却没学会一样。
忽然，脑袋一晕，玉皇镜上的图案和文字，竟然在他脑海里同步出现了。
全新的内容，直接让他面露狂喜。
“朱雀炼神法：燃兽骨一石，精血一升，妖灵十只，可入凝神。”
我靠。
这是踏入凝神境界的晋升捷径？！
竟然有捷径可以走，直接利用外物破境！
张慎再次感应小破镜，脑海里开始回忆《心猿五十势》。
小破镜上，立刻同步出现一组组画面与文字。
包含了张二郎没传他的后面二十势。
张慎很快发现，这些内容，竟跟张二郎传他的存在许多差别。
里面多出了一套‘心猿呼吸法’和一套‘神猿登天步’！
“心猿五十势（已收录）。
等阶：铸星境五重。
特性：破除魔障，神通金丹。释放心猿，以暴齐天。
神通：补天势、齐天势、魔猿真身。”
“原来心猿五十势有两种练法！原来使用配套的呼吸法修炼，可以节省一半的力气！”
“心猿五十势：服火中金，金中木，木中土，土中水，水中火，五气入心，心猿即现。”
张慎彻底激动起来，玉皇镜好强啊。
无论是炼神还是炼体，都给出了相对应的晋升捷径！
而且还能补全功法，修改缺陷，推陈出新。
念头一动，功德和愿力的数值再次出现——
“功德：十三寸。”
“愿力：十斤两钱。”
愿力少了七十多斤，使用玉皇镜要消耗愿力！
果然，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说到底，还是得氪！
张慎试着继续朝前走，想要接近玉皇镜。
然而当他往前走了几百丈，就再也无法前进半步，更是感受到一股毁天灭地的恐怖压迫力，并瞬间将他弹飞了起来。
……
“嗯！”
张慎双眼豁然睁开。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地板都被他焐热了。
“大道万法皆洞明，阴神不凝莫近前……原来是这个意思！”
炼神一脉，也有十大境界：凝神，坐忘，夜游，胎息，内景，阴神，显圣，炼虚，神通，天象。
阴神境正是第六境。
感应了一下，神海之中，玉皇镜散发着温润柔和的清光，安静而祥和。
玉皇镜成功启动！
今后再也不会在脑海里哇哇叫了。
张慎心中高兴激动，差点蹦起来。
“玉皇镜，万法洞明，今后要发达了。”
朱雀炼神法晋升凝神的材料不容易搞到，修炼心猿五十势的材料倒是好找。
火中金张慎知道是硫磺，以前听许仙唱过……剩下四种也应该都是药材才对。
“这两套功法，在炼神方面有许多相通的地方！我之前不断消耗精元炼神，已经将精神练得坚韧敏锐！想来只要练成了心猿五十势，就能顺势凝神！”
张慎退了房，眼看天色渐暗，他准备马上去买药材，然后就回去。
失踪了大半天，再不现身，张府就该关门搜城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张慎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正是：许我人间三百年，更兼风雪路八千。一朝奋起鲲鹏翅，直上青云啸九天。
来到一家药铺，张慎径直走了进去。
“大夫，抓药。”
那是一名正在看书的女大夫，三十余岁，容貌清秀，体态丰腴，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
闻言，女大夫抬起头来，一瞧张慎的脸色，喜笑颜开。
来大生意了！
“小郎子确实该抓药了，来来来，快请内堂看诊，奴家先为小郎子检查一番，放心，会为你保密的。”
女大夫一脸热情，显得非常专业。
张慎道：“你这女人！罢了，我赶时间！”
女大夫抿了抿唇：“你这种情况，很快的，花不了多长时间。”
“……”
张慎看她神情正经，就知道一定是自己想岔了。
在张慎看来，被信息大爆炸炸过的自己，思想难免有些污浊。
他也不废话，直接报出了五种药材名，问道：“这些有吗？”
“有的，都是常见药。”
“给我来年份最大，药力最猛的药，每样来一斤。”
趁着女大夫抓药的功夫，张慎打量这间药铺，忽然注意到柜台上有一把短木剑，有些像他小时候玩过的玩具。
此刻他已经看到希望，心情轻松，于是张慎拿起短木剑，挥了挥，回想起了在老家油菜田里的欢乐时光。
神海中，玉皇镜裹着清光浮现出来，显示出的，正是手中木剑的信息。
“泡软的硬木剑（已洞悉）。
等阶：不入阶。
构造：普通无花果木雕琢而成，蕴含了一丝丝法力，剑身上的痕迹提醒着被人反复使用过的痕迹。
功能：镇痛、止痒。”
“！”
张慎触电般的将木剑放回柜台上。
女大夫正不正经他不确定。
这把木剑绝对不正经。
“除了功法，连器物也能洞明，愿力消耗了一钱，等后面再仔细研究玉皇镜的功能。”
张慎停住马上研究玉皇镜的冲动。
女大夫笑盈盈的回来，将药用油纸包好，算好账，张慎付钱，拿药，走人。
“这些药怎么吃啊？玉皇镜也没说剂量，更没说熬药火候。”
张慎思考着服药的办法。
他选择干嚼。
叫了一辆马车，等回到张府时，张慎体内燥热如火，正扭曲着一张脸，直打嗝。
张慎忽然就愣住了，因为他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女大夫抓的药，它是正经药吗？”
……
“慎哥儿回来啦！”
“郎君回府啦——”
张慎的归来，让张府一片沸腾。
他在安康县掉下马车，然后失踪，一群家兵侍卫都急疯了，一直找到现在。
秦翔林还受了责罚。
大总管狄远站在回廊里，眼神阴冷的看过来：“郎君这一天都去那了？”
“本衙内行事，何须向你解释，你管得着嘛！”
在外院，张慎就是霸道衙内，根本不屌大总管的。
狄远被怼得眼神一寒。
张慎穿过外院，在内院演武场再次见到了影甲。
从早上到下午，他好像一直都在练枪，天气酷寒，他却汗流浃背，身上热气蒸腾。
“听说你失踪了？”
影甲停住枪势，投来目光。
他此刻状态不是很好，炼了一天，体力透支，全身僵硬酸痛。
“心烦，到处逛了逛。”张慎道。
还有时间闲逛？
看着似乎已经放弃的张慎，影甲心里略缓。
只是两句话，影甲又再次开练，比起早上，他的枪法更加纯属了，身形似猿。
张慎看了几眼，便晃晃悠悠的回小院。
跟着进入内院的大总管，阴厉的苍目落在张慎身上，只是一扫，便挪开。
他来到影甲身边，指点道：“心猿五十势，分为四重境界：精通、小成、大成、圆满……入门后第一重是‘凝五气，心猿现’，算是精通此枪法。老夫却要你在真武试炼前，达到小成“伏心猿，悟己身”的境界。”
“是。”
张慎懒得去听狄远的指点，他有玉皇镜这位名师，还要撒拖拉机？
回到小院，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老爷子不在家。
他也不担心，自顾自来到兵器架前，取下那杆锈迹斑斑的马槊。
“马槊首要在刺，凝周身六弓之力，聚奔马之势！”
“心猿五十势，蓄心猿之势，生死只在弹指间！”
“所谓凝神，便是‘精神内守，恬淡虚无，用志不分，乃凝于神’！”
站着桩功，张慎脑海里回忆着‘心猿五十势’和‘朱雀炼神法’的要领。
呼——
一刹那，由静到动。
张慎腰腿一拧，六弓发力，马槊在空中刺出“呼呼”风声，简简单单的一刺！
简单，却又不简单！
张慎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不断举槊暴刺。
同时感受着体内药材不断消化，化作奔腾的滚滚热流，不断汇聚向心脏！
渐渐地，张慎只觉体内力气不断暴涨，出枪越来越有劲，胸口一片炙热，宛如灌满了岩浆。
五气入心，心猿既现！
张慎脑海里，闪回着自己穿越后遭遇到的，看到的种种不公和惨剧！
各种戾气、凶气、恶气、傲气……全都开始冒了出来。
不多时，他心里满是暴虐、愤怒、痛苦、凶狠等情绪，开始影响他的大脑。
出槊愈发狠厉！
“吼——！”
张慎心脏深处，忽然传来了一声狂怒的嘶吼。
心猿出现了！
狄远口中关于《心猿五十势》第一重境界，代表枪法精通的‘凝五气，心猿现’，成了！
张慎马不停蹄的运转朱雀炼神法。
一瞬之间，在极度荒狂暴躁的情绪中，张慎突觉周遭一切事物全都慢了下来。
一股清凉迅速萦绕了整个脑袋，脑海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就仿佛一颗蒙尘的明珠被清水冲刷，重新绽放出熠熠宝光。
“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