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安州翘楚哥
“哈哈哈!——!”
张慎突然大笑出声。
他身子站得歪歪斜斜,脸上笑得扭扭曲曲,仿佛陶安是天大的笑话。
“陶三郎,你跟我吹你妈呐!还担起责任,带领大家斩妖安归……嘬嘬嘬……还文脉翘楚少年儒将……还穿儒衫……”
“你他妈就是个臭练武的,还不是练得一身臭汗。”张慎指着陶安,大吼道。
“你!”
陶安双目一睁,心中震怒。
开口带母,过分了。
“你什么你,你忘了几天前,你被高柳氏干翻了,你被高柳氏差点吸成骷髅人干的事了!”
张慎继续大声嘲笑:“你被我撞见,羞愤欲死,撞破高柳书寓的屋顶逃走了!”
陶安怒极反笑起来,深吸一口气,冷淡道:
“呵呵,张二郎,在下好心好意邀你……”
“大家快看啊!”
张慎不等陶安说完,已经指着他,冲着人群大喊大叫:
“这位就是被高柳氏干翻的陶三郎,陶元庆之子陶安,高柳氏就在这里,我就是人证,亲眼所见。”
“哗——”
更多的人看了过来,发出震天惊呼。
比起张陶两家的冲突,百姓们显然对达官贵人的风流韵事更感兴趣。
“他就是陶安,那个骑马输了的家伙?”
“看着挺大只没想到中看不中用啊。”
“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哇,看那边,高柳氏脸红了……”
陶安此刻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张慎此子,居然如此不讲规矩,他们什么身份,岂能将贵人隐私放在人前大声诉说。
“张慎!”
“怎么,我有说错什么吗?”
张慎声音洪洪亮亮,堂堂正正:“你敢说不是这样,你想否认?来,当着十万百姓的面,告诉大家你跟高柳氏之间清清白白?”
陶安惊怒交迸,恍惚间看向高柳夫人。
好个端庄贵妇,此刻不仅没有半点羞涩躲避,反而面带红霞,挺起又大又软的胸脯,好似一只骄傲的狐狸。
看得旁边的老雅士大吞口水。
“咕噜!”
陶安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
“哈哈哈……”
张慎乐得叉腰,口中模仿着陶安的语气,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不要过来,我杀了你啊贱人!”
接着语气一变,扭扭捏捏:“不能了,不行,我得回去了……高柳姐姐,我腿软,不要……大家快笑他啊,安州翘楚哥,哈哈哈!”
陶安浑身巨震,他双眼发红的看着眼前这该死的混账。
周身煞气狂飙。
将他的软弱丑事公然透露给全城百姓知道,这对于要脸面的陶安来说,无异于公开处刑。
从此以后,他和高柳氏的故事,将成为安州百姓口中的消遣谈资。
此刻。
周围所有人看到陶安露出这副神情,顿时就知道那个‘天赋异禀’的故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同时又觉得,张二郎真不是个东西,太下作了……陶三郎是输了,可你张二郎的名声也毁了……好吧,张二郎的名声已经毁无可毁。
就在陶安即将要破防,失去理智的关头。
赵康突然上前一步,抓住陶安的手臂:“主子,不要中了张二郎的奸计。”
“哼!”
陶安冷冷的盯了张慎一眼,死死压住心中怒火,扶着腰间长刀,迈步向着前方走去。
赵康等人纷纷对张慎怒目而视。
张慎看着陶安的背影,忽然再次放声大喊:“我狠狠地扇了你一耳光,你被高柳氏干到失神,被我一巴掌扇飞到墙角!”
“啊!”“仓啷!”“铛!”
怒吼震天,陶安面孔扭曲,罡气鼓荡间,瞬间拔刀斩出了一道十三丈长的圆弧刀芒,却是一名真武观弟子顷刻间闪身而出,释放出一只虚幻大手,挡住了这一刀。
“放肆!”
真武观弟子冷冷怒斥,紧接着看向一脸“震惊和害怕”的张慎,很是头痛。
这样的人,以后加入了真武派,会很热闹吧。
“张二郎,也请留些口德,莫要伤了两家的和气?”
“这位师兄,陶安竟敢在试炼大会上拔刀,他竟敢拔刀诶,好大的狗胆,这是违反门规啊,今天他敢拔刀,明天他就敢欺师灭祖,还不剥夺了他的试炼资格?”张慎阴恻恻的说道。
“此事……我会马上禀告师父,让他老人家定夺。”
真武观弟子一头冷汗,然后用警告的眼神扫了两人一眼,转身疾步离开。
“!!!”
陶安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大半。
他恶狠狠的死盯着张慎:“张慎,我的试炼资格若被取消,定与你不共戴天,你也别想加入真武派!”
“切,翘楚哥,你养气功夫不行啊。我不用威胁我,你也威胁不了。以我的资质和家势。我不入真武,谁入真武!哈哈——”
张慎大笑,带着少年营,迈步就走。
四周百姓听到这样的话,见张慎露出得意忘形的嘴脸……他们毫无打击了陶安后的代入感,再次开呸。
“浪荡无形,影响我等会吃席面的胃口。”
“无耻小儿!”
“岂有此理,黄口竖子,你眼里还有没有安州大局?”
文人雅士们更是对张慎大声唾骂。
“娘亲,我好饿,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
“马上马上,等他们走了就可以吃饭了。”
……
前方,柳如意此刻正在冲张慎挥手。
见到情郎,她高兴得蹦蹦跳跳,用柔软润心的声音喊道:
“郎君,郎君……”
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哭腔,似乎几日未见到情郎,身和心都想煞了。
这骚狐狸又在勾人了。
至于柳如意身边的高柳氏,以及几大花魁,此刻同样用火热的目光看着他。
心思张慎一清二楚。
都是投‘机’份子,搭上自己,打的是坐享骑乘,精玉满膛的主意。
作为安州府最大的浪荡子,不干人事张衙内,面对自己的粉丝团,此刻直接一个冲刺,扎进了花魁堆中。
张慎一把抱住了柳娘子那软乎乎滑润润的身子,搂腰,扶肩。
然后一按腰眼穴开关,瞬间放倒了柳如意。
俯身,法式……动作一气呵成。
“轰!!!”
周围无数百姓,全都懵了,然后炸开了锅,一齐发出的声音,宛如炸雷。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伤风败俗,岂有此理!”
“快帮老夫想想,老夫需要一个比礼崩乐坏还要严重的成语!”
老秀才们纷纷痛心疾首。
……
真武观内,院落中有两排官帽椅。
张叔平、陶元庆、玄牧云、陈胜己、陶元洲等安州权贵,已经齐至,分两边列坐。
在座哪个不是修为深厚洞察秋毫之辈,外面的动静,自然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当陶元庆看到自家三儿,壮志昂扬的出场,却在张慎短短几句话的交锋中,激愤拔刀,失了理智风度,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斗志全无。
他怔了片刻,然后平淡的看向张叔平,涩声道:“张兄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张叔平腰背笔直,坐姿如虎踞,打了个哈哈道:“陶兄勿怪,小孩子玩闹,回头我狠狠收拾他。”
陶元庆神情古井无波,他旁边的陶元洲却猛地放下手中茶盏,气得浑身发颤,怒道:
“张经略一句小孩子玩闹,就想将事情揭过,未免太轻巧的了吧,三郎马上就要参加试炼,如今却被张二郎坏了心境,如此孽障……”
“嗯!”“二哥?”
却是张叔平和陶元庆同时开口了。
陶元洲一惊,知道失言,立刻就想要找补,下一刻,一股磅礴压迫宛如天威,猛地笼罩在他的头顶。
炙热,酷烈,狂暴,圆融……
陶元洲瞬间只感觉自己无法动弹了,连呼吸心跳包括气脉运行都被一起镇压,瞬间就陷入到了最可怕的死亡窒息之中。
“陶知州说我儿是孽障,那看看我这个做父亲的是否也是孽障啊?”张叔平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动作与之前毫无二致。
“我儿只不过将陶三郎所做之事照实说了出来,何错之有,居然遭人如此辱骂。”
陶元庆看了胞弟好几眼。
原本张叔平一句小孩子玩闹,他忍一时,顺势搭个梯子,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可二哥他今日……
陶元庆向张叔平拱手,缓声说道:
“张兄还请手下留情,我二哥也是无心之言。陶安这逆子,修养定力不够,闹出笑话,还要多谢二郎点醒了他,这次过后,他也会有所长进了。”
言下之意,已经是再次服软了。
张叔平不动神色的散去威压,心中冷笑。
陶元庆这只老狐狸,这两回的反应,都很是反常。
“呼!呼!”
陶元洲大口大口的呼吸,看向张叔平的眼神满是忌惮。
陶元庆轻抚美髯,然后看向上首,低眉垂眸的老道士,话锋一转道:
“陶安犯了真武派门规,全是他咎由自取,如何处置,任凭青玄道兄发落便是。可眼下张二郎在外面所为之事,不堪入目,有伤风化,如白如宣淫何异?青玄道兄是否也该一道降下惩罚?”
张叔平眼神一沉,却是什么辩解的话都没说。
青玄道长低着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一直老神在在看戏的安王玄牧云,这时忽然笑着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