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彼方尚有荣光在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随着石林话音出口，众人的目光均被吸引了过来。
对于自己营造出的氛围，
石林很满意。
“摊牌了。”
“我正是爱……哎！小心！”
“噗！”
灯花下的刀光，
分外明亮！
几乎是在石林话音脱口的瞬间，两道宛若匹练般的刀芒一闪而过！
“噗！”
两声金属与肉体交错摩擦…产生的声音刺入耳中！
“呃！呃！”
两名八旗汉军，手捂着脖颈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仰头栽倒……鲜血横流，瞬间满地！
突发的状况太快，在场的众人尚未反应过来，
“噗呲！”
又是一声刀锋入肉声，另一个惊愕中的八旗汉军同样栽倒。
接连死了三人，夏成德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冲着自己而来…
不顾还顶在脑门后的枪筒，
“噌唥”一声，
腰胯的雁翎刀瞬间出鞘，狭风雷之势，奋斩而下！
“铛！”
刀锋相对，
鸣金寸响！
方才抽刀杀人两名八旗汉军，一上一下配合着砍向夏成德。
霎时间逼仄的屋子里，
尽是鲜血横飞！
石林连忙转身，拽着懵逼的琳娜，跑向楼梯口。
不知情的境地下，让自己站在高处，铁定无错！
格莉姑妈的想法，
与石林不谋而合，
几乎在石林刚到楼梯口的时候，紧跟着的就是后者。
而其脚丫子上的高跟鞋，早已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白皙圆润的脚趾，
径直踩在木制楼梯上，零零星星几个指甲，还带着佘红风情…
也不知是不小心踩到了鲜血，还是其本来就涂的指甲油。
“徐七，孙二！”
“我夏成德自忖，平日待你二人不薄，今日竟倒反天罡，背叛与我！”
“哼！狗贼！你卖主求荣，不忠不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大言不惭！”
……
“好啊，我明白了，你们两人是朱文宪的人！”
“少言废话，纳命来！”
三人一边嚷嚷着，
一边战在一团，
石林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的战斗，新奇的心理占着上风，目不斜视地盯着战场。
只见，
三人彼此之间，只是放着狠话，却都不贸然出手……偶然出刀，也是趁着对方不注意的偷袭。
看了两眼，
便兴致缺缺。
正当石林要询问身边格莉姑妈，场间双方谁会赢的时候，
只听那个叫做“徐七”的旗兵，猛然冲向这边高喊，
“夫人，还不开枪，更待何时！？”
“打死他的罪名，我二人一力承担，与夫人无关！”
“夫人，动手！”
徐七这么一喊，
可给夏成德吓得不轻，
一个不留神，当胸便被另一人砍了一刀！
瞬间破绽百出！
徐七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难得机会，刀芒欺身，力劈华山之势迎头盖下！
眼看夏成德躲闪不及，
便要饮恨刀锋之下，
也不知其宽大的身躯，是怎么在狭窄的空间内，完成如此高难度动作——但见他仰头后倒，瞬间只手撑地，
一个翻身，
似游龙八卦，岌岌避开钢刀！
同时腿上发力，冲着徐七猛踹而去！
“嘭！”
徐七当胸被踹一脚，倒飞两丈！
因为徐七与孙二两人，方才已经将甲胄全部脱下，而夏成德依旧身袭正白旗披甲，
此时以一敌二，
竟是分毫不遑多让！
“夫人，机不可失！”
徐七显然知道自己两人处境，仍旧极力拉拢...格莉姑妈的火铳加入。
夏成德当然不会让前者的怂恿达成，忙不迭接口喊道：
“夫人，我乃正白旗参军协领！
不日，便会升迁昂邦章京，镇守宁古塔！
夫人的生意，以后我夏成德保证畅通无阻！”
夏成德几句话落下，
石林明显地可以感觉到...身边的格莉姑妈很是意动。
“夫人，不要听信他！他夏成德是狼心狗肺之徒！”
“夫人，我夏成德言出必践！”
“放屁！狗凸的夏成德，朱将军就是冤死在你手里！你还有脸叫唤！”
“朱文宪他该死，我夏成德才是救了你们！如果没有我，你们安能活到如今？！”
“呸！吾辈世受国恩，宁可战死疆场，也不能屈辱苟活！”
“愚蠢！明朝亡国之相尽显，良禽当择木而栖！”
“忒！狗贼！”
“这就是你害死朱将军的理由吗？”
“朱文宪妄图乱清，我身为大清之官，不过做了我该做之事！”
“铛！”
“噗呲！”
金属交鸣声，刀锋入肉声，彼此叫骂声不绝于耳……
“徐七，孙二！放下刀刃，本将可留你们一个活路！”
“狗贼！今日我徐七，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哈哈！夏种，你是怕了吗？”
“你们找死！”
场间的战斗仍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炕台上的油灯，因为长时间没有拨芯，变得有些黯淡。
“姑妈，我们？”
琳娜站在石林身后，早就按耐不住，此刻终于开口，
“我们要不要……”
“等等！”格莉姑妈凝声回道：“这夏成德不是易于之人，然而他所言之事若真……”
略作停顿，
格莉姑妈继续说道：“那他就是宁古塔的最高指挥官，我们的生意，便要经手于他。”
说着其目光冷冷地朝远处望去…那里账台边上，蜷缩着尼尔·希门内斯。
“看来…希门内斯家，有我们不知道的情报渠道！”
“姑妈，这夏成德不是好人呐！我们难道还要帮他？”
格莉姑妈回过头看了眼后者，同时目光亦在石林脸上停留了下，
凛然道：
“何为好人？何为坏人？这夏成德不过是为目的不择手段罢了。”
“你不是喜欢中原知识，他们有句古话……成王败寇！”
正在两人说话功夫，
场间战斗风云骤变！
本来蜷在账台边的酒楼掌柜，突然身形暴起！
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柄雁翎刀，
刀锋在昏暗的灯光里闪烁，
直指夏成德后心！
“小心！”
尼尔·希波内斯因为离得最近，
最先发现，
惊呼出声！
然而话音出口之际，夏成德已经来不及闪躲，
猛然大手伸出，
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拽着尼尔，护在身前……
“噗……！”
长长的刀锋，足够锋利；
酒楼掌柜佝偻的身形，亦足够有力；
雁翎刀直灌而入，
透体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