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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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地莲

阳光洋洋洒洒倾斜而下,在一片片树冠的筛选下,最美的几许光斑就这么轻轻印在那相拥而闻的恋人上,此时的片刻温存,也几近永恒。

“你干什么?!”

司瑜缓过神,推开了男子的强吻,纵然自己很不想放开,也很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可是她有太多问题没问。

“对不起……等我……办完事会回来找你。”

男子在被她挣脱后没有半点惊讶,甚至无比愧疚,满脸的不舍。

他用力抱了下司瑜,在她无法形容的复杂难堪的表情下,带着夭夭和依逸离开了,他看司瑜有多不舍,转身走人就有多干脆。

最后就剩下司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个人在那傻笑,眼尾的泪不自觉落下,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

司瑜:三年了……还没解决吗?

五天后,在一处竹林深处,一个精简的竹屋里。

“师父,你说她什么时候醒啊?”

竹屋里茶几旁一男子在优雅的沏茶而旁边有只兔子在跳来跳去,它还口吐人音。

“这都二个多月了,她的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怎么还没醒呢?”

兔子擦了擦耳朵,又揉揉眼睛,又抖抖小屁屁的,可爱极了。

“快了,一杯茶的时间。”

男子放下茶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此时,里屋里卧榻上,一女孩的手指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在看清一切后,她嘴角一声嗤笑。

她这次是又入狼窝了还是……

还未多想,一个人,不,是一只兔子好蹦了进来。

夭夭一眼就认出了它,因为它太特别了,那时虽然是它满身基本是血迹,可是它的眼睛,却是与众不同的水晶蓝绿色。

“你醒啦!”兔子在看到她醒了直接就化形,还不等夭夭开口,她又道,“师父,她醒了!”

一副喊师父来看奇迹点样子,夭夭并没多想,直接说:“我怎么在这?你叫什么?”

“依逸,我师父带你来的”而此时依逸师父也走进来。

那男子的脸庞较为俊朗,眼神平静无波,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夭夭,眼神微眯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夭夭有些诧异,警惕的看着他,他身上给夭夭一种很熟悉的气息,似乎在哪里闻过。

就这么安静的持续了几秒,依逸实在忍不住,刚要开口。

她师父尴尬的笑笑,依旧无话,只是无形之中在房间下了禁制。

夭夭依旧未开口,依旧是冷冷的看着他们,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而在刚刚醒来她就观察了地形,这是小时的习惯,她懒得改也不想改。

她血脉在隐隐运起,而在所有可能造成伤害的器具周身环绕,轻轻托起……

男子自然察觉到夭夭的警惕,见她这么紧张,自己也就不好意思的走了,夭夭却在那男子离开后也未松懈。

“走了,依逸,跟她说。”

男子说着离开了这,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迎娶等了他三年的人……

“你就收起血脉吧,这个还伤不了师父的呢!”

依逸捂着小嘴偷笑,她看着夭夭就觉得可人,总想着多看两眼,可扎心的话依旧不停,“你那最多给师父挠痒痒。”

夭夭眼神微动,她知道,只是……这里太陌生了……

依逸走过来,却只是踏前一步,就被夭夭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射过来,她却是没有任何害怕,反而保持微笑,拿起放在床边的中药。

“把药喝了,好得快点。”

依逸边说边把中药舀一勺递给了夭夭,夭夭却依旧是冷冷看着,眼神波动意味不明。

见她这样,依逸把要喝了一勺,苦的眼泪都出来了,但被她憋回去了,“这药……没事的!可以喝!”

夭夭这才迟迟下口,虽然这药很苦,可是她并没有太大的表情,或许是这点苦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我跟你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就不可能会成师父的徒弟,耿不可能活下来,所以……谢谢你!”

依逸抿了下嘴,脸上抑制不住的悲伤,手上喂食的动作却不停。

夭夭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只是一瞬依逸又变得开朗。

“那个……我简单介绍下叫依逸,我师父叫朴津,不过你放心,他暂时有事,可能你以后都不会看见他……”

“诶!不对,是……是他要去解决一些事,你这些日子可能都见不到他。”

依逸虽然说错话了,可嘴上依然不停,手里的药也喂的差不多了。

“哦,对了,你可能以后都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夭夭瞳孔一缩,刚刚放下的那一点心又提了起来。

“你所处地带,是焚姚派的禁地,也就是断崖下的山谷衍伸出来的森林中最为明显的竹林地带”

依逸顿了下,继续到。

“因为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所以你已经被这一片的所以妖兽灵兽盯上了,另外,你身体里的毒素也被暂时压制住了。”

“什么东西?”

夭夭终于开口了,可是语气出奇的冷漠,在她运行血脉的时候,知道自己身体里确实有个东西,那东西让她的运行更通顺,也让血脉更加纯粹。

“地莲,这是一朵特殊的百万年药莲彻底枯萎后,莲芯未腐烂,掉入地里,重新吸收养分和精华成长而出,十分难得。”依逸细心解答。

“你不用担心你修养的这些日子被偷袭是我解决了,而且师父已经设下结界,这一个月你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但是一个月后,你就要小心了。”

“还有……你的修炼方面的不用担心,师父已经确定了,今后你会一点点知道的。”

夭夭若有所思的静静听完,点点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依逸没有阻止,而是转离开去收拾房屋。

谁知,夭夭只是脚一触地,一股刺骨的寒冷从脚尖直达到大脑,随后四散开来,激得夭夭一蹦又跳回床上了。

依逸却是想是故意的突然探头回来说到。

“忘了提醒你,因为要加强你的修炼,所以整个屋子对你的禁制千奇百怪,师父说等你那天能若无其事的在屋子里先走时,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修炼了。”

说完,她调皮的笑笑,但是眼里竟然有一丝不忍,可那也掩盖不住那要从她眼底溢出来的兴奋。

夭夭还是坐在床上一只脚脚尖点地的姿势,但是心里总是有一个疑问……

夭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考间却是突然自嘲一声……

夭夭:呵呵,这样不是很好吗?都要我死,突然有一个不让我死了……还让我修炼,不管有什么阴谋或者……秘密,我会离开的!

躺下的夭夭,手里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

未想太多,她又坐起来,再一次脚尖触地,刺骨的寒意袭来,就连在冰谷也未曾有这样的感觉。

忍着刺骨的冰寒,她又迈出了第二步,然而,这一步并不是刺骨的冰寒而是高温般的滚烫。

死咬着的嘴唇,忍着痛苦,可踏出了第三步,全身一瞬间就止不住的抽搐,电流麻痹了全身,瘫倒在地。

在身体倒地时,犹如无数尖刀刺遍全身,躺在地上的夭夭,抽搐了几下,眼神空洞,就这么以为自己死了。

可是头顶窗户上依逸正以原型趴在哪,静静看着她,耳朵一弯,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兔子笑容。

过了很久,夭夭还是保持清醒,可是身上的痛依旧不减,她眼神变得有些呆滞,在眨眼的一瞬闪过一丝光亮,又变回呆滞。

依逸趴着,不知何时咬了根萝卜在嘴上吧唧吧唧啃着,抽空瞅了她一眼,刚好听她肚子咕噜噜的叫声。

兔耳朵一挑,“饿了?行,你走出这个门我就给你做好吃的。”说完就继续,吧唧吧唧的啃着萝卜。

她啃完了,就跳下窗户,又叼了一根,继续趴上窗户啃着。

夭夭咽了下口水,她本没多大力气再爬起来,可那无法忍受的饥饿感,却是让她忍痛不得不爬起。

当她爬起迈出又一步时,不仅变了种痛苦,身上更是增加了重力,其实在迈出第二步时,就知道自己身上的重力不一样,只是没在意,现在看来,它是在成倍增加。

夭夭吃力的看了下门口,不远了,也就几步的距离,可却有种让她走出了跨越沙漠,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锅的痛苦,也确实如此。

终于在她要踏出门的最后一步,她却被身上的重力,压的起不来身,喉咙也变得干裂,双眼迷茫。

夭夭:原来是想这样……折磨我吗?如果我过了门,一定要找那小兔子“说清楚”。

“不错嘛!这这么快就走到这了?”此时依逸正好端着刚熬好的瘦肉粥进来。

我当初可是走(爬)了好久才到这的呢。

“身上约莫着有……256斤了吧?”

依逸心里嘀咕,嘴上也没停,思考了会,“要不,你要是能爬出来,我有问必答。”

夭夭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依逸,十分虚弱的发出一声,“确定?”

“确定!”依逸断言,就这么看着夭夭一点一点挪出来,死咬着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全身上下汗如雨下。

出了门,本以为会变得轻松,可突然袭来的巨大威压和重力让她差点窒息。

连刚刚努力的咳嗽声都压没有,就这么被压的昏厥了过去,庆幸的是这里的压力并非实质性伤害,而是属于一种心里暗示。

直到看见夭夭昏了,依逸才发现玩大发了。

她连忙抱起夭夭,就抱回床上,查看起她的血脉有没有被压的破损,确认没有事后,就快速离开。

依逸:哎呀!还好没事,不然就大发了,这可是师父交代的人,唉~溜了……

夕阳西下,屋外庭院被晚风携来一阵细细竹叶,风轻轻吹拂着乌发,静谧的竹林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颗高耸的竹子边上。

他背着手,全梳起的长发,令他稚嫩的面容少去了些许肉感,更是英姿飒爽了,可也看得出这些天夭夭的消失,令他有些着急担心。

苏涅夜透过窗户,不动声色的看着夭夭的房间,剑眉皱起,猛地,他听见背后竹林颤动。

他用余光凛冽的扫过,那个胖胖的身影,一下就知道是谁了,于是他继续盯着木屋,问道,“真的不能去找她吗?”

“暂时不能。”

周漠影从竹林里走来,似乎是刚刚经历过一次战斗一般,服装发型有些许乱,他也就只是边走边不急不慌的拍了拍身上的草。

“原因还是不能给吗?”

苏涅夜抓着竹子的手越握越紧,眼里是极度克制的隐忍。

隐隐之中,他也似乎觉得这一切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而他和夭夭的一切,真的太巧了。

“不能。”周漠影看他那副样子,也是叹气道,“好啦,你已经来这看近一个月了,还真打算住这?”

说着就不要分手的拉着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苏涅夜。

事实上,在得知夭夭消失后,他疯了找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遇到了周漠然,在再三逼问下,终于知道了这个地点。

而代价是,接下来,除非她找自己,不然自己不能找她,具体原因不知道,但是不这样,夭夭会死。

又是一阵阵凉风刮过,竹林里那道身影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那被抓出五个口的竹子。

夭夭并没有晕太久,半夜依逸出来做夜宵的时候刚好醒了,闻着扑鼻的饭香。

她喉咙咕噜一声,摸了摸肚子,刚想下床去找吃的,却怔住,一想到那些痛苦,她立马收回要下地的脚。

坐在床上,又不知道怎么办,叫依逸,怕她睡了,而且不熟也有点敌意,不叫她又不知道要叫谁,就这么干坐着,摸着肚子,满脑子都是各种好吃的。

一声老旧木门的开门声响起,夭夭瞬间警惕,血脉运起,但这次没成功,而是卡住了,像生锈的机器,咔咔咔就是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