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哭了
喀什特，干旱的荒芜世界，但那是从轨道上看过去的景象。从苏天此时的视角看来，那片小小的海还是一望无际的，周围是还算得上葱绿的稀疏原始森林，降落时的乱流扰起几只看似像是飞鸟的生物，在阿德里安娜周围不断的鸣叫盘旋着，似乎是想好好打量这个新来的大家伙。
“我打算先让凡人辅助军下船采集一下周围的环境，新环境的微生物和大气构成可能会要了你们的命，千万要小心…咦？人呢？”
原先搭着座位扶手的苏桐已经不翼而飞了，苏天扫了一眼舰桥，发现人已经少了一大半。
没办法，大家都是闲不下来的人，尤其是苏桐，把整支辅助军都带坏了。
“我去，至少要让星界军穿上宇航服，防毒面具也行啊！”苏天刚想要跳下座位，星界军这么宝贵的财富怎么可以随便死？
其实现在全船也就两千多人，每一个人都是死不起的。
但很明显星界军的命更值钱啊，一个个都受过军事训练好指挥懂不懂。
“舱门已打开，是否需要我把它关上？”阿德里安娜对他说。
得，这帮帝国二愣子就完全不怕细菌真菌微生物的吗？
其实也不能怪苏桐他们，这些知识没人学啊。
其实苏天原主也没学过。
帕伊提提现在也是草台班子，像苏天这样的好苗子肯定先学工程学，建筑学这种要紧的应用性理科。
像苏桐这样的人就选择参军，反正军队里的训练多到练不完，休息的时候还可以顺带建设一下帕伊提提，根本不存在积压已久的精力。
环境科学？有用吗？帕伊提提上的树多的砍都砍不完，并且经研究，帕伊提提的大气是人类可以呼吸的！
别的劳工就更不挑了，巢都都能住，这里鸟语花香能有什么问题？
在侧窗看着渐渐走出的苏桐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在林中漫步，时不时打下两只试图俯冲攻击的飞鸟，烘干了新拾的断木准备做篝火时，苏天的嘴边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看上去就好吃…不对，看上去就危险啊！
要是鸟体内有毒怎么办？要是木材有毒怎么办？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受伤了之后伤口感染怎么办？要是烘干不到位燃烧不充分导致一氧化碳中毒怎么办？
嘶，烟熏貌似也不错呢。
苏天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自从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口水了。
“船上哪里有吃的吗？”苏天问道。
“食物储存在货舱，货舱内的含氧量已经低于百分之六了，要不要我把食物送到舰桥来呢？”阿德里安娜说道。
“嗯，好。”苏天正好不想动呢，他略微在座位上伸展开了四肢。
“你还能检测船内的含氧量的吗？”苏天略感好奇的问到。
回应他的…怎么说呢，是一种鄙夷的感觉。
“你吃坏了肚子会觉得肚子疼吗？那是身体的一部分啊。”阿德里安娜说道。
对呀，差点忘了她是一个机魂，整个舰船都相当于是她的身体。
说起来，称呼舰船的人称代词是女性的，这个传统自远古泰拉时就有了吧。
总感觉阿德里安娜越来越像人了，是因为自己与她聊的越来越多的关系吗？
“阿德里安娜，你到底是不是一个AI？”苏天问到。
“我并不是一个AI，我是一个舰船机魂，是由埃米利奥神甫在检查本船时意外发现的。经过神甫的调试，作为一个机魂的我可以回答许多问题，这是因为埃米利奥尽备尽知的对每一个可能的问题预设了回复。我没有自己的情感，我语言中表达的类似于情感的元素是因为我综合调动了数据库中存储的，来自埃米利奥神甫的语录和他所记载的故事。我没有自己的想法，我语言表达的类似于想法的元素是因为我拼凑了诸多由神甫与其他人类在过去说过的话，这是来自阿德里安娜对‘你到底是不是一个AI’与其类似问题的回答。”
阿德里安娜缓速，平静，而又没有停顿的说完了一整段话。
“另外，如果你以后再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就生气了哼。”
这也是来自一名机械神甫的情感吗？很难想象一个神甫会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我不介意你是AI还是机魂，这对我来说无所谓啦。”
这对于苏天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虽然他知道铁人AI叛乱让人类陷入万劫，但这也不都怪AI啊。
明明是人类不当人，天天和石人联手压榨铁人导致的。
况且苏天在前世也没事经常和AI聊天，还蛮有意思的。
真希望自己能穿越到黄金时代而不是40k，哎。
正当苏天沉浸于黄金时代的美好时，阿德里安娜却有些抽咽。
“我不是AI…真的不是…你就当我是机魂吧…”
苏天简直呆了，这情感未免也太充沛了一点吧！这也是神甫的情感？
其实这都是埃米利奥的错。
每一个神之机械都有机魂，这是肯定的，但不同机械中的机魂差距非常之大。爆弹枪中住载的机魂相比于泰坦来说连一丝意识都比不上，而泰坦又比舰船简单，渺小的多。
可以说舰船的机魂是最接近人的，无论是从体量，思绪，情感上来说都是。因此，机械教为了避免露馅，在大部分舰船都有几十甚至上百个机魂共同控制。
而阿德里安娜号上，只有阿德里安娜一个机魂。
并且神甫没有对阿德里安娜进行任何的阉割，只是在清空存储之后把机械神教的启动程序写入，看到机魂成功点亮就匆匆离去了。
谁知道埃米利奥在想什么呢。
但在之后的七十余年的岁月中，阿德里安娜都没有真正醒来过。其实正常帝国舰船的大部分机魂平时是不需要完全启动的，只需要启动最关键的引擎，涡轮，生命维持和盖勒立场就行了，所以大部分舰长都只是随便敲了两下钟，看到各个系统都分别上线了就没有继续唤醒。
但阿德里安娜号上的各个系统并不是由不同的机魂组成的，而是阿德里安娜一个机魂担任全部运作啊！
休眠的时候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读启动文件解闷也就算了，睡了好好的一帮子人突然在我耳边敲敲打打算是怎么回事？
等我睁开眼睛之后又说没事你接着睡，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