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精灵的传统

断开链接后，安佩头晕脑胀地坐起身来，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还在诺埃尔城堡中的客房里。

伸手给自己放了个“清醒术”，安佩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这次链接发生了许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安佩认识了伊芙的姐姐，委托她帮忙改进武器，同时对“机械龟”中的生活有了更多了解。

目前来看，生活在“机械龟”中的人类和精灵们相当团结，彼此之间没什么上下尊卑之分，每个人都在努力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

机械龟中貌似经常会出现机器故障的情况，到了紧急时刻，大教宗和领主这样的最高领袖也会随着其他机械师们一起奔往最前线。

他们在文化方面较为单薄，物资也不够充沛，一切建筑和物品都以实用为主，安佩从头到尾只发现了两座雕像作为装饰，没有丝毫多余的部分。

历史太过短暂带来精神的贫瘠，世界太过狭小限制想象的腾飞，人们没什么盼头，但依旧在努力活着——这就是安佩对他们的印象。

好像有点居高临下指指点点的感觉……但安佩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就算只是为了带伊芙出来看看大自然，他都很乐意伸出援手，但问题在于他现在都不知道机械龟到底在哪，更别说帮忙了，根本毫无头绪。

于是，在随后的诺埃尔家族晚宴中，安佩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是问，我们有没有和精灵联系的门路？”莫德·诺埃尔诧异地反问道，“你找精灵做什么？”

“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安佩说。

“唔……”

坐在桌边的莫德、贝夕兄妹面面相觑。

说是晚宴，其实只是一顿稍微丰盛些的晚餐。

没有乐师，没有灯光华丽的舞池，没有下属骑士和受邀贵族们的翩翩起舞与幽默谈笑，没有特定年份的酒，没有冷热交替种类繁多的菜肴，没有穿梭游荡在宾客间的美丽“小蜜蜂”——这简直完全没有贵族的体面！

在贝夕看来，招待一个大师级的炼金术师，再怎么贫困也得咬牙布置出一场符合礼仪的“贵族宴会”。

这些繁杂的礼仪并非完全是在浪费金钱，一是为了展示贵族的荣耀与底气，二是为了表达对来宾的尊重，三是提供一个氛围愉悦的社交场合——这是在普利亚王国的分封贵族体系下默认的规矩，也是维持家族发展与稳定的途径。

这一套用来招揽人才也同样管用，尤其是公认喜欢埋头研究材料、不善社交的炼金术师，想招揽人家，砸钱开条件是一方面，安排相貌谈吐俱佳的交际花去接触是另一方面。

我可以面对美色不动如山，但你不能就这么跳过美色诱惑的阶段。

社交手段大抵如此。

但下午莫德出来一看，当即阻止了贝夕的忙活，并且非常不高兴地声称“安佩是与我生死与共的好朋友，我很了解他，你不要做多余的事”，然后便找到安佩，邀请他参加一场“朴素的家庭宴会”。

并表示可以把举办宴会的费用折一下，用矿石结算给他，这会是相当大一笔钱。

当时贝夕的脸色尴尬到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对于极度重视底蕴与面子的贵族而言，面对外人张口谈钱是非常丢脸和跌份的行为，这和那些充满了铜臭味的市侩商人有什么区别？

但安佩当场就欣然答应了，真要让他参加什么人来人往的贵族宴会，他肯定会找借口早点回去休息。

“我们一起被困在鬼族的时候，安佩为了随时把握逃走的机会，可以面不改色地穿着合金内裤活动，我甚至不知道他穿了多久，这样的强者根本不需要虚伪的奉承。”莫德如此叮嘱自己的妹妹。

这也是一种社交手段——真诚才是必杀技。

于是，安佩便参与了这场只有三个人的晚餐，在享受着汁水四溢的焦黄肉排、清甜可口的软面包和香浓的蔬菜汤时，他提出了有关精灵的话题。

莫德烦恼了一阵，才说道：“非要说的话，诺埃尔领是整个王国距离精灵帝国最近的领地。你只要一直向东走，不到两天就可以踏入精灵的领土，天气好的时候，用鹰眼术甚至可以看到精灵的哨所。”

“这么近？”安佩诧异了一下，“那诺埃尔领怎么还会这么穷？随便和精灵做做生意都能赚不少钱了吧？”

作为当初在游戏中最关注的种族，安佩知道精灵与人类之间的各种观念和习惯差异，让他记忆深刻的一个习俗是，精灵无论男女，都很注意保养自己的手和脚。

这个习惯起源于部落时期，一位心灵手巧的精灵织女使用毛皮编织出保暖的袜子和手套，并送给自己的爱人，免得在冷冽之季出征的时候冻坏了手脚。

编织的方法很快便被人类和血族学了过去，但只有精灵一直在有意识地保留并发扬相关的传统。出征之前，爱人与父母赠送的袜子与手套往往象征着美好的祝福，贴身的温暖总能为奋力拼杀的战士们带来无穷的力量。

直到战争结束后，这也演变成了一种特殊的文化风俗，即便不出征，平日里注意保养手脚也变成了许多精灵的习惯。

袜子与手套承载的含义也早已不只是最开始的“御寒”，更是一种传递感情的载体。

安佩最开始没关注这样的细节，后来是怎么发现的呢，在后期的某一个回合，他突然发现精灵女帝开始穿丝袜了……

问她这是哪来的，她说是参考秩序天使大人的服装仿造出来的。

好好好，秩序天使那么圣洁严肃的女神，你们精灵直接对准她腿上的丝袜进行一个发扬光大是吧！

安佩当时恨不得把大拇指按进屏幕里去。

后来他就发现精灵帝国的丝织物交易额比人类帝国和夜之帝国加起来都要多，这帮精灵是真的喜欢买手套和袜子，而且越是高级品就卖的越快，基本丢进市场就没了。

当然，这都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不知道精灵帝国还有没有这样的传统，但只要精灵和人类之间的种族差异没有被抹去，那么赚钱的机会就不会消失。

以诺埃尔领的地理优势，不管是进口还是出口都方便，和精灵帝国合作搞个交易市场岂不是哐哐赚？

你们怎么混的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