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完全实力
现在是顾轶的七十二只火鸦在前、后、上方围堵蜘蛛妖。即便有八腿机动，蜘蛛妖也没法再突破去袭杀俞新峰了。
俞新峰彻底定下神，不再有任何压力地操纵蜈蚣钻地机不断来回耕犁地面。
蜘蛛妖几乎没有立足之处，几次三番欲借蜘丝升上高空跳跃突围，也被顾轶的火鸦立即烧断蛛丝，不断翻落回地，八脚慌乱地躲避重量级的钻地机碾压，破绽百出。
“可以砍断它的脚了。”
向蜘蛛妖奔跑过来的李延香从背囊里倒出一枚朱果子般的丹药，服食下去。
“噗噗噗噗噗。”
她的身体就像蒸笼的馒头那样鼓胀起来，手脚身躯的肌肉都膨胀了数倍，块块隆起，力量和速度翻了数番，俨然成了一个金刚芭比。
“这是农人传承的‘十灵丹’，用十种珍奇灵兽的精华制成的血丹，一定是李东家用‘食神’之手烹饪，可以把她从凡人之躯加持到妖怪级别的体魄一个时辰。虽然过时就失效，但没有副作用。”
观战的欧阳情向顾轶道。
毕竟李延香不想一直保持这种健硕无比的体态。但作为白驼会的当家，即便她是农人，也有必须带头冲锋，壮大自己声威的时刻。
“喀！”
李延香的杀猪刀剁到了蜘蛛妖露出破绽的一条钢腿上。
之前俞新峰是以百足神铁刺击蜘蛛妖，如今李延香则是以百足神铁斩击。
杀猪刀发力得当，一下就在这条蜘蛛腿上砍出了一个崩口，不过，还不够把这条腿直接截断。
窜近蜘蛛妖的顾轶本人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往李延香砍崩的蜘蛛腿缺口斩过去。
“喀！”
顾轶的佩刀崩断，蜘蛛妖八腿也永久失去了一条。
顾轶的力量是妖怪级，但刀只是普通好钢，一击就报废了。
“顾少东家，一月不见，精进不少。”
远处操纵钻地机的俞新峰赞叹道。
其实武术技巧上顾轶只是回忆起原主的水平，几乎没有进步，全靠吃药涨的力量，但力量也是武道家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
现在，俞新峰操纵蜈蚣钻地机在蜘蛛妖的外圈反复旋转，彻底封死它的退路，
“下一条腿。”
李延香振奋道。
“喀！”
又一条蛛腿被她的杀猪刀砍裂一半。
每失去一条腿，这次蜘蛛怪的机动就弱上一点，越来越难脱身。
“这口刀给你。”
远处，欧阳情把自己锦衣卫的绣春刀抛给顾轶。
拔刀出鞘，便有一股熟悉的肃杀之气——这天子亲军的佩刀原来也是白驼会家的百足神铁所锻，不但边镇将帅，连皇帝也是白驼会军火的客户。
“喀！”
顾轶挥刀如光，收刀如新。蜘蛛妖只剩下了六条蛛腿，逐渐朝他和李延香的食材沦落。
“加快进度，我们一人剁三条腿。到蜘蛛头顶汇合——小轶，一切掌法都来源刀法，把‘五毒神掌’的技法融合入刀，就是‘五毒神刀’。”
李延香道。
顾轶豁然开朗。
的确，好刀可以把战力翻番三倍，他用这口百足神铁刀可以把五毒神掌的输出翻三倍！
这些武道原理，身体的原主本来就懂。如今的顾轶一旦有了重新运用的意识，原主的身体即刻完美执行。
“喀喀喀。喀喀喀。”
他像耍弄五毒掌法那样，花哨地游身走圈，缭乱地切换刀位。等走到蜘蛛头顶，恰与李延香碰头。
蜘蛛妖八腿齐断，已经被削成了大丸子，瘫在大地不断乱颤，可始终挪移不了。
“妖怪，你屠戮了人类十六条性命，现在就是你的报应。如果你愿意交代百足山主的情报，我考虑让你好死。”
顾轶道。
“你们杀了本妖，也会遭到五毒之族的报复。我不怕死，你们怕吗？”
蜘蛛妖道。
——对于这群贪婪邪恶的人类，它全身是宝，绝没有投降存活的生还之理。临死前索性好看点。
顾轶灿烂地笑了。他的身体里都是五毒内丹，血债多得还不完。
“它的三道体内丹，可以买到几十万两白银呐。我们不必啰嗦，现在就送它上路。”
李延香道，她的杀猪刀劈开了蜘蛛的头颅。
那顾轶的火鸦也钻进了内中的腔体。
三道体蜘蛛妖死亡。
灵石镇的天色已经微明。
俞新峰如释重负地坐倒在地，手松开木匣手柄。能在三道体蜘蛛妖的攻势下支撑到现在，他这个二道体武人简直心血为枯。从妖怪入侵到己方胜势已现，抵抗了半个夜晚的他终于可以让自己的疲劳爆发了。
又一次，他们三个白驼会的低道体者合力围殴死一个三道体妖怪。
只剩下圣火教火枪队那面的大蝎妖了。
“铛锒。铛锒。”
顾轶和李延香眺望到，和蝎妖抗衡的那台钻地机已经被蝎妖的刀锯拆解成五段，而蝎妖浑身并没有破损之口。
此处有得，彼处有失。
本来要对抗百足山主的钻地机在拦截蝎妖时报废了，毕竟不是原版三道体蜈蚣怪。
蝎妖没有太高的机动力，但它的破坏力胜过蛇妖和蜘蛛妖。
“呱呱，呱呱。”
现在，顾轶的所有一百单八只火鸦都涌向了蝎妖。
已经报废了一台钻地机，如果让蝎妖跑了，到百足矿山还能出阵，那白驼会损失太大。
他和李延香还得冲过去，靠赵普全三道体匠人一个人终究杀不了妖怪。
“还有一台钻地机要上吗？”
俞新峰把木匣手柄递过来。
顾轶犹豫，钻地机的助攻不可或缺，但他担心这台也被蝎妖弄坏了。
“我来操纵这台钻地机。”
稍微恢复了点精神的申雪走过来，向俞新峰出示锦衣卫的金令牌，
“我有‘多闻通’，过目不忘，可以迅速掌握木匣的操作。”
望了下顾轶赞成的眼神，俞新峰爽快地把手柄交给申雪——他是武将家庭出身，白驼会的东家除外，对天子亲军有本能的服从。
“砰！砰！”
那边，没了钻地机阻挡，赵普全不得不收了自己那只手柄，持着火枪，走出圣火教的队列。就像当初对付三道体蜈蚣怪那样，火枪装填好破甲弹丸，往蝎妖头部狙击。
这次在灵石镇资源丰富，赵普全的火枪有足够的破甲弹丸。他争取多发之后击破同一部位。为了保证射击精度，赵普全逼近到蝎妖的十丈之内。
他和怪物之间只有一层顾轶火鸦构成的火网。
“呱哇哇。”
“呱哇哇。”
然而，现在这层火鸦网也迅速地变薄。
不断地有火鸦被蝎妖的钢索和刀锯弹射出去，散成火星，而后消失，返回到顾轶的神座。
没了钻地机消解蝎妖的破坏力，轮到顾轶的火鸦完全承受它的暴力。
这是在战斗之中，顾轶的火鸦第一次被妖怪震散破形！
神座上顾轶感受到火神灵光圈的衰退，从光圈八分之一的亮度跌向十六分之一的亮度。
这也给顾轶带来了新的领悟——所谓“天级火鸦道体”只是不掌握真相的外人错误的脑补，顾轶顺势忽悠他们的假名词。
火神庙事件之后，他的确有了“一道体”，否则难以解释迄今为止自己制造的奇异，但那应该是更加深层的存在。
每一只火鸦都有着独立的意志，只是服从顾轶的号令，和他共享感知，根本不是猹公之于李延香，判官之于申雪那样的分身。单凭顾轶本人，根本无法如此精确地操纵上百只火鸦。
而火鸦能够在人间显现和活动，完全依靠顾轶灵光圈上的愿力。
一旦在人间破形，塑造形体的愿力就耗散了；不过火鸦精魄无损，在梦幻神庙里依然安然无恙，各行其是。
当然，现在并不是顾轶继续追索自己道体的时刻。短短时间，已经有三十来只火鸦破形返庙。
眼看蝎妖就要探出刀锯，突破火鸦网，削开仍然在向它射击的赵普全头脑。
而申雪仍然在向俞新峰学习另一台钻地机的操作，即便有多闻通，她也没法把蜈蚣躯壳一下子开到这边阵地。
赵普全屏气凝神，也没有丝毫退让蝎妖的意图。
他已经把四发强装破甲弹丸射击到蝎妖头部甲壳的同一位置。再来一发，再来一发就够打开蝎妖的坚甲缺口了吧。
“喀！”
蝎妖的刀锯探出，向赵普全头顶削去。
“嘭！”
另一口百足神铁锻刀斜刺里劈出，拦在赵普全之上，和蝎妖的刀锯撞出璀璨的火星！
蝎妖刀锯和那百足神铁刀身都荡漾起了春水般的波纹。
顾轶跳纵到阵地之上，催发了体内十倍于常规的真气，借着百足神铁的刀势斩出，同时附加了五毒神掌第二层次“九阴之八热地狱”。
他本体完全实力一击，瞬间提升到与三道体妖怪力量相当的程度，把那蝎妖倒震回一小步。
而顾轶本人则被倒震到赵普全身后，圣火教火枪队第二道防线前，才止住脚步。
“嗤！”
顾轶手中，借自申雪的这口绣春刀也像冰块那样完全碎裂。他的手臂酥麻，体内真气空荡，也再斩不出相当威势的第二刀。
“砰！”
这当口，赵普全扣下了扳机。他的第五发破甲弹丸终于击穿了蝎妖的坚甲。
蝎妖的头部现出了缺口，玄黄色的妖血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