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术士之威
也就是在金光闪烁的同时,所有黑衣人尽数呆滞了一瞬,似是有某种神秘力量将他们束缚住。
这短暂的停顿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刻,他们忽然将手中的刀刃朝着身边的同伴挥砍而去。
无数刀刃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挥砍都会带起一片猩红的血花。
方才还静谧安逸的城池顿时被痛苦的嘶吼哀嚎笼罩。
宁渔起身望着躁动的城池,这诡异的一幕也让他有些吃惊。
这就是术士之威么?
术士之道乃是上古流传的古修士之法,在这大乾王朝早已失传,因此原主的记忆中并未对术士有太多的信息。
先前听闻刘伯温言他乃是术士,他还不明就里,不理解其与张飞这般正统修士有什么区别,此时一观,才知竟有这般威力!
虽然与修士那种正面对敌的震撼感有所不同,可这举手投足之间所展现出的威势仍然让人心向往之。
“军师,这是如何办到的?”
宁渔赞叹地拍拍手,好奇询问道。
“此乃天宇锁龙阵,入阵之后,所见所闻皆为虚妄。他们分辨不出敌我,自然只能自相残杀。”
刘基微微颔首解释。
“至于城中百姓已在阵中安然入睡,主公不必担心伤及无辜。”
“如此甚好。”宁渔凝望远处的惨烈厮杀,又道,“军师如此大才,是我之幸,亦是武淮城万民之幸。”
于他而言,既然穿越至此,又有众多千古人杰辅佐,若不成就一番千秋伟业,岂不是糟蹋了这场奇迹......如今武淮城的百姓便是他起势的班底,怎能任由那些叛徒屠戮?
......
“严大人,情况不对劲!”
城内的某处民居之中,数人正在屋中焦急踱步。
屋子的中央是一张简朴的木质方桌,一盏油灯摆放其上,微弱的光映照在严伍脸上,一缕又一缕的黑烟从他的口鼻中涌出,看着瘆人极了。
一人走到窗前,警惕地望向“寂静”的街面,明明眼中空无一人,却能清晰听见刀枪刺穿身躯的入肉声与伤者痛彻心腑的惨叫声。
“噗!”
严伍猝然吐出一口黑血,神色微微恢复清明。
竟然与教使联系不上!
他愤愤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这般景象是他闻所未闻的,他连最后消耗精血的手段也都用上了,却依旧无法联系上教使。
如果再继续拖延下去,继续陷入这该死的幻境之中,恐怕他们所有人都要陨身于此!
必须要把这消息递出去,否则尔后计划实行起来后,武淮城的存在将会成为最大的隐患!
“启用......秘法!”
严伍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现如今先天宗师不在武淮城内,宁渔也不知所踪......就算他仍旧在城中,但只要使用秘法,他决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如果能将武淮城变化的消息传递到教中,甚至若能将宁渔当场斩杀,或许因为白宏而几近全部损失的多年布置都能一举夺回!
到那时,即便身死,想来教使也能善待他的家人吧!
听到此话后,屋内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他们与蒋宽、石默等边缘人物不同,皆是从小便在教中长大的孤儿,都明白严伍口中的秘法指的是什么。
此法虽然能在短时间内将修为大幅提升,可所造成的后果却是人体绝对无法承受的。
教中使用秘法后仍能苟活下来的百不存一,除非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没人愿意如此行事。
“尔等还在犹豫什么!”严伍一声大喝,汹涌魔气在他的身旁翻腾,一时之间,竟有接近先天的恐怖威势,“神教给予无数资源,岂是令尔等临阵脱逃的!若再迟疑,休怪吾手段狠辣!”
“......是!”
此言既出,其余人也无可奈何,只得俯首听命。
少顷,民居中赫然传来数道后天高阶的强大气息,严伍一马当先,飞速朝着“城门”迫近。
“主公,鱼已上钩!”
刘基呵呵一笑,朝着宁渔拱手禀告道。
“竟然皆是后天高阶,看来天煞教所图非小啊......”宁渔摇摇头,顿感纳闷,“这些人何处去不得,改头换面难不成还当不了城主,为何偏偏要藏匿在武淮城中?”
刘基解释道:“此非常态,他们将体内本源燃烧才取得这般效果,一如昙花转瞬即逝,尚未至白昼,恐怕便已殒命。”
他既已释放“天宇锁龙阵”,阵中的事物变化自然也逃脱不了他的掌控,从严伍等人气息转变的瞬间便已察觉是何种状况。
片刻之后,严伍等人在“天宇锁龙阵”制造的幻觉中,即将抵达城主府外。
“大人,这离城门的距离怎会愈来愈远?”
其中一高挑女子率先发问道。
“方才修为提升之后,不是已经看破虚妄了么?难不成我们还处在幻境之中?”
又有人接着开口道。
在他们启用秘法强行提升修为之后,先前那种听觉与视觉极不匹配的状况便消失不见,那些家伙互相杀戮的惨样也毫不掩饰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即使早有预料,也未免对这诡谲的场面感到胆战心摇,根本无暇顾及此前给予城中各族的承诺。
原以为识破幻象之后,总能从城内出去,可这咫尺天涯的城门又让他们感到泄气。
严伍的眉梢紧紧皱起,仰头望了望远处的城门,眼中杀意纵横:
“如若当真出不去,我等就在城中大肆屠杀!那先天宗师还未回城,纵然有这诡怪的秘宝将我们困住,也要在死前让宁渔知道得罪神教的代价!”
他说罢,便抬手朝着身侧的民居砍去,寒气凌然的璀璨刀光顿时将这片空间照亮。
当刀光与墙壁相撞的那一刻,金石相接的爆鸣声将众人的耳朵震得生疼。
待烟尘消失,毫发无伤的低矮墙壁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严伍眼中闪过浓烈的震惊,急切地朝着后方暴退。
他这一刀纵然砍在坚实的城门上亦能留下痕迹,那墙壁绝无可能这般坚硬。
此处定有蹊跷,不得久留!
“诸位且慢!”
夜空中忽地响起一道肃然之声,微风吹过,周围的空气仿佛有些扭动。
“既已来此,何不入府中一叙?”
刘基一身青袍,气度不凡,正悄然立于路间,微笑着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