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个坑坑洼洼不起的砖头水泥房子里，没有抹上白面的房子了，堂妹住在那好像很幸福，因为她有电视看，有一条大狗和她玩，有爷爷奶奶，还有个妹妹，爸爸妈妈也不像她自己爸爸妈妈那样一年才回来一次，虽然堂妹爷爷奶奶很凶她，可是小嘉觉得她还是很幸福，小嘉的叔叔，就是堂妹的爸爸，有次去堂妹家里玩，她奶奶热情留她下来吃晚饭，小嘉也怯怯地答应了下来，三十的男人脸上浮满了笑，让小嘉多吃点，小嘉觉得还是有点凶这个叔叔，可不敢说什么，小嘉就小口喝着番茄蛋汤，眼睛还是盯着那个叔叔，害怕他，说到电视这个问题，小嘉家里没有电视看，就只有一个坏了不能看的黑白的电视，早被奶奶以五十块卖给收废品的了，所以她总是去堂妹和发小肥肥家里玩，因为她们家有电视可以给她看，她总是，她总是在别人家呆到很晚，人家委婉让她回家吃饭明天再来玩，小嘉会很高兴接受然后摆手和别人说再见，然后兴高采烈冲回家吃饭，然后期待明天，和小伙伴一起看电视玩耍，她之前不是和堂妹一个幼稚园的，第一年是在马路对面那个，小嘉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在那里很不高兴，真的很不高兴，那里总是昏黄色的，好旧，有人拿皮球砸她的头，广播上放着“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再然后还是球砸过来，再不然就是在喧闹的课堂中，十几张蓝绿色的木桌被推的乱七八糟，小嘉静静在拨弄碗里的饭菜，突然并列的隔壁桌子上走了一个小朋友过来，直接一脚踩在小嘉的碗里，小嘉没有觉得什么，把饭表面刮开，想继续吃，然后碗就扣到自己头上了，之后她不记得自己怎么到阳光中心幼儿园了，到了中心幼儿园她看见堂妹和肥肥也在就很高兴，这里还蛮好的她觉得，堂妹太恶心了，有次三个人一起去上厕所，都是上大的，堂妹拉不出来她就用手，肥肥和小嘉都那么说，让她赶紧洗手，周末小嘉陪奶奶一起上山砍柴，奶奶背着一大捆竹柴，小嘉手上拿着几根，半小时的山路她走也没有感觉，觉得很轻松，奶奶回家后给她煮了麦菜汤，绿油油的汤，没有蛋也没有肉，就单单麦菜做成的，味道很好喝，伴有苦涩小嘉是那么觉得的，不过后面她突然迷恋上凉水拌饭，真的好好吃她觉得，奶奶除了卖菜砍柴还会去捡瓶子，小嘉也会帮奶奶捡，出去玩时看见也会拿回来给奶奶，奶奶一个月下来可以卖掉一屋子的瓶子，有一千块，奶奶就会给她煲乌鸡汤，小嘉觉得那是她这辈子最喜欢的东西，乃至后来都是，奶奶会放一些甜甜的蜜枣和党参进去，所以她想起奶奶都是甜蜜的，再过一年时，他们换了老师，小嘉最近都不想睡午觉，那个老师知道了，因为午休巡查时老师发现小嘉还在睁眼睛望着天花板，老师一开始会细声细语吩咐，后面几天很生气用手把她眼睛合上，小嘉只能假装着眼睛乱看，后面闭眼睛闭多了午休又恢复了，小嘉六岁时，一年级不收，校长说的，然后奶奶也就只能让小嘉再读一次一学前班，小嘉没感觉，读就读吧，不过她还是好期待一年级，堂妹被她妈妈接下去了，堂妹回来告诉她城市有什么玩的，晚上她们还去吃夜宵了，她帮她妈妈剪线头，一个书包一毛钱，她好羡慕啊，不过暑假时她就不羡慕了，因为爸爸妈妈也接她去城市住了，爸爸妈妈在那里卖水果，妈妈给她买了一条粉色小裙子，腰间还有一个蝴蝶结她可喜欢了，有时她不想去就在家里看西游记，有时就和爸爸妈妈去卖水果，她老是喜欢吃，客人一问甜不甜，爸爸就会拿她做例子“能看我家小孩吃的那么香，哪像不甜的，不信你问问她，来告诉叔叔听不听”害羞的小嘉就只会点点头，他们隔壁是二姑，她对她无好感，因为她长得有点凶，很勾石，她的丈夫也是，不过听说他们后来就离婚了，回到小镇，她又和堂妹肥肥炫耀，她可骄傲了，过年时，二姑也来了，她礼貌喊人，过完年家里冷冷清清，她早就习惯了，自己出去玩，拿着几十块压岁钱，买几包QQ糖坐摇摇车，邻居大嫂看见就说“这么大的娃了还玩这个”小嘉觉得她好烦，怎么这么多嘴，人家玩什么也要说吗？没有理她，她平时在家不怎么想洗头，因为把头倒立过来，脑袋充血太难受了，然后奶奶就会拿着枝条来追她回家洗头，她总喜欢有“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种想法，然后在拐角看着奶奶，没想到奶奶一眼识别，冲过去把人拉回家洗头，后面小嘉也会自己洗头，很快她就上一年级了，小嘉要带着桶去，这是老师要求的，每个小朋友都要带一个桶去搞卫生，后面下午就是带扫把，五十把扫把整齐堆在垃圾角，一年级时她和肥肥堂妹三人各分一个班，小嘉觉得可惜了，她还*以为三人还能在一起，她上课特别积极，五十字的小作文她被老师点名赞扬，在课上起来读一遍，她晚上回家又和奶奶读一遍，脸上都是骄傲，她总是惋惜奶奶不识字，因为在幼儿园大班时，一些作业是写自己名字，每个字一页，写地小嘉痛不欲生，然后为了不写作业，她尝试让奶奶来写，然后发现奶奶连握笔都不会，努力好久就只能放弃了，一年级过地很快，她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发烧了，当天就没考回家了，小嘉以为没有寒假作业，同班同学刘志昊在寒假找她，可小嘉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听了，她想起自己在幼儿园时，一起住在小镇的三姑来她家，她是卖鸡的，第一次见她，小嘉躲门后不敢出来，直到人走了才出来，她总是很胆小，第二学期开学班主任说要寒假作业，奶奶慌了，然后问老师有没有新书让小嘉写了交作业想，老师就说给同学转交了，现在没有多余的了，小嘉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刘志昊，其实她很早就知道他了，他住在她后面两条街爸爸妈妈也认识，两个人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过，拿到两本寒假作业，小嘉写到想哭，有点多过头了，奶奶蒸了几根腊肠，小嘉可高兴了，那种甜甜的，肉很好吃，小嘉心情又好起来了，奶奶很喜欢她努力学习地样子，不过小嘉还是觉得有点遗憾，比如她明明考了一百分，三好学生也没有，她也想上台领奖，她也喜欢奖状，五月时，妈妈突然回来了，不过是晚上八九点回来，那会小嘉在门口玩，见她回来立马冲过去甜甜喊她妈妈，妈妈急忙挣脱她说自己要去处理外公的事，小嘉意识到那个记忆里高大黑黑的男人死了，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着急进村的妈妈，一小时后妈妈走了，第二天下午回来了，妈妈上三楼自己房间，她平时和奶奶住二楼，三楼就妈妈房间可以住，其他房间都是杂物，妈妈在房间里，小：嘉在厕所看见妈妈裤子口袋里的钱，一毛和一百，小嘉心里欲望蠢蠢欲动，良心与欲望下她还是选了欲望，可是一毛和一百她贪心了，拿了一百块，然后拿一百块和堂妹买了个冰淇淋甜筒，她想快点把钱花完，又去买了一根火腿肠和一套玩具，可是一百块也太多了，一晚上怎么也花不完，一边花一边受良心谴责，她不知道怎么办，奶奶看见她和堂妹一起买东西在吃，嘴里骂着小嘉跑过去试图抓住她，可小嘉也看见她了，一溜烟跑掉，晚上回家，小嘉回家，她没有认错，低头挨骂，她给奶奶五十，说只有五十块了，其实自己还私藏二十，小嘉她不舍得这些钱，她平时没有钱，她只能看着别人吃好吃的，什么都有，奶奶也什么都没有，让她拿五毛给自己买零食她总是要闹要哭好久，第二天妈妈也没说什么，连小嘉都没道别就走了，小嘉没很难过对此，爸爸妈妈工作很忙她早知道了，暑假那阵子，她一个人在家，看动画片，锅里烧着热水，爸爸不知道去哪里了，刚刚还在，水烧开后，小嘉好奇就揭锅盖看看，没想到水蒸气迎面而来，小嘉本能用胳膊去挡，胳膊一开始没有感觉，后面慢慢灼热感迅速起来，好像火焰一直烧着她的胳膊，哐当锅盖掉地上了，爸爸回来后就看见小嘉一直哭着说她去揭锅盖，然后自己胳膊疼，爸爸好似明白，带她去找妈妈，妈妈还在上班，系着围裙问爸爸怎么了，了解后立马斥责他怎么看小孩的，妈妈检查完后就让爸爸买药膏涂上就好，之后，小嘉胳膊上就有一块五厘米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