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巫术
巴比尔轻轻点头，他严肃刻板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缓和。
“这才是你自己的想法。”
他似乎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开始对众人讲述自己的见解。
“我想你们会发现，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也许对巫师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知识、精神力、时间、生命，还有其他一些可能存在于你们脑子里的想法，这些对巫师来说都很重要。”
“但询问自己这个问题，能为你们竖立一个正确的目标，帮助你们谨记追求的是什么。”
“对于我个人而言，我需要的是确定的结果。”
“按照古代巫师的划分，法术一共可以分为塑能、变形、咒术、仪祭、召唤、生命、通灵、异能、预言、心灵、附魔、炼金十二个学派。”
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又从哲思转向了真正的巫术知识。
“随着今后你们更深入的学习，会发现这种划分有时候可能不太准确，每个法术学派内都存在无数分支，其中一些可能会交叉集合了两个甚至两个以上学派的法术知识。”
“但是，不同的法术学派只是运用了不同的知识路径，最后能做到的事经常殊途同归。”
“比如，我现在需要火焰。”
巴比尔摊开手掌，湛蓝色的魔力雾气从他的手掌中升腾，不断变幻着形状。
“我可以改变魔力的结构，将其重塑成一团火焰。”
轰！他话音落地，手掌中的魔力如沙粒分解，然后重新聚拢在一起碰撞成火。
“噢！”有不少新人低声发出惊呼。
“也可以从火元素界召唤出火焰。”
他翻手将火焰挥散，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圆形的魔法阵亮起，打通了异界，一团新的火焰从其中喷出，引起更大的惊呼声。
“或者把这张讲台变成火焰。”
他用手一指，讲台瞬间扭曲变化成一堆半人高的篝火，熊熊热浪扑到每一个学员脸上。
接着，他又不断演示：
在空气中勾勒出两个不同的发光符文，组合在一起形成火焰；
用奇特音律的语言命令学员的笔记本着火；
从口袋中掏出一把蓝色荧光粉末撒向半空，溅出漫天火星；
拿出一个雕刻着火焰花纹的木制小人偶，通过简单的仪式祈求它让一张没人使用的桌子燃烧；
甚至让两股魔力对撞，摩擦起一团蓝色的魔力之火。
……
不少学员已经目瞪口呆，眼中流露出浓浓的震撼。
种种演示结束，巴比尔诵念咒语让火焰熄灭，讲台、笔记本、桌子等物品恢复原样。
“这些，都是不同学派法术所能做到的事，我想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作为实用至上的巫师，什么学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适合我，并且能够帮助我达成目的。”
“我从不需要美好的过程，只要我想要的结果。”
“确定的结果。”
“这就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
巴比尔管家稍微停顿一下，然后继续：
“闲话说完，接下来我们的课就正式开始，你们还是新人，先从最基础的魔力和精神力说起。”
“对于绝大多数巫师而言，这两者是施放法术必不可少的条件。”
“无形无质的精神力暂且不提。”
“先从魔力开始，你们可以认为魔力是一种基本粒子，是构成法术甚至物质的基础单位之一。”
他的手掌上再次腾起雾气状的魔力。
“通过调整魔力的结构和排序，我可以将魔力塑造成各种各样的元素。”
魔力随着话语快速分解重组成雷球、冰块、岩石、旋风、毒雾等等，最后又重新变回火焰。
“当然，这些都只是最基础的元素，普通火焰对中级学徒都难以构成威胁。”
“这时候，我只需要再多添加一些魔力，让它的结构变得更复杂一点，就能得到一团魔法火焰。”那团橘黄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整体带上了一层梦幻朦胧的红色。
“这样就能对巫师也产生一些威胁。”
“通过调整魔力的结构，或者组成复合构型，它就能不断发生变化。”
他手上的火焰开始变幻，时而是猩红的巫术之火，时而变成黄绿交杂的仙火，时而是能量暴烈的奥火，时而又是虚幻幽蓝的鬼火。
绚丽精彩的技巧，再次让学员们一个个瞠目结舌。
而费恩却没有丝毫震惊的时间。
不知巴比尔是否刻意为了向学员们展示，没有对自己的法术作任何隐匿技巧。
费恩的超级视线没有受到任何能量辐射阻挡。
此刻竟像使用自己的魔化物品时那样，能清晰地看见法术中的魔力排布和结构变化。
这还等什么？
在学渣们还看不懂题的时候，学神已经把老师的技巧和思路记下来了。
虽然法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能复制，但这种透过现象直面本质的机会，让他受益匪浅。
极大的加深了他对魔力的了解，连带着对虚能的解构，也多出许多灵感。
借着演示吸引住新人们目光的机会，巴比尔开始详细讲解魔力的本质和基础的控制技巧。
虽然都是奥莉维亚教过的知识，费恩仍旧听得很认真的。
这位管家大人虽然有些针对他，但是课确实上的很好，比语调几乎不会产生变化的奥莉维亚强得多。
魔力讲解之后又到了关于精神力和冥想法的部分。
巴比尔敲了一下讲台，每个人的面前瞬间出现一本黑皮书。
“里面记录了十三种不同的冥想法，你们可以把所有的冥想法都浏览一遍，然后选择一种能够坚持读完，或者让精神最舒服的作为长期的冥想法。”
费恩已经修习过冥想法，并且早就知道自己还要转修其他冥想法，因此只是翻看了一下。
在接下来一个小时的课堂中，除了费恩以外没有人成功进入冥想状态。
但巴比尔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因此没有做任何表示，也没有管他。
“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在两周内稳定的掌握冥想法，这样才能跟上下节课关于魔力转换的内容。”巴比尔说道。
时间临近中午，即将下课。
“另外，我想你们也已经知道魔塔中每三个月一次考试的事。”
“距离下次考试只剩两个月，这对你们新人来说不公平，但魔塔的规矩不能逾越，希望你们抓紧时间。”
学徒们闻言发出一阵哀嚎，因为要学习的内容太多。
按照魔塔的规则，所有法术派系的课程，只要魔塔有开设的，新人在晋升初级学徒之前都必须学习并参加考试。
只有晋升之后才能专修其中一到三门。
而目前魔塔开设了足足九个法术派系的相关课程，虽然都是最基础的内容，但知识量太多，每天还要长时间的冥想和吸收魔力，再加上两门公共与通识课。
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很紧了，两个月实在是捉襟见肘。
巴比尔没有管新人学徒们的反应，再次敲响讲台。
每个人的书桌上开始长出不同封皮的书籍，一本本往上摞，最后长到足有十几本之多，将每个学徒的身影都严严实实的挡住。
书堆旁边还出现了一张崭新的羊皮纸，上面列着密密麻麻的书目。
“这些都是你们在晋升初级学徒前，需要学习和掌握的塑能学派的基础知识。”
“塑能学派是巫师法术中，应用最广泛、最受巫师欢迎、分支最多的学派之一，所以书籍的数量相应的更多一些。”
“不过我认为一位合格的巫师学徒，绝不会抱怨需要学习的知识太多。”
“如果你们有人进度足够快的话，可以继续学习进阶和分支延展的内容，书目都在羊皮纸上，五楼的图书馆都能找到。”
“祝你们好运，小姐们，先生们。”
巴比尔快速说完最后几句话，便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教室内再次响起学徒们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