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洗手间偶遇

哭泣声停止，卫生间一片死寂。达利安感觉门被什么东西卡住，他探出身，少女正扒着他的门，她的脸上还有泪痕。

“你随意，你继续”达利安头也不抬，便要关门。

“啪”的一声，女孩伸出手，巴掌正中脸颊。

达利安脸火辣辣地疼，他拾起被打落的香烟，恼火地说道“小姐，这是男厕，是你走错了”

“胡扯”女孩张牙舞爪道“你乱闯进来的，你个变态”

达利安看着那站立式小便池，他禁不住怀疑女孩的精神状态。

达利安这才看清女孩的脸，娇小的脸颊满是泪痕，苍白的嘴唇被她咬出丝丝血丝，乌黑的长发胡乱的披在肩上，像是精心打理的活像一个疯婆娘。那模样让他想起来一个人，但达利安记不清是谁。

“冷静，冷静”达利安对女孩说，更是对自己说。

“我们报警吧，警察会处理这一切”

“啊？不要”

“……”

“我把我同伴叫来，我们商量一下”

“不要，不要”

“那我叫来医生，给你看一下，可以吗？”

“不要，不要，不要”女孩歇斯底里道“我都说了不要啦，不要啦！”

达利安被那副模样吓坏了，“好，好，好，那我什么也不做，你自己冷静一下”

“我就是想一个人呆着”女孩自言自语“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就好了”

“啊？”达利安惊恐的看向她“冷静小姐，小姐？”

女孩自言自语，便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达利安健步如飞，冲上前搀扶着她。

布莱伦等得无聊。他不知道达利安在搞什么，今天是教会的酒礼日，他可不想错过墨斯本，雪梨等美酒。特别还是免费的

他迫不及待，冲进来问“喂，抽烟这么浪费时间？”

“抽烟不至于，我这也遇到了一些情况”

“我看到了”布莱伦看看倒在地上的少女，又看向脸颊泛红的达利安“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虽然。。。但是。。。”布莱伦又说“艳福不浅，达利安”

达利安扶起少女“她昏倒了，过来搭把手”

“好的，好的”布莱伦嘴上讥讽，但还是办实事，帮着他背起少女“救死扶伤，教会的职责，更何况对方是美丽动人的少女呢”

达利安没有理会，往常他肯定会给这嬉皮笑脸的布莱伦两拳。

“急诊，病房，还是护士站？”布莱伦边跑边问。

达利安默不作声。他没有回答，只是在奔跑。他的脸还在微微作痛。女孩发疯的样子在他脑海里回荡，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幻梦，唯有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让他说不上来的倍感亲切。

“妈妈，妈妈”

幻梦破碎，他想起来，母亲那天如此相似的模样。

“这边，这边”远处布莱伦呼喊声唤醒了他。

布莱伦领着一群护士，将他们团团围住。护士们小心翼翼将女孩抬担架上。

无人的角落，达利安点燃香烟，他低声嘀咕着。

“集合车队在我们辖区被劫了”布莱伦和达利安坐在急诊室外，又开始了之前的话题。

“他们被抢劫了？”在达利安印象里，集合只会去抢别人的，第一次听说他们被抢。

“被劫的是什么？”

“说是集合在清洗邪教时，回收的违禁品”布莱伦将小酒瓶中的酒一饮而尽，“在运输途中，在国道上被人截胡了，他们也有今天吆。”

“违禁品？”

“鬼知道是啥”布莱伦咂咂嘴，将最后一滴倒进嘴里，看来今晚是喝不到免费的美酒了。“集合那群逼，一点风声不透，只让我们帮着抓人。”

“又是去当苦力呗”

“是去给他们当狗”布莱伦掏出一沓照片，“这是运输人员的照片，其中有一个失踪了，剩下的都死了”

“哪一个是失踪的？”

“谁知道”布莱伦摇摇头，晃着杯子“现场那幅摸样，谁也分不清，得等到法医来了。”

“主教让我通知你，明天去圣南苑教堂一趟”

达利安翻阅照片“怎么还搞不清楚失踪的是哪一个”

“不清楚，我说过你明天看看现场就知道了”

“虽然。。。但是。。。”布莱伦还想补充什么。

急诊室门被推开，医生走出来。

二人赶忙迎上前去。“医生，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情况不好，你们是她的亲属？”

“是的”布莱伦抢着说“是她的洗手间朋友”

医生疑惑的看着他们

“她昏倒在卫生间了，我们送她来的”达利安解释道“我们正好来探望亲友，在卫生间碰到的，我是张德祐大夫的朋友”

医生打量着他，但还是开口“很可能是癌症，中晚期了，只能保守治疗。现在给她办理了住院，在117床”

“你们要是她的朋友就照顾好她”医生走之前说“帮着联系她的父母”

医生走了，只留下达利安和布莱伦面面相觑。

“情况这么严重？”布莱伦靠在急诊室门口

达利安不知道怎么答，许久，他叹气道“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在走之前，他们去病房看望女孩，女孩躺在床上，她睡着了。仿佛完全与周围的时间隔离了。

达利安看着她的生命之火，那摇曳的火焰，危危可及，不比老人猛烈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