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囬不去的从前

穿上法衣就是天下为公，脱下法衣才是人情世故。

我一直记着的一句话，这是我师父跟我们讲的。其实这句话还有一个故事。

説的是我师父的师叔，在一次主持法会的时候知道家里人去世了，但他并没有马上就把这边的法会撂下囬家，等这边儿忙完才脱下衣服回去。后來就留下了这句话。

当然，今天要讲的故事和这个无关。

我喜欢听故事，更喜欢听当地老人讲真实的故事。也不算老头儿吧，只是当时的我还小，他也就四十左右吧。不想写太详细，我説过只有心情不好才会更这个。反正就十四岁左右。那时候我爷爷还活着，他每个月收电费的时候给我们家留到最后。

还是那年夏天，回头写别人写冬天。我小时候的夏天，晚上坐在院子里躺在晒粮食的凉席上，头枕着狗，看天上的星星，听爷爷奶奶聊天儿。

然后那厮就來了，挎着一个电管站发的军绿色包，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葛优同款衬衫？我也不道叫啥，我们这里叫四条筋。外面披了件迷彩服。穿了条迷彩裤，一条裤管卷到大腿那里。

在农村相信对电管员都不陌生吧。我们这儿的电管员在我记忆里已经是个老头儿了。

“晚上好啊，我來抄表”在我印象里他每次开口的第一句指定会这样说。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我爷爷每个月底都会把多少度提前看好，就等他來，然后报给他。他还是跟往常一样，爬上梯子去电表上打着手电大概看一眼。

我爷爷这时会拿出玻璃杯子，给他倒上一杯茶，一边聊天一边说抄表的事情，其实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几件，谁家让吃饭了，谁家放牛打盹儿，牛去人家庄稼地里的之类的。

聊着聊着听到一声猪叫，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我家猪圈，过了好一会儿从栅栏缝走出来一个动物，电管员用他那手电打过去，是一只鸡。接下来的话题就是跟猪有关了。

说在三组地界有一家疯子，据说年轻的时候学的五花八门里的算命术，下次再写他。

那个疯子家里是没有电的，自然也不用抄表，电管员老刘那天从别的村子回来经过一段深山老林，反正就是大概两公里左右吧没有人家。

老刘属于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无儿无女甚至没有老婆。听说年轻的时候有老婆，后来被他打跑了。这会儿老了，用我们这边的话來说就是，政府的大儿。（写到这里就想笑，我在想我以后从村子里路过，那些老太太会不会也这样说我）反正老刘就是没事儿我溜达！

就去隔壁村遛弯儿了，据他自己说两三点的时候在那朋友家喝了点马尿就准备往囬走。走到那个林子的时候已经五六点了。

一进那个林子，他就感觉到不对，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走着走着猛地回头，“狗日的，你tm跟我后面干嘛，到底是谁”反正就是骂了一阵儿。这个时候酒已经醒了一半了，就开始加快速度就差没跑起来了。

走了一会儿又感觉有人再叫他的名字，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这厮胆子也是大，转身一边儿大声咒骂，一边儿用手电筒四处照。

“老子到底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狗日的…”

看了半天啥也没有，就继续往前走，忽然就感觉有人拉着他的双腿往下拽，他这时候已经屁股着地了，只感觉有人拽着他的双腿快速的再树林子里穿梭。伴随着就是有东西用泥巴往他七窍里面塞。一边儿塞他一边儿往出抠，然后就到了一处平地，他胡乱的就感觉抓住了什么东西。

然后就把它摁在地上打，打了一会儿吧，感觉那东西不动了，睁开眼睛一看，已经离开刚才的位置大概有几百米，一路上的灌木都被他压弯了，脸上都是伤口。

就这这厮还站在那里，破口大骂，末了找了个土台子一靠。

朝着树林子深处吼道：“老子今儿就在这过夜了，有本事你就再来”

那时候的夏天，就算在外面睡也不会有什么，除了那些东西，和一些动物。

第二天早上，老刘头看了一眼昨天晚上靠的土台子，又仔细看了一下來时留下的痕迹，发现自己是一路向上，都是上坡路。这会儿酒全醒了，也就没昨天晚上的硬气了，捡起自己的挎包，狂奔的跑出树林子…

这个本来是个有“人”说拉他去砍柴的，说来客人了，让他帮忙砍柴，烧水喝，我给改成了，被鬼拖着走。当然这个故事也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我舅爷的经历罢了，我目前的想法是，留给秋天的故事，或者写到新书里。

有一说一，现在书的名字可真不好取，本来新书叫《抓鬼人》的，然后重名，就改成了《衍离道人》哈哈。

新年新故事，祝大家新年快乐，虽然今天三号了。

还有这章名字，本来是《夜路》我想了一下，既然是“孤独”卷，就写成，囬不去的从前，的确囬不去了，房子塌了，爷爷去世了，老刘也七十五六了，说不定已经去世了…

唉，新故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