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碰
早上8点的夜之城，大卫挤在人群中乘上了前往市政中心的地铁，荒坂学校就建立在市中心的公司广场。
现在是乘车高峰期，车厢中没有空座，他就找个靠窗的位置站着。
目光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的景色。
圣多明戈的白天还是那么的死气沉沉。
街道脏乱，设施陈旧，人们如行尸走肉般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一家家开始冒着黑烟的工厂。
有些工厂排出的黑烟和毒气没什么区别。
有时不带空气过滤面罩根本没法出门。
随着地铁的行驶，窗外的景色也在不断发生变换，饭店酒吧游戏厅多了起来，高耸的摩天大厦各式各样的霓虹招牌，替代了那些巨大的工厂和低矮的公寓楼。
街道上的行人不管是衣着还是气色都比圣多明戈的居民好很多。
仅仅一公里的距离，仿若划分出两个世界。
这里是美泉区，海伍德最安全的地方，不过也就城区东部靠近市政中心的这一块地域比较繁华。
其它地方也就比圣多明戈好点。
这里有最具现代化的建筑，环境优美的公园以及丰富的娱乐场所。
在市政中心那些大公司的影响下，黑帮很少在这闹事。
可以算是夜之城平民最好的居住生活区了，但其公寓的较高的租金还是将大部分人挡在门外。
他也偶尔幻想可以搬进这里，远离那些他讨厌的东西。
但他妈妈已经为了让他进去荒坂学院在没日没夜的工作了。
他不能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提出更多的要求了。
“大卫，妈妈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站在荒坂塔的顶端。”
带着妈妈的梦想，他虽然不喜欢学院的环境，但也忍受那些同学异样的眼光，努力学习着。
“嘿——哈！”这时车厢上的广播中，一道尖锐的男声响起，大卫本能的皱起眉头，他讨厌每天这时候都出现的这个声音。
“早上好，夜之城~！
昨天的死人乐透满打满算一共死了46个，多亏了没完没了的帮派火拼，不过这次的圣多明戈竟然才死了6个人，真是让人没想到啊。
嘿！
这可刷新了今年圣多明戈最少的死亡人数记录，我还以为昨天圣多明戈的穷鬼又会饿死10多个嘞！
……”
听着斯坦利那刺耳的恶毒声音，大卫恨不得撕烂他那如同小丑的嘴脸。
虽然车厢中也有小部分的乘客来自圣多明戈，但听着斯坦利的播报基本都是无动于衷。
他们可是在市政中心上班的精英，虽然现在还住在圣多明戈，但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搬进西布鲁克，过上上层人的生活，那些饭都吃不起的垃圾和他们这种公司精英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更是希望圣多明戈的穷鬼快点死绝，省的丢圣多明戈的脸。
大卫不想听啥死人乐透，只好将主意力转移到窗外的景色上，恍惚间好像有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在玻璃上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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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葛洛莉亚同样被设定好时间的闹钟叫醒了。
她躺在床上有些发懵，怔怔望着天花板，瞳孔似乎没有焦距，好半响才会过神来。
今天有些奇怪，自从通过黑市贩卖东西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这么安稳舒适的睡眠了。
以前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都会惊醒数次，每天早晨醒来身体都会因过度疲劳而酸痛不已，有时甚至必须要靠止疼的药物维持，才能完成工作。
可现在，大脑感觉不到一丝疲惫，全身每个零件也不再因为休息不足而发出抗议。
看了看时间，刚好8点钟。
明明才睡了不到5小时啊，却好似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般。
全身上下有股说不出的舒适感。
满足？
葛洛莉亚伸了个懒腰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索性不想了，光着脚走出卧室，在浴室门口脱掉衣物准备洗个澡。
接近凌晨3点她才回来，几乎连续工作了18个小时。
扑到床上就睡了过去，现在醒来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走进浴室，设置好水温。
“哗啦啦”的流水声中，浴室中的水汽弥漫开来。
灯光下，白色的水雾中是一具成熟丰满的躯体。
葛洛莉亚站在浴室的花洒下，温暖的水流打湿了红发，顺着脖颈细腻的皮肤流下，在精致的锁骨中打了个弯。
水流顺着山谷流出，抚过平坦的腹部，沿着修长的双腿流进下水道。
黏糊糊的感觉被水流冲去，些许水气中，葛洛莉亚的双眼的视网膜上闪烁黄色的数据光芒，她在习惯性的查看信息留言:
【超级摩天楼物业管理:亲爱的葛洛莉亚女士，有记录显示，我们尚未收到本月您在超级摩天楼H4的租金。根据租赁协议VD-233015722/2075，如果继续拖延支付，您将会被强制驱逐出该地产】
“这些白痴物业，卫生问题不管，安全问题不管，就知道催催催。”
心里抱怨着，葛洛莉亚还是将800欧金转进物业账户。
再晚一点她和大卫真有可能露宿街头了。
【大卫·马丁内斯:妈妈，我去上学了，客厅还有林恪大哥准备的早餐，我尝过了，味道不错哦。】
“林恪~”葛洛莉亚用涂着洗发液的手指搓揉着发丝，对于这个华人青年的印象嘛。
原生货弱鸡，神秘客，好相处，嗯，加一个做饭好吃。
至于那勉强还算帅气的脸，不好意思，在夜之城只要有钱一个小手术就可以换上更帅的脸。
记得她碰到林恪还是3个月前，荒坂学院开学。
她特意请假送大卫去荒坂学院登记报到办好了入学手续，回来的路上开车时有些分神，十字路口不小心就‘碰’到了他。
自己心里当时就很慌乱，下车问他身体有没有事，受没受伤，要不要去她那休息一下。
当时她真的是慌了手脚。
夜之城NCPD的执法力度对她这种小人物还是很大的。
结果看着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抱着她哭了起来，当时那街上人还挺多的。
真是~
一想起那场景，葛洛莉亚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颊。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尴尬。
当时看着林恪样子，一个原身货，穿着衣物也很朴实干净，感觉也不像是坏人，就把他扶上车带回家，准备用家里简易的医疗设备检查了下他的身体。
毕竟她身上已经掏不出欧金送林恪去医院了。
结果就被缠上了。
林恪直接就赖在她的卧室床上不肯走，嘴里喊着身上疼起不来，然后就抱着她的被子昏睡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的那种。
可她用设备检查过他的身体，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啊。
就这样一直到傍晚大卫放学回家了，林恪也醒了，也不知怎么弄的两人直接动起手了。
在客厅中，林恪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被16岁经常看格斗超梦的大卫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看着有些好笑。
这么弱鸡想干坏事恐怕都干不了，也不知道在夜之城是怎么活下去的。
后来的事情就奇幻起来。
明明是个没装植入体的原生货，看着衣服穿着也不像那些大公司的。
身上却可以掏出数千欧元现金，因为林恪连脑机都没有，直接让她帮忙一次性付清她隔壁屋子半年的租金。
第二天还很早就拍门吵醒她和大卫去他那吃早饭，说准备得多了，一个人吃不下。
本来她还有点警惕，直到那仅仅一夜之间就被塞满各种她在电视网络上才能看到天然食材的冰箱。
再加上桌子上的食物香气。
嗯，她和大卫那天吃到了人生中最美味的一餐。
雪白软嫩的豆腐脑，口感细嫩味道甜蜜。
饼酥肉嫩饱满多汁的肉夹馍，吃起来口舌生香。
“咕~”
葛洛莉亚回味起那天的美味，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拍了拍平坦的小肚子，她真的想当面感谢林恪。
这段时间她为了赚钱几乎没功夫照顾大卫的生活。
老是吃那些只能填肚子的能量棒只会影响大卫身体的发育。
还好现在大卫和林恪成了朋友，每天早晨三人份的营养早餐真的帮助了她很多。
因为工作原因早出晚归，她也好长时间没看到林恪了，没法当面感谢他，所以一直将这份道谢感激留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