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渣
俊朗的少年牵着神社巫女风风光光的走过登机口。
引得众人纷纷驻足围观，以为这是在拍摄鹿儿岛的旅游宣传片。
上了渡轮后，青天目就放把她放下来了。
但在船上晃一晃，困意就一阵一阵的涌出来。
昨晚她彻夜练习神乐舞，今天又一直在全神贯注的拍摄。
老实说，她现在只想吃点什么垫垫肚子然后再找个温暖的地方睡一觉。
其他的她只想等到睡醒后再说。
等到迷迷糊糊的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躺倒在飞机的商务舱上了。
上野川凛疲惫的把身体缩进宽大的巫女服中。
青天目问空乘要来了毯子盖在她身上，又细心的帮她把椅子放平。
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这里飞到青森县得三个小时，学姐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上野川凛闭着眼，任凭青天目给她带上一次性眼罩和降噪耳机。
笨蛋，明明说了那种话，为什么现在又这副样子。
我怎么可能原谅你两次！
她生气的想要摘掉眼罩耳机、踢掉毯子，再抱着青天目一起跳下飞机自杀。
但困意却一阵一阵涌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算了，醒了再杀他好了。
这是上野川凛的最后一个念头。
………………
一阵高空气流带来的颠簸，让上野川凛在昏睡中睁开眼。
迷迷糊糊的想再睡一会儿，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飞往青森的飞机上了。
少女立刻精神抖擞的坐起来，却看到青天目正坐在旁边专注的看书，手上则捏着空乘派发的小点心。
似乎注意到上野川凛的视线，他立刻灿烂的笑道。
“学姐醒的好快啊，抱歉我把你的小面包吃掉了，因为坐了一天的新干线才从东京赶到鹿儿岛的，肚子属实饿了……”
上野川凛被青天目不着边际的话语弄得怒火中烧，甚至连该生气的重点都搞混了。
“你把点心还给我！”
她扑过来狠狠的卡住青天目的脖子。
“明明我也没吃什么东西！”
这对吸人眼球的欢喜冤家，立刻引来了过道旁边那对老年夫妇善意的轻笑。
“老婆子，她很像年轻时候的你呢，很可爱。”
“巫女小姐可比我要可爱多了。”
随后婆婆转身，将桌子上的那份点心隔着过道递了过来。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请收下我们的这份点心吧。”
两人恭敬的感谢了这对老夫妇的善意。
青天目趁机在上野川凛的耳边轻语道。
“学姐，在飞机上，我们还是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比较好。”
上野川凛则是同样压低声音回应道：“下了飞机我就立刻买回东京的票。”
随后拆了面包往嘴巴里面塞了一口。
又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剧组的不告而别，慌张的掏出手机打算道歉，但在飞机上换了几个姿势，却都没有收到任何信号。
“学姐，飞机上应该关机才对。”
青天目没有看她，只是侧着脑袋看着手中的书。
“蛤？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上这架飞机。”上野川凛盯着他恶狠狠的说道。
“我会叫乘务员小姐。”青天目淡定的翻了一页书，尽显从容不迫。
上野川凛愣了一下，最后无奈的将手机关机，一声不吭的吃着小面包。
和上野真央的交谈让青天目费尽心神，现在换成青春版的上野川凛，对方的所有言论只让他觉得好可爱。
吃着吃着，上野川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扭头看向了青天目：“你怎么会在鹿儿岛，而且还知道我住的旅馆和剧组的位置？”
“上野小姐拜托我，啊，是上野真央小姐，她拜托我，照顾一下她不成器的女儿，直到上野川凛能像个成年人一样成长。”
啪———
青天目看完了这页书的最后一段，然后干净利落的合上了书本。
转头对着上野川凛说道。
“所以我答应了她的请求。”
“妈妈？”上野川凛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青天目，好奇他是怎么和妈妈认识上的。
青天目澈对着上野川凛解释道。
“毕竟要和学姐单独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家长不知道的话，问题会很大吧。”
上野川凛半天才回过神来。
愣愣的看向窗外黑暗模糊的云层，搞不懂妈妈在想些什么。
“下了飞机我就会回东京。”
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但却不如上一次这么坚定了。
青天目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特意选了飞机这种交通工具，因为在这里学姐无路可逃，无论她是否乐意，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都要在一起。
商务舱里面安静了下来。
因为刚刚睡了一会儿，她现在困意全无，又没有什么能消磨时间的东西。
上野川凛有点无聊。
恰在此时，青天目澈开口了。
“学姐？能陪我说两句话吗？就当消磨一下时间。”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上野川凛闭上眼，一幅不理睬的模样。
青天目澈却自顾自的说道：“学姐明明对我很不友好，但是对刚刚那对夫妇却很礼貌，这是为什么？”
“你讨厌。”
“那么为什么学姐对贺须田老师也很抵触，还有上次在庭院相见时，那个很黏你的成濑前辈，你也很冷淡。”
“你到底要说什么？”
青天目澈靠在了椅子上。
“不是，只是想到了最初的时候，有人对我说，“如果不怀好意的接近学姐，那么她就会像鱼儿一样跑掉”。但是现在想来这应该是反过来才对。”
“学姐会抵触身边对自己抱着善意的人，越是喜欢的人，表现出来的恶意就越强烈。”
“学姐的性格还真是别扭啊。”
“不过我很开心，我们一见面学姐就能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恶意，简直可以说是一见……”
青天目靠在椅子上，嘴巴却被旁边伸过来的小手攥住了，“一见如故”这四个字被上野川凛用物理方式打断了。
“停止你的无端意淫，很恶心。”
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青天目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不会再说下去了。
上野川凛把手松开，默默的用毯子裹紧身体。
她隐隐有预感接下来青天目要做什么、要说什么，既害怕，更惴惴不安。
沉默了一会儿。
青天目又继续找了个话题开口说道：“学姐明明成立的是将棋活动室，但是除了和我进行的那一场，从来没见过你碰将棋呢。”
“将棋是两个人的游戏，你这种水平，连当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青天目点了点头。
“四月份的名人赛，九段棋手的对局也不研究吗？学姐果然很厉害呢。”
上野川凛沉默不语，只是更加裹紧了毯子。
青天目叹了口气。
又从学姐的行李包里面拿出一沓打印好的资料。
这是他昨晚在日本将棋联盟官网上搜索打印出来的，为了方便就装在学姐的包里了。
“上野川凛，十六岁的奖励会三段！横空出世的女流天才！”
“刻苦修行的天才，十六岁女棋手的蜕变！”
“最有望的首位女性职业四段！小川凛！”
青天目一份一份的划过这些新闻，轻轻的念出来。
但是很快，这些新闻就被念完了。
但青天目却没有任何停留，转而开始念诵下一张他整理的表格。
“第七十回奖励会三段联赛，五胜十三负。”
“第七十一回三段联赛，五胜十三负。”
“第七十二回三段联赛，二胜十六负，胜率低于25%，进行第一次掉段评分。”
“奖励会三段空降仓敷藤花战，二轮败给女流二段？”
“最速决赛记录，理光杯决赛惨遭零封？”
“掉段？三段联盟的‘送分才女’。”
“……”
青天目将表格收好。
凑过去贱兮兮的说道：“学姐，他们都叫你“送分才女”呢，你不在三段联赛的时间，大家都很想念你呢。”
上野川凛已经完全缩到了毯子下面。
青天目澈叹了口气，粗暴的把学姐的毯子扯开，露出下面蜷缩成一团，无声流泪的上野川凛。
“学姐，真央阿姨说你在娱乐圈也不是很让她省心，只有她提前打过招呼的面试你才能通过，实在不是吃这口饭的料。”
“将棋失败，演绎事业失败。”
青天目点着脑袋说道：“之前好像还在暗示我告白来着？是这样吗？学姐？”
上野川凛颤抖了一下，她和青天目之间隐晦的秘密被他无情的揭露了出来。
她以为他足够温柔，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伤害她自尊的事情。
青天目温柔的把上野川凛娇弱的脸蛋扶正，对着她的脸蛋一字一句的说道。
“因为在将棋圈失去位置，所以想要逃向娱乐圈，又因为在娱乐圈立不住脚，所以想要逃向青天目澈。”
“是这样吗，学姐？”
温柔的视线让上野川凛将的眼睛移不开他。
“来，学姐，跟我一起说‘上野川凛喜欢青天目澈。’”
上野川凛麻木的视线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在此之前的青天目澈一直对她很温柔，老实说带着她离开月读神社的时候，美的像私奔一样。
啊，他是希望我主动吗？只是舍弃一点点自尊就能收获幸福的话，很划算呢！
少女还在做着天真烂漫的梦。
她小声的嗫嚅着嘴唇，定定的看向青天目澈。
“上…上野川凛…喜…喜欢……青天目澈。”
青天目点了点头赞赏的说道。
“说的很好，学姐。”
“但是我拒绝哦。”
“你胆小又软弱，幼稚又不愿长大，不配得到我的爱。”
青天目毫不留情的把上野川凛贬低的一文不值。
【上野川凛当前攻略值：%#￥错误——未命名】
【贤者的加护】开始崩解。
上野川凛面色惨白的向着椅子外面倒去。
青天目立刻伸手拉住她，把娇弱的她拉向自己的怀里，像是在牵引一具布偶娃娃。
【圣女的加护——涤魂荡念】
【圣女的加护——勇气赞歌】
【战士的加护——胜者强心】
迷茫的上野川凛和青天目紧紧的贴在一起，脑袋无力的垂在青天目的肩膀上。
【上野川凛当前攻略值：0%】
她的双眼慢慢聚焦，冰冷的嘴唇贴住青天目澈的耳垂。
像是想要咬下来，但此刻却只显得暧昧。
“我恨你，人渣。”
细弱游丝的话从上野川凛的嘴边吐出。
“我知道了，学姐~我知道了。”
“哼哼～哼～哼～”
青天目忍受着耳垂的微微刺痛，哼唱着轻松的童谣，轻轻的安抚着少女的背。
“愿意讲讲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吗？”
他不着痕迹的拉了拉自己的袖口，遮掩了手腕那一块的皮肤。
那里的皮肤老化的像是八九十岁的老人一般，与光洁的手背格格不入。
【贤者的加护——当前能效（80%）】
“你……还有……我的爸爸，上野仁念。”
“那么，就和我讲讲他的故事吧，学姐。”
青天目握紧学姐失温的小手，将脸颊贴紧上野川凛惨白的脸蛋，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