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三十二
表面上的风流倜傥往往意味着惨痛的代价。此时此刻。他的处境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种被称为五马分尸的酷刑。是的，二女互不相让，简直要把他撕成两半。
殊不知，如此尴尬的场景全被一只正在高空中盘旋的大鸟尽收眼底。
它的翼展长得吓人，与其把它称为一只大鸟，不如说它是一种怪异的魔法生物。
躲在幕后操纵它的家伙生得浓眉大眼，一头璀璨的金色头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在脑后扎成一个与花苞十分相似的形状。
他的名字是马塞勒斯·萨维提，他的父亲正是地位显赫的瑞文戴尔亲王，马赛尔·萨维提。
在得到柳怀沙在女人堆里厮混的情报以后，他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马赛尔·萨维提惬意地蜷缩在宽大的木制摇椅当中。他盖着好几条毯子，拉得很高，几乎要把脸给遮住。
正前方是几扇相邻的窗户，此时此刻，皆是大大咧咧地敞开着。
他来到襄阳已有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在天气转凉以后，他最喜欢做的事情莫过于迎着清晨略带寒气的风，哼唱来自家乡的歌谣。
与此同时，一个蹑手蹑脚的家伙悄悄地打开房门，钻了进来。
他迈着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一路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走到马赛尔·萨维提的后面。
他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呼唤：
“父亲。”
木制摇椅依旧持续不断地因为与地板产生摩擦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大约过了半分钟，马赛尔·萨维提以一种双眼微闭的姿态慢条斯理地回复说：
“马赛勒斯。你别急，不妨让我猜测一下。你来找我的原因是发现了埃德加·索罗二世的新动向？”
他的语速很慢。在表达的时候，他所选用的词汇多半不属于当下常用的精灵语，实在是晦涩难懂。
马赛勒斯·萨维提点了点头：
“是的。你一定想不到埃德加·索罗二世在昨天夜里做了什么。”
“他怎么了？”
“他竟然带着他的未婚妻去逛妓院，简直是太荒唐了。直到天亮，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后来，他和他的未婚妻，以及一个衣衫不整的妓女，他们三个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真是懂得如何享受生活啊，不愧是一个在血统上肮脏无比的半精灵。”
没等马赛尔·萨维提作出回应，马赛勒斯·萨维提又以一种愤恨不平的语气评价了一句：
“天知道像他这样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是怎么成为传奇法师的。”
大约过了一分半钟，马赛尔·萨维提朗声笑着，宽慰他说：
“你应该学会习惯。高贵的‘守林人’向来是一个非常擅长享受生活的家族。你知道的，青年时期的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花费了好几十年的时间跟在埃德加的屁股后面厮混。”
他如是说，一种惆怅的情绪从略显微弱的声音当中透了出来，弥漫在房间里。
“你知道吗？埃德加最喜欢的娱乐活动无非以下两种。其一，是狩猎。其二，则是赛马。在我的印象里面，一年当中，他花在举办皇家围猎上的时间一般超过四个月。”
几分微不可见的笑意不经意地浮现在他那嶙峋的脸庞之上。他如数家珍地呢喃着，发生在一百多年以前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无论是在暮色，抑或是在寒冷的伊森加德，都设有各种类型的赛马场。只要得到一丁点闲暇的时光，埃德加就会约我一起去观上几场，与民同乐。”
马赛尔·萨维提在停顿了一会儿以后谈起了一些秘辛：
“埃德加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胎，无论在什么方面。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血统。”
“他的母亲是因为怀着对建筑学的一腔热忱而闻名遐迩的格温妮丝·索罗七世。”
“他的父亲则是上一代‘红林之主’亚度尼斯·索罗四世。简单来说，埃德加是一个妹妹在与哥哥结合以后诞下的后裔。”
“因此。埃德加从出生的时候起就被无数或大或小的光环笼罩着。其中，最为耀眼的非携带着全部只能凭借‘守林人’的血统流传的种族特性莫属。一共五个，两个顶级种族特性，三个高级种族特性。”
…
“五个？”
马赛勒斯·萨维提小心翼翼地提问。
“对。你不知道大概是正常的。高贵的‘守林人’始终偏安一隅。他们总是习惯以低调的方式做事。因此，世人对他们的印象往往局限在神秘的＂吞蚀之眼＂。”
“如果把余下的四个种族特性按照遗传概率排成序列，那么从低到高依次是，高级种族特性＂树妖核心＂，高级种族特性＂隐逸＂，高级种族特性＂无懈＂。最后则是顶级种族特性＂源泉的馈赠＂。”
…
“不合常理啊。为什么＂源泉的馈赠＂不仅是其中稀有程度最高的种族特性，而且在遗传问题上具有优势？”
“不得而知。你只要对它的效果有所了解就足够了。”
“它的效果？”
马赛尔·萨维提抬高了音调，原本云淡风轻的语气陡然变得俨乎其然：
“极大幅度地提高法力的上限。不妨换一种更加确切的说法，只要拥有＂源泉的馈赠＂，就是一个天生的传奇法师。”
“天生的传奇法师？”
闻言，马塞勒斯·萨维提大惊失色，犹如五雷轰顶。
马赛尔·萨维提不以为意，以高亢的声音作出补充说明：
“你不要忘记了。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就在暗中标好了相应的价格。在获得力量的时候，肯定需要支付不菲的代价。“
“就＂源泉的馈赠＂而言，虽然它的正面效果在顶级种族特性当中称得上出类拔萃，但它的负面效果不容小觑。”
“若不是它导致‘守林人’的生育能力极端低下，家族的枝叶凋敝零落，在历史上甚至多次出现血脉断绝的风险，精灵王庭如何会是我们‘太阳之子’能够染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