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虎毒不食子
一边的陈玉凤，本来是哀哀戚戚地看着儿子，心里想着该怎么交代儿子照顾好自己，结果听到儿子这么说，她也异常愤怒。
陈玉凤跟着冲上去，也对被许俊锤得有些懵的许振华拳打脚踢。
“许振华！你他妈还是人吗？虎毒不食子，你却这样害儿子。”
许振华的父母，看到孙子打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陈玉凤打他们的儿子，两个老的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打陈玉凤。
“陈玉凤！你没教育好儿子，还打人！”
警察们变成了劝架的，“住手！”
几分钟的混战过去，这一家人终于被拉开。
肉眼可见，许振华被揍得最惨，额角还有血迹。
其次是陈玉凤，脸上好几道抓痕，头发凌乱。
“干嘛呢！在公安局还嚣张打群架，是不是还嫌弃罪名不够！”本来靠在墙边的周济川，站直身子，呵斥道。
许振华的父母缩起脖子，“警察同志，都是这个女人……”
周济川不耐烦听他们说，大手一挥，“带走。”
十分钟后，刑警队的组员们终于坐回到办公室。
他们脸上都没有往日快速破案后的轻松，相反，都是面色沉重。
实习警员黄阳看到大家这副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打包回来有一会的食物摆上桌子。
周济川最后进来，他同样也是面色凝重，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深邃的眼神，可以感受到他对正义的追求，以及对邪恶的憎恨。
他看向黄阳说：“吃饭吧！”
“好嘞。”
中间的桌子已经清理干净，黄阳把饭店打包的饭盒，以及周副队邻居送来的两个饭盒一起摆上来。
饭菜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办公室。
狠狠地咬了一口肉之后，配合老刘一起审讯的潘贵明忍不住说：“刚才应该让他们多打一会，许俊那个畜生，都没怎么挨打。”
卢超说：“放心吧，监狱里会有人教许俊怎么做人。倒是他的父母和那俩老的，包庇罪都判不到一年。”
老刘看到大家情绪都不好，有意转移话题，说：“周副队，你家里今天包的包子味道和以前不一样啊，包子里还有肉汁，有点像江南一带那种包法，真香。”
其他没来得及吃包子的，纷纷上手。
周济川看了一眼那个明显不是他家的饭盒，若有所思。
一顿饭吃饱，大家像是续航的电池，再次干劲十足。
许俊还牵扯到其他违法犯罪的行为，有同党有同谋，都得连夜抓捕。
奋战了大半夜，把涉案人员全部缉拿归案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白肚皮。
周济川隐隐闻到大家伙身上的汗味，便让大家不着急审讯，去值班室洗个澡，先睡一觉。
他自己则回了办公室，直接躺倒在办公室的双人沙发上。但是腿太长，还有半截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即便姿势很不舒服，但是劳累了两天的身体，还是让他很快就入睡。
醒来后，周济川听到外面有频繁的来回走动的声音，再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上班的点。
扒拉了一下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周济川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
拉开门，正好看到他们刑警队的队长李建国。
前几天，李建国带队去外地抓人，昨晚刚回来。
李队长见到周济川，立刻说：“醒了？回去休息吧。老刘他们，已经被我打发回家休息，下午再来。审讯的事情，我来安排。”
刑警队的人手有限，但是也不能把人当机器用，李队长一早来看到办公室和值班室里睡得横七竖八的战友，立刻把他们打发回家。
这不仅仅是睡觉休息的事情，队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结婚成家，几天都不在家里露面，家属就该有意见了。
周济川服从安排，把该交代的工作交代下去后，就先回家了。
手里提着黄阳给他洗好的饭盒，走到车边，正想把饭盒放副驾驶座上，突然又想起些什么，最后他把饭盒放在后备箱。不仅如此，车后座上，昨天被林漫嫌弃的有味道的衣服，也被他一股脑儿塞进后备箱。
*
林漫从食堂买了个包子，就拿着包子直接去了数学系的办公室。
昨天因为田秀来寻求帮助，林漫没来得及处理的工作，要处理掉。
从食堂一路走到教学楼，林漫不停地跟猫打招呼，应付它们的各种问题，手里的包子都没机会吃。
直到快到办公室，林漫才有时间咬下第一口包子。
结果还没咽下去，就看到周济川和他的车出现在办公楼前。
周济川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身，黑裤子白衬衫，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斜靠在驾驶座的车门边，没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失神的样子。
就算没来得及换下的褶皱的衣服，也半点没影响他的英武帅气，甚至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林漫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不得不说，周济川这身皮囊，比挂历上的模特还要英俊潇洒。
挂历上的车，不属于模特的。
可这辆车，是实打实属于周济川的。
林漫在心里感慨：周济川上辈子一定是个大善人吧，所以这辈子投胎的时候得到了老天爷的额外关照。完美的家庭，优越的外在条件，不输一般人的智商……
就在这时，周济川突然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林漫只能收回肆无忌惮的目光，礼貌客气地把包子往周济川的方向一伸，“你吃吗？”
周济川看了一眼被咬了一口的包子，对她这种毫不掩饰的假客气，有些无奈，“不用，谢谢。”
林漫站到车边，和周济川并排，也靠在车上，因为在这附近的区域，方便和周济川说话的地方，只有这里有树荫，她不想被晒。
既然周济川不跟她抢，她又咬了第二口。
周济川侧过脸看她，鼓鼓的嘴巴，一动一动的，咽下去的时候，脸上还露出满意的笑容。
包子，有那么好吃吗？
周济川的喉咙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就开口说：“许家人，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