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刘开实在给得太多了
原本戏志才自然是不会答应刘开来帮他做事的,毕竟一个满腹才华的人一般都自视甚高。
像戏志才这样一个当代顶尖的人物,就算是要做事,最少也会找一个顶级的势力服务。
就好比一个读完博士的人,肯定会找一个大企业施展才华,而不是去一个小饭店端盘子。
刘开虽然看着有这么大一片土地,却也只有这么一片土地了,就连正儿八经的房子都没有一间。
可刘开一开口就是一天一贯的工钱,这让戏志才准备拒绝的话直接给憋了回去。
这时代一个县令的年俸是六百到一千石,小县的县长年俸更是只有可怜的三百到六百石粮食。
咱们折中一下,就按照六百石来说,一个月就是五十石粮食,一石粮食最多四十斤,也就说一个县令一个月其实也就两千斤粮食。
按照最贵的小米八文钱一斤来算,一个月其实也就是一万六千钱,除以三十天,也就是五百多钱。
而刘开直接开出了一千钱一天的工资,这让戏志才立马就犹豫了。
虽然县令肯定还有其他的收入吧,可戏志才觉得以自己的为人,他就算当县令也肯定做不出来收刮县民的事情。
所以就算有额外的收入也必然不会太多,也就是说他当个县令也不可能有跟着刘开赚得多。
更何况县令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汉朝可没有科举制,读书人想要出仕当官,最常见的是郡守举孝廉。
所谓的孝廉,也就是孝顺廉洁的人。
汉朝时候人口满二十万每年举孝廉一人,满四十万每年举孝廉两人,以此推之;人口不满二十万,每两年举孝廉一人;人口不满十万,每三年举孝廉一人。
可以看出这个孝廉名额是多么的稀少和珍贵,基本上全被世家大族给垄断了。
而且被举荐为孝廉之后,也不是说就一定能当官的,还得经过考试,最后还得给钱,不但是被举荐之前送礼,考试时候走关系这些需要花钱。
就是一切都稳当之后,还得给汉灵帝一笔钱,这其实就是汉灵帝卖官鬻爵名声的由来。
其实人家汉灵帝根本就不是直接卖官,只是在官员任命之后,上任之前受点钱而已。
至于爵位,低等的爵位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也就是一个名誉,人家皇帝收点钱给点名誉出去,好像也不算什么。
就好比后世的名誉校董什么的。
除了举孝廉这一条路外,还有一条路就是像陈文那样被官员征辟为主薄之类的属官了。
可当属官并不是正途,不被举孝廉就只能一辈子当人家的属官,除非是名气大到被皇帝征辟。
不管是那一条路其实都不好走,想要好走一些,要么你名气很大,要么你很有钱,花钱去运作。
总的来说就是需要钱,毕竟名气这种东西也是可以运作出来的,多多邀请好友聚会,自然可以把你名气吹捧起来。
那怕你学问不精,也可以搏得一个广交好友、仗义疏财的美名嘛。
戏志才脸色怪异的看了看刘开,最后苦笑了一下,对刘开拱了拱手,说道:“那就承蒙子张看得起了,不知我可以做些什么?”
刘开想了想,笑道:“什么都可以做啊,以戏兄之才,在我这里自然是大材小用了,平时只要指点一二,想来就可以让我获益匪浅,也不用具体做什么了,戏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无所为就是无所不为嘛!”
正好此时张晗跑来向刘开汇报开荒的情况。
家里所有的账册都是张晗在负责着,包括统计两百多人的工时,家里钱粮物资多少,土地情况这些。
刘开先给戏志才介绍了一下张晗,然后对张晗说道:“这位是戏忠戏先生,是家里刚刚聘请的大先生了,以后家里的账目情况都给戏先生一份。”
“见过戏先生!”张晗对戏志才作揖行礼道,他自己有几把刷子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刘开请回来一个大管家一样的先生,倒也正常。
戏志才点了点头,抱拳说道:“张兄不必多礼,以后共事还请张兄多多指点!”
“不敢,南门戏先生之才,晗虽到襄城不久却也是听说过的,以后有什么事还请戏先生尽管吩咐!”张晗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实在是戏志才在襄城虽然不是世家大族,却也根本不是他自称的庶民,而是稍为有些没落的寒门。
而且戏志才在襄城名气很大,据张晗所知,襄城两任县令都曾征辟过戏志才,却被戏志才给拒绝了。
张晗还真没想到刘开能招募到戏志才,更没有想到他这样一个只读过急就章的人也有和戏志才这样的一县名士共事的一天。
戏志才看见张晗的眼神多少猜到了张晗在想什么,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自然也不想来当这么一个大管家的角色,可刘开实在给得太多了啊!
如果粮价再便宜一些,一天一千钱都相当于朝廷顶级大佬的俸禄了。
汉朝职位最高的三公号称万石年俸,其实也就是号称而已,真发到手的也就是两千石,三公之下什么太守、州牧这些的俸禄叫做中二千石、真二千石、二千石、比二千石。
反正最高年俸也就是两千石。
一天一千钱的薪资真的没几个未入仕的人能拒绝得了,戏志才也拒绝不了,更何况他本身也很缺钱。
看见戏阳不停开合鼻翼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肉香味,戏志才不觉得自己这么选择有什么不对。
张晗和戏志才客气了几句后,对刘开问道:“主家,每人能分到多少肉食?”
刘开想了想,说道:“老弱妇孺分三两,苦力分五两,匠人分半斤,读书人分十两吧,也不用分得那么清楚,差不多这样就行。”
“子张这里有多少读书人?”戏志才好奇的问道。
“不少,六七十个吧!”刘开随口说道。
张晗脸色尴尬的对戏志才拱了拱手,“在戏先生面前,学生等不敢称读书人,只不过是读过几本启蒙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