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强势
虞挽歌早饭并不会吃荤菜,但是柳玉喜欢,她便特意让阿岚叮嘱珍馐斋的主厨,每日晨起送来一道荤菜,就是为了给柳玉解馋。
柳玉看着碗中的羊小排,吞了吞口水,但虞长乐已经走进门来,更是将她们的话听得清楚。
不由得十分恼火,一双清澈水眸更是荡漾着愤怒之色。
“虞挽歌,你什么意思?我是你亲妹妹呀,在你的口中怎么就成了阿猫阿狗。”
虞长乐说完委屈的转身钻进了虞宥平的怀中,通红着眼眶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挽歌,长乐今早特意找到我,说想要为在宫宴中的事情向你道歉,你毕竟是姐姐,弟弟妹妹们都在看着,你要给他们做个榜样。”
虞宥平一副苦口婆心劝说的模样,虞挽歌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虞长乐,你还真是癞蛤蟆调教面,不吓人你恶心人,我让你来给我道歉了吗?更何况,你心里有几分诚意,只要不是瞎子就会看出来。”
虞挽歌讥讽开口,对于虞宥平总是一副一碗水端平,实际上每次都偏向虞长乐的行为十分恶心。
曾经她也渴望过亲情,哪怕被丢弃在庄子十几年,她一直都想着尽快养好身体,回到家人身边。
因为她们有血缘相连,她一直都觉得他们也一定像自己想念他们一样牵挂自己。
但是她忘记了,人和人是不能共情的,若是虞家人心里真的有她,又怎会将她丢弃在庄子里,不管不顾十五年呢?
毕竟,没有人拴住他们的手脚,阻拦他们去看望自己。
虞挽歌只感觉自己有些可笑,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她却要在碰了个头破血流之后才发现。
“挽歌,你说话不要这么强势。”
虞宥平面色冷凝,暗处了兄长的架势,阿岚气不过,正要开口回怼,就被虞挽歌挥手制止。
她的家事,她自己处理的来,更何况,积压在心底的怒火,若是不自己发泄,总是压在心里,始终如同笼罩着乌云一把压抑。
“我强势?你可想过若是我不这般强势,是死在冰冷的喝水里,还是死在你们这些认得唾沫里?
在你们的眼中,虞长乐完美善善良无可挑剔,而我呢,粗鄙野蛮,没有任何可去之处,你我是一母同胞,在你苦口婆心教导我顾念血缘亲情对虞长乐宽容些的时候,你们又何尝对我宽容了?
从我回来之后,你们谁真心的关心过我?
而我得到的永远都是指责,就算你们明知道是虞长乐的错,却还是强摁着我的头让我给他道歉。
虞宥平,就你这般作为,为了天下百姓,你还是断了入朝为官的想法吧,毕竟,一叶障目,偏听偏信,就你这般,如何能成为为民做主的好官。”
虞挽歌的话就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虞宥平的心里,虞挽歌很清楚,他们心中所想,所求,更清楚说什么样的话更直击命门,戳人肺管子。
虞宥平气氛的颤抖着手指,“孺子不可教也。”
虞挽歌冷笑,“怎么,被我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了,你是兄长,更是我的一母同胞,就不能对我宽容一些吗?”
她用虞宥平的话来回击他,眼见着虞宥平气的嘴唇颤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虞长乐体贴的给他拍着后背顺气,那模样将虞挽歌衬托的越发的不懂事。
但虞挽歌不在乎,既然她在虞家人的心中就那般不体面,索性便也不在委屈自己,日后他如何洒脱如何活,谁也不惯着。
“你们光顾着教育我,在看看你们,自古男女八岁不同席,你看看你们兄妹二人可有你们口中所说的体面,虞长乐受了委屈就往人怀里钻,更是钻进了我未婚夫的被窝,我虽然在庄子上长大,但却也懂得礼义廉耻。
你们自命清高,却做尽不知羞耻的事情,莫不是,在京城长大你们就高贵,我在庄子生活就低贱?人品于出身无关,却和平日的教养息息相关。”
虞挽歌的一句话将整个虞家人都给骂了,上梁不正下梁何愁不歪。
“你……”虞宥平今日才发现虞挽歌竟然如此巧燕善变。
“怎么,说不过我恼羞成怒了?我这都给你们留着客气呢。”
虞长乐愤怒上前,抬手就要甩虞挽歌耳光,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闭嘴。
但她的手快,却不如阿岚的动作快,所有人只感觉一阵风拂过,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和虞长乐的堪比杀猪的惨叫声。
“啊……”
“小姐是大司马要护着的人,再有人胆敢以下犯上,这次只是断你的手,下一次,就要你的命。”
阿岚说话向来不客气,一身功夫深不可测,纵然虞宥平是个男子,但在她的面前始终低上一头。
更何况,他能否顺利如试图,还要看谢聿行的眼色。
谢聿行如今权倾朝野,朝堂之中,有谁敢忤逆他,先前有过,却被谢聿行找到对方的把柄,轻的被贬官流放,重的直接满门抄斩。
虞宥平本想借着仁义礼智来劝说虞挽歌,但没想到,虞挽歌根本不吃这一套。
“哥,我好疼。”虞长乐委屈的哭诉着,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掉落。
虞宥平顾不得那么多,打横抱起虞长乐便离开了。
“小姐,好似他才是你的亲兄长,怎的不见他如此关心你,反而对个庶女如此体贴?”
阿岚故作不解询问,虞宥平脚步踉跄,但随即故作平静离开。
“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
亲情亦是!
“今日当真痛快至极。”
阿岚灿然一笑,“人生短暂,都是第一次做人,何必惯着他们,看谁不顺眼,直接就干他,小姐,干不过,属下帮你办的服服贴贴。”
柳玉眼底染上一抹担忧,“小姐,今日你这般顶撞大少爷,只怕,以后她们更会看我们不顺眼了。”
她来到御史大夫府中后,才算是见识到了豪门大宅内的黑暗。
真不是一般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