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危险靠近
随着推流断开，直播间的画面变成了沉寂的黑色。
陆卓也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来到路边的围墙旁静静地靠在那里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
早上的这俩个小时真的很耗费精神。
突如其来的礼物打乱了他的计划，也带来了让人惊喜的流量。
为了保持住这份流量，他需要绞尽脑汁去维持直播间的节目效果，往往嘴上的话还没说完，就要思考接下来的发展。
不过虽然累，结果总归是好的。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在澄净的天空中映出点点光晕。
陆卓仰起头看着这晴空万里，心里有些兴奋，他的账号粉丝数已经突破了一万二。
他拿出手机，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林雨清。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宝贝，你在干嘛？”
“我在实验室，马上准备去吃饭，怎么啦。”
林雨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似乎有些疲惫，不过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今天开局特别顺利，感觉你老公我很快就要火了。”
“嘿嘿，真的嘛？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的，发视频了？”
“差不多。”
接下来陆卓一边向地图上随便找的一家快餐店走，一边和她讲述着早上开始发生的一切。
他说的很开心，林雨清只是静静的听着。
她并没有在意陆卓说的有很有钱的女生打赏，她相信陆卓，一如像陆卓相信她一样。
不过林雨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那你今天挣了钱，晚上回去给簌簌带个甜沫的草莓小蛋糕吧，她今天早上和我说很想吃。”
“甜沫？”
“嗯，你搜一下是一家连锁烘培店的名字，最近有一个新款的草莓小蛋糕，好像是32一个。”
“好的。”
陆卓一口答应，然后有些疑惑：“她想吃就买呗，感觉也不能太节省委屈自己吧。”
“不是啦。”
林雨清压低声音说道。
“她爸爸妈妈不是去年退休了嘛，但是因为之前有段时间下岗了，每个人都补了五万的社保，妹妹刚上初中，送到成都一所很好的公立学校借读了，费用有点高。”
“她平常就已经很节约了，现在就更节约了，什么都舍不得吃。”
“我转你的钱你没要，我就先借给她让她转给妹妹当生活费了，不然我就请她吃了。”
陆卓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韩簌簌以前在自己和林雨清面前开心憨傻无忧无虑的笑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样的女孩都已经扛起那些责任了吗.....以前的自己....
一言难尽。
“那她昨天还给我转钱.....”
陆卓忽然想起韩簌簌昨天也给自己转了钱，有零有整的。
林雨清轻哼了一声：“你还说呢，你把我们都担心坏了。”
陆卓沉默了两秒，再次对以前的自己骂了句沙比。
“不过还好你没事啦，早上直播到现在很累吧？别太有压力了，还有我呢，等我明年毕业咱们就都好啦。”
林雨清依然是那么温柔。
陆卓听着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情绪有了点波动。
“清清，你也不能总把这些往你身上揽，你明明都已经听起来很累了。为什么不和我抱怨抱怨工作很忙，老师很让人无语，天气太热很糟糕呢。”
陆卓想起那天林雨清的话接着问道：“你把钱借给韩簌簌，现在就身上剩200了？”
“嗯，没事的，我马上就发补贴了。”
陆卓立刻给她转了两万，他现在卡里有两万七千多，抖音的礼物还有一万没提现呢。
看到陆卓转给她的数字，小姑娘终于没有保持平静，惊呼了一声。
“哇，怎么这么多？”
看到自己震惊到了林雨清，陆卓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怎么样？厉害吧，这都是一早上挣的！”
“你不会答应了那些女生什么事情吧。”
饶是林雨清都有些担心了，她也做过功课，知道礼物分成是很少的。
“放心吧，不会的，我下午开播的时候就说明白我有女朋友，这里面不光是礼物，还有一个公会想签我，直接转了意向费，而且说哪怕不签这钱也不用还，就当交个朋友。”
“这么大方？”
“那当然了，我一个新人刚开播就有八千多人看，前途一片光明呀。”
“嘿嘿，你真厉害。”
对于林雨清的夸张，陆卓很受用。
不过她还是开口道：“这钱你先拿去还你的账吧，我在学校没什么消费，食堂不贵的，真的够用。”
“不急，我这钱在工行卡里，他们划不走，而且都那样散播我的信息，我当然不着急还了。而且你们需要用钱，肯定先帮你们。”
“那你晚上给簌簌吧，她那边真的也挺难的，她最会故作坚强了。”
“那两千你收着吧。”
“不用。”
“听话。”
“好吧...”
......
......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来到了两点半。
陆卓已经坐在星巴克的角落准备开播了。
他检查了一下相机的电量，还剩下百分之六十多，为了保险起见陆卓还是更换了一块电池。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和沈依韵的聊天记录，发现对方还是没有回消息。
陆卓感觉有点奇怪。
就像是沈依韵有时候会莫名其妙消失一段时间一样。
如果她在的时候，基本都会秒回，消失的时候就就像现在一样杳无音讯。
陆卓只当是沈富婆忙吧，毕竟手底下那么多人，不看手机也很正常，只能等到她有空再聊了。
陆卓运转太极心法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以后，开启了直播推流。
这里距离系统要求的地点，只有15分钟路程。
而为什么选择这里，主要是他想找个一开始能安稳露脸聊天的地方。
陆卓经过早上的直播发现，每当自己露脸的时候，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往往会很稳定并且不断上涨。
这是他的优势，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随着推流开始，陆卓静静地看着摄像头等待着。
他其实有些害怕早上的那些流量都是虚假的过往云烟，下午就给他打回原形。
不过事实则让他松了一口气。
在他开播以后，直播间的人数迅速从0上涨，一路涨到1000后增速开始变缓，然后等了两分钟停留在了三千左右。
这已经难能可贵，要知道陆卓现在的粉丝才一万多，刚开播系统还并不会立刻给路人推流的，这三千人可以说是看到开播提醒就迅速进入的黏性比较高的粉丝了。
粉丝们一进来就发起了弹幕。
“终于开门了！”
“迟到了一分20秒！！大傻春！你要干神马！”
“为什么迟到，道歉道歉道歉。”
“道歉道歉道歉。”
看着弹幕疯狂刷屏道歉，陆卓微微一笑十一道：“抱歉，没注意好时间晚了一分钟。”
“我以为下午没人看呢。”
弹幕开始互动起来。
“我一进来就看见主播的脸，头有点晕，感觉有点醉颜值了。”
“今天下午什么内容？”
“没事做就这样一直聊天吧！”
陆卓刚想说什么，手机屏幕上就绽放出了璀璨的嘉年华特效。
“风语送出嘉年华*1”
「恭喜宿主在网红职业获得收入720元，系统返利1872元，已到账。」
「您的账户余额为：27054.52元」
风语：“下午好！”
“感谢风语的嘉年华。”
“风语大佬来了。”
“富婆是看上主播了吗？这么送礼物。”
或者是被风语带动，一时间陆卓看到手机屏幕上又亮起了两三辆跑车和若干热气球。
他点开本次直播排行榜，发现都是女生。
无语。
他什么时候专圈女粉丝钱了。
陆卓有些头疼的开口道：“感谢大家的礼物，不过我要说一件事。”
“主播是有女朋友的，感情非常好并没有分手的打算，所以大家不要惦记我了。”
此话一出，弹幕瞬间沸腾。
而直播间人数在抖音开始推流就也来到了近五千。
“主播傻啊，在事业上升期说自己谈恋爱，这还怎么骗富婆的礼物。”
“主播是条汉子。”
“路转粉了，主播这么帅居然不是渣男。”
“什么？主播有对象？嘿嘿，好像更刺激了。”
这些一看就是男粉丝的发言。
而女粉丝似乎都还沉浸在悲伤里，没有多少人打字。
风语也一言不发，过了几秒，陆卓发现对方离开了直播间。
“快看排行榜！”
“富婆走了！”
“富婆走了主播后悔吗？”
陆卓看着弹幕笑着道：“有些事从一开始就说清楚就好，大家以后看到女生刷礼物，就帮我发一下我有女朋友了，让她们别惦记我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主播建个女粉群吧，拉我进去我帮你挨个澄清。”
“收留伤心女粉。”
“你们这意图暴露的太过彻底了吧。”
……
……
魔都中心大厦，黑森林资本。
人事二组的办公区里，杨依准时打开了陆卓的直播间。
没有办法，陆卓还没有给她回信，她根本无心工作。
因为就在刚才午休和吃饭的时候，她已经听到了很多人都在小声讨论这个瓜。
原来那个很帅的主播是沈总让关注的云云。
还有的甚至在猜两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听的杨依太阳穴突突的跳。
她在心里疯狂呐喊，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聊八卦啊！能不能认真上班啊！！！
她现在生怕什么时候吴总来巡视被她听到。
而同事们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位勇士。
有点和她对视的时候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她并且竖起了大拇指。
一个人的牺牲承包了整个公司的瓜。
杨依有点欲哭无泪，她也太伟大了！
不过杨依中午听着同事们的大胆猜测，还真的希望陆卓和沈总有什么关系。
那样的话，自己的工作不就保住了吗？
而就在刚才，听到陆卓亲口承认自己有女朋友并且不打算分手，杨依的眼里都有光了！
这么多富婆给他打赏，他却主动澄清了自己有女朋友。
除了陆少本身不差钱以外，也说明女朋友一定很厉害啊，最起码和直播间这些比强的多。
那说明还真有可能？
就在杨依幻想的时候，组长Linda快步走进了办公室，来到杨依身边有些无语的问道。
“kris，你是怎么想的，在直播间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沈总牵扯进来。”
杨依快哭了，“组长….我…..”
linda摆了摆手。
“你…害，吴总下午有个会要来公司，祝你好运。”
杨依眼睛都瞪大了：“啊？什么时候？”
“下午四五点吧，你今年的评测到目前为止都是A，我很看好你的，希望你能度过这一关。”
说完对方就有些惋惜的离开了。
就在杨依欲哭无泪的时候，一个女人假惺惺的来到杨依身边说道。
“每年评测是A的人都会升职的，恭喜恭喜。”
杨依扭头看了一眼后顿时不想理她。
来人中文名叫刘莉莉，英文名也起的lili。
本来两个人是同一批入职，但是自己已经比对方高了两个职级，所以刘莉莉经常阴阳怪气的说她。
现在又来了，站在那好像真心实意的恭喜自己。
“谢谢，那这样我明年好像就能升到副组长了。”
“你放心，咱俩这么默契，到时候我肯定把你要到我手下，咱们继续配合。”
杨依笑呵呵的回应，十分真诚。
只是这话顿时让刘莉莉的表情都变得不太自然，附和着笑了一下，她就回了自己的工位。
杨依则是在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再次偷偷打开了陆卓的直播间。
……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陆卓就这样低声和弹幕聊着天，等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三点钟。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当主播的潜力，因为自己就这样和弹幕吹牛加唠嗑，竟然在线人数不升反降。
各种话题陆卓聊的津津有味。
或许是他曾经有太多网游经历同时经常水群的原因，什么话题什么游戏都能聊。
从英雄联盟要凉了一路聊到王者荣耀，又从国外da选聊到诸葛亮魂断五丈原。
他甚至还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系统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提醒。
「请宿主于下午3点10分之前抵达魔都锦绣路与南华路交叉口触发奖励任务。」
「注：请宿主及时抵达，迟到奖励任务将无法完成。」
陆卓恋恋不舍的把摄像头重新装在胸前，开口道。
“我们先聊到这里，该出去转转了。”
“说不定，就从天上掉下来一张摩托车牌照给我了。”
弹幕也很不乐意。
“别啊主播，再聊会儿。”
“就是，三国还没聊完呢。”
“我还等着什么时候聊刺激战场呢，就这样结束了？”
陆卓收拾好东西，看了眼地图，步履匆匆，很快就在三点五分抵达了路口。
锦绣路和南华路是两条贯穿南北和东西的交通要道。
道路两边也因为在内环边坐落着很多的步行街和大型商超，是比较繁华的地块。
「宿主已抵达指定区域，奖励任务已触发。」
「未来五分钟后，锦绣路和南华路交叉路口将发生一起惨烈的交通事故，造成两人死亡一人受伤，请宿主阻止此事件发生。」
陆卓：“？？？”
wtf？？？
什么玩意？？
不是说好的奖励任务吗，突然变成救世主任务了？
陆卓的内心顿时紧张起来。
“系统系统，不会有危险吧。”
「宿主拥有改变结局的能力，只需要一点点勇气。」
陆卓：“……”
一点点勇气吗？
他站在路口，目光十分严肃的扫视着四周。
惨烈的车祸。
难道是有油罐车或者大货车撞人了？
陆卓抿了抿嘴唇，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可是，周围完全没有灾难即将发生的迹象，反而是一片祥和。
车辆有序的通行着，行人们也站在陆卓身边等候着绿灯亮起。
陆卓打量着旁边一起等红灯的人。
一个带着耳机沉浸玩手机的女人，偶尔抬头望一眼红绿灯又很快低下。
两个背着书包的学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下午三点出现在这里。
还有两个一直在偷看自己的女大学生。
时间快到了，应该就是他们之中会出事？
陆卓紧绷着身体，目光不断分析着现场。
“5、4、3、2、1”
可是，随着红灯归零，也没有任何迹象。
车辆停下，行人开始过马路。
“绿灯了，主播怎么不走？”
“主播在这看啥呢？”
弹幕刷起了屏。
可是陆卓依然站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时间流逝。
绿灯归零，红灯再次亮起。
“我去，主播在干嘛？”
“怎么不过马路？”
陆卓的身边再次汇集起了人流，他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老人。
壮年男性。
陆卓一个个关注着他们的动作。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来到了他身边。
女孩很可爱，手上拿着一个气球。
“危险。”
陆卓默默的靠近了两人一些。
一般来说，这个配置最容易出事。
可是出乎陆卓的意料，小女孩很乖巧，站在妈妈身边一动不动。
难道也不是？
陆卓看了眼时间，已经10分了。
行人的红灯也进入了倒计时，马上就要绿灯了。
什么情况？
陆卓有些烦躁的四处张望，正好和小女孩对上了视线。
小女孩有些害羞，躲在了母亲身后。
察觉到的女人看了一眼陆卓，似乎是被颜值惊艳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
陆卓也微笑回应，并且还向小女孩眨了眨眼。
小女孩也脸红的挥了挥手。
突然，小女孩出现了一个女人低头玩着手机，在她停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女孩挥动的手。
女孩手中的气球顿时向前飞落。
她下意识的往前冲去想抱回气球。
女人由于分心，没有拉紧，让小女孩冲了过去。
陆卓瞳孔一缩，暗道一声不妙。
这时，左边忽然想起了澎湃的引擎声。
一辆红酒色的超跑正加速冲来，机动车道的绿灯只剩下3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