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林雨清看到陆卓后也是愣了一下。
因为她发现自己男朋友的身体两个月没见变化有点大。
一时间，房间有些安静。
陆卓看着两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
“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
“呸，谁担心你了。”
韩簌簌下意识回怼了一句，扭头后再次看到了陆卓的腹肌，立马感觉大脑有些缺氧。
24年单身的她感觉鼻子热热的，暗道不好后连忙又扭过了头。
林雨清看见这一幕后，有些脸红的上前把刚才从柜子里找出来的干净衣服拿给陆卓。
“快快，你先进去把衣服换了再出来。”
“哦。”
陆卓挠了挠头，接过衣服走了进去。
韩簌簌听到陆卓哦了一声后，在心里下意识回了一句否。
然后立刻有些懊恼。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也能污一下？
真是单身久了。
她感觉刚才陆卓出来后，空气中都出现了荷尔蒙。
等到陆卓进去后，她连忙对林雨清说：“我出去找个大垃圾袋。”
然后就逃了似的离开了这里。
林雨清感觉到了韩簌簌的异样，但是并没有太在意。
自顾自的收拾着陆卓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拿起扫把清扫着地面。
……
很快陆卓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整个人自我感觉清爽了不少。
林雨清看到他出来后侧过身站在原地不看他。
低头拿着扫把拨弄着脚尖那一小块地方，不说话，小小一只站在那里显得脆弱又委屈。
陆卓见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知道对方这是赌气了。
这也正常。
毕竟自己男朋友瞒着自己干这事肯定会不高兴的。
陆卓慢慢走到旁边轻咳一声道：“那个..那个韩簌簌去哪了？”
林雨清转过身，抬头望了一眼陆卓，大眼睛里不知怎么有些雾蒙蒙的。
她问道：“你就说这个？”
“对不起。”
“先别对不起，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些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而且这两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消息，你知不知道别人多担心你。”
陆卓沉默了一下，沉闷的开口：“之前…陷进去了……”
“我心里有你，而且只有你。”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很无力，你就看我表现吧，在你明年毕业前我一定把这些还上，而且有能力给你好的生活。”
林雨清看着陆卓认真的表情，叹了口气。
她知道陆卓说的陷进去是什么意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努力工作赚钱，然后还钱。”
陆卓笑了笑，脸上充满了自信。
而且他现在出众的气质让笑容显得朝气蓬勃。
林雨清看到后总算是放下了心。
她来之前最怕陆卓彻底没了心气，放弃自己也放弃了她。
那样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现在看来，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陆卓紧接着道：“还完钱后，我赚的每一分钱都给你花，我来养你。”
林雨清噗嗤一声掩嘴笑出声。
清纯可爱的样子让陆卓傻笑起来。
“都这样了还吹牛。”
她轻轻捶了一下陆卓的肚子。
陆卓很配合的嗷了一声，装作受到重击的模样。
“烦人。”
林雨清低头揪着手指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然后低声道：“我现在也没多少钱帮你，我问妈妈要，她不给我。研究生一个月补贴只有一千，你忍到明年等我毕业就好了。”
“我们专业的研究生在上海应该都有三四十万左右，那时候我就能帮你还了。”
陆卓：“……”
陆卓听着林雨清的轻声细语，心头颤了颤。
这一周里，他算是经历了所有的人情冷暖。
那些群里的消息他怎么会没看过呢。
反正字里行间都在拿自己找优越。
学生时期的自己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
而现在，林雨清是第一个说要养帮自己还债的女人。
陆卓盯着林雨清，仿佛想把对方的所有记在心里。
然后她低头操作了一下手机后，默默站在原地。
陆卓看到自己床上手机亮了一下，走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宝贝向你转账5673元”
陆卓眼神一缩。
“这..这是”
“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了，平常奖学金剩的，留了200吃饭的钱，马上12号就发新的补贴了。”
陆卓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向前一步把林雨清狠狠拥在怀里。
林雨清先是被突然的力量吓得叫了一声，然后便乖乖的靠在胸前。
感受着怀里的柔软，陆卓眼里有些发酸。
“我会努力的，你放心，以后肯定赚的比你多。”
林雨清笑了一声。
“那可不容易哦，我可是研究生呢。”
没事，我有挂。
陆卓在心里回了一句。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抱了一会儿。
陆卓忽然感觉有人在偷偷用手指戳自己的腹部。
低头一看，发现怀里的林雨清正悄悄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后用葱白纤细的手指一下下的戳着。
陆卓伸手握住她的手指，然后掀起衣服直接放到了自己滚烫的腹肌上。
“呀！”
林雨清害羞的叫了一声，扭过头贴在陆卓的胸前不看他，但是手还是诚实的抚摸着。
“喜欢吗。”
“讨厌…..”
“喜不喜欢嘛。”
“嗯…”
“你什么时候练的。”
“这两个月心情不好就锻炼排解，就练出来了。”
陆卓一点也不脸红的吹着牛比。
“嘿嘿。”
林雨清没忍住乐出了声。
她没想到欠网贷还有这好处，而且陆卓比以前还更帅了。
这么看…欠一点好像也不是不行？
反正自己也能赚钱。
“咚咚咚！”
就在两人享受这份宁静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林雨清连忙推开陆卓，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道：“应该是簌簌回来了，你快去开门。”
“哦。”
陆卓恋恋不舍的放开柔软的身体，过去开门。
门打开后，韩簌簌手里拿着两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走了进来。
陆卓疑惑道：“哪来的这么大的垃圾袋？”
韩簌簌得意的笑着说：“我从楼下保洁阿姨那里要的。”
“她会给你？”
陆卓表示怀疑。
保洁阿姨把所有见到的水瓶都当作私人资产，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垃圾袋。
“我说我是物业的，她就给我了。”
说话间韩簌簌挺了挺胸膛，那股饱满好像就要跳出来了一样。
这画面也太有冲击力，陆卓下意识看了一眼连忙收了回去，但是还是被韩簌簌捕捉到了。
“好啊，清清，我要举报刚才陆卓看我胸。”
“不是…我”
陆卓赶紧解释，但是又有些无奈。
他真不好色。
就像他在游戏氪了那么多，自然有无数女玩家给他发照片想聊骚，但是他压根没理过。
那眼睛就是自己往那边看了一下，陆卓反应过来就立刻收了回来。
“诶呀，你别老乱说。”
林雨清刚让自己心跳慢了一点，连忙制止。
“你就维护他吧，真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能让你恋爱脑成这样。”
“咦，你脸怎么这么红，都红到脖子了，你俩刚才干啥了？！！”
“呀！”
林雨清听到这直接应激了，像发怒的小猫咪一样瞪着眼睛拍她了一下。
然后扭过头躲着韩簌簌的目光。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这么红！”
“不是吧，你俩在这垃圾堆里也能干坏事？”
“不过我好像刚出去没多久吧，陆卓时间这么短？”
陆卓：“……”
韩簌簌真是活宝。
“你俩去楼下咖啡店坐一会儿吧，我收拾好房间喊你们上来。”
韩簌簌边砸了一下嘴道：“好吧，外卖盒子给你收拾差不多了，你把这些装进去扔了就好。”
说完后她把手里的垃圾袋塞给陆卓，然后就带着林雨清下楼了。
陆卓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不禁勾了勾。
生活，在变好啊。
他，林雨清还有韩簌簌是高中同学。
而林雨清和韩簌簌从小学就是同学，感情极好。
后来高考后，林雨清考上了上海交大，陆卓自己分数不够但也上了个名牌，韩簌簌成绩不好，于是为了跟林雨清在一起去上海读了个二本。
陆卓没有读研。毕业后就在海城找了个工作，韩簌簌则是凭借着出色的外型混进了一家卖车的公司当销售。
转眼就到现在了。
陆卓现在终于明白，虚拟的世界终究是虚拟的。
一个人总要承担起现实里的责任，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过上好的生活。
第一个目标就是靠还上20万的网贷。
然后就是赚他个100万，然后把银行卡扔在丈母娘眼前把林雨清娶回家。
最后呢….
好像林雨清挺喜欢上海的，在上海买个房子没一千万下不来吧？
…..
…..
一小时后，陆卓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松了口气。
床单都换了新的，地面上的外卖盒和垃圾都装进垃圾袋扔掉了。
各种细节都认真清洗了一遍。
虽然这个公寓他不打算再续租了，也没钱续。
但是整理成这样也是为了和从前的自己告别。
陆卓拿出手机给林雨清发消息让两人回来。
马上也到中午了，陆卓有心想请两人吃顿饭，但是奈何余额只有200多了不禁有些发愁。
林雨清转的钱他是不会领的。
无论如何，这20万的难题他都要靠自己解决。
很快林雨清和韩簌簌便说笑着开门走了进来，她们临走前拿了一把家里的钥匙。
两人进来时手上还拎着大包小包的肉和蔬菜。
一进门韩簌簌就吐槽：“陆卓，你这地方物价也不便宜啊，便利店猪肉都二十多一斤，我在魔都郊区也就十几块。”
陆卓挠了挠头：“这片是高新区，都是高楼大厦连路边摊都没有，往西边一点有老家里那种菜市场就便宜点。”
他看着俩人手里拿着的蔬菜和肉，心里又是一阵暖意。
其实很多时候，爱和关心都在细节里，并不在嘴上。
两人知道陆卓的窘境，于是趁着出去买了食材可以在家做饭。
包括刚才来的时候，两人还帮他整理乱成一团的家。
要知道就算是他刚才收拾自己的外卖盒都会皱紧眉头。
这也是为什么陆卓不管韩簌簌嘴上多针对自己，他都不会生气。
她是林雨清的好朋友，自然是和对方站一条线，为了朋友的幸福抨击自己是对的。
她和自己也有高中三年的友情，为了朋友醒悟，说点戳心窝的话也是对的。
比虚假看笑话的关心要好得多。
最开始的时候，天真的陆卓以为许久未联系过的同学发消息真的是在关系自己，于是按照对方“有困难找他”的说法开口想借钱。
结果石沉大海。
转头自己借钱的截图就出现在了群里，遭到群嘲。
那一刻陆卓就知道了什么叫现实。
林雨清笑吟吟的展示着手里的东西道：“我们中午吃火锅吧，我们买了猪肉和羊肉还有毛肚和一些蔬菜。”
“忘买啤酒了诶，我下去买点。”
韩簌簌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就要出门。
“我去吧。”
“你有钱吗？”
韩簌簌白了一眼想走过来的陆卓，然后迅速出了门。
陆卓：“……”
其实他还是有点，他这两年租的这间公寓有2000押金来着，刚才联系了一下说是检查以后没啥大问题就会退给他。
林雨清把东西放在旁边开口道：“簌簌就是这样，你别在意。”
“嗯，我明白的。”
韩簌簌简直就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老婆闺蜜。
虽然嘴上的攻击没停过，但是实际行动上也没输过，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人。
……
……
临近一点钟，三人已经围坐在了客厅的小桌子边。
桌子上放着一张电磁炉，上面是蒸腾着热气的小锅。
火红的汤底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汤底是偏辣的，因为三人都来自西南，擅长吃辣，清汤在几人看来根本无发下嘴。
带着辣味的香气在房间里蒸腾氤氲，红色的汤底上漂浮着各种食材。
鲜嫩的牛肉，劲道的毛肚，翠绿的蔬菜，这些人间美味裹着色彩靓丽的红油让人食欲倍增。
“我就不客气啦！”
韩簌簌舔了舔嘴巴，夹起一筷子毛肚在油碟里温了温，然后一股脑塞进了嘴巴。
热辣脆爽的感觉在口腔里爆开，让她禁不住闭上眼睛享受出声。
“唔～！”
“太好吃了！！”
她又拿起一听冰镇的啤酒，啤酒的外壳都挂着水珠。
咕咚咕咚。
清冽甘甜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缓解了口腔里的辛辣，甚至给整顿饭都增色不少。
大热天里开着空调吃着火锅喝着啤酒，真是人间享受。
“嘿嘿，这一口在外面可贵了。”
韩簌簌在魔都撑了两年养成了死活都不肯下馆子的习惯，除了肯德基麦当劳。
陆卓和林雨清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肚子的饥饿。
韩簌簌吃饭太有感染力，让他们也忍不住加入其中。
……
……
酒过三巡，桌子上已经摆着许许多多的空瓶。
韩簌簌买了两提，已经所剩无几。
林雨清不喝酒，喝的是雪碧，所以这些基本都被韩簌簌和陆卓平分了。
这些化作酒意涌现在两人的脸上。
韩簌簌已经红到了脖颈，白色的衬衣解开了几个口子舒展着。
就连林雨清都因为吃火锅的原因，小脸红扑扑的。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着从前，欢笑声从未停歇。
仿佛当年的那份美好依然萦绕在心头。
在刚才的热烈里，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现在。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总要面对和提及。
在某个瞬间，刚才欢腾的氛围突然变安静。
三人都看着那蒸腾的火锅闭口不言怔怔出神，那滚滚向上的热气像是寄托着某种期许，他们静静看着心中各怀思绪。
韩簌簌仰头又喝了一大口，深吸了一口气碰地一声重重放在了桌上。
她已经有了几分上头，眼神都开始迷离了起来，默默的望着沸腾的火锅，几滴晶莹的酒顺着下巴流淌在敞开的白皙上，十分动人。
韩簌簌只在和林雨清吃饭的时候稍微喝点，因为她酒量不高，一提啤酒就会醉的程度。
恍惚间，她突然低声唱起来。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唱着唱着，她的声音大了起来。
而陆卓和林雨清对视一眼后，拿起筷子在碗碟上帮她敲打着节拍，仿佛身前的各种碗碟是架子鼓一样。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
韩簌簌唱的意外的好听，或许因为带了真感情。
林雨清都不禁轻轻拍手，而陆卓已经完全把筷子当成了鼓槌敲的飞起。
韩簌簌唱完后，举起一听啤酒想喝结果发现已经空了。
于是她放下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红霞在她脸颊飞舞。
她指着陆卓。
“陆卓！”
“我懂你！”
陆卓也上了头。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问：“你懂我什么？”
“钱，是真他妈难赚啊！”
“好！”
陆卓鼓起了掌。
“喝！”
他拿起一听准备灌入口中，结果刚抬起来就被韩簌簌起身抢过。
“嗯？”
“你不准喝！我喝！”
然后咕噜咕噜倒入了嘴里。
林雨清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两人像小孩一样表演。
喝完后，她又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迷离又凌厉地盯着陆卓。
两团丰满也在桌面上摊开，十分傲人。
“我也想要钱买包买衣服，但是！我！韩簌簌！”
“一个女生！都忍着攒下来。”
“你！陆卓！”
“一个大男人！”
“还有林雨清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你怎么能忍不住呢！”
“好！”
“说得好！”
陆卓也拍了下桌子，朝着她敬了个礼。
“我真他妈是个傻逼。”
“对！”
“你真他妈是个傻逼啊！”
陆卓又起开一听，顿顿顿两下灌进喉咙。
他有点多了。
看着眼前的韩簌簌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指晃动着。
“你…你..你注意点！白花花的晃的我眼晕。”
“哦。”
韩簌簌迷离着随便扣了个扣子然后又骂道。
“还有我那个傻逼经理，也真是个傻逼，老想吃老娘豆腐。”
“那他比我傻逼。”
“和你一样傻逼。”
“还有那群顾客也是傻逼，买个车搞得像买我一样。”
“赚钱真他妈难。”
说着韩簌簌摇摇晃晃的指了指陆卓。
“你你你，你打算怎么办啊，工作都没了。”
“那可是20万呐，去当鸭王吗？”
“哈哈哈哈嗝～”
“哈哈哈哈好！鸭王好！”
林雨清听到两人的对话，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林雨清：“……”
一对活宝。
“我！”
提起这个陆卓来了一点劲，坐直起来指着自己：“我要当网红！”
“昂？”
两个女生都有点懵。
“我要拍视频，去体验各行各业。”
“我这张脸，加上这新鲜的角度。”
“稳了！！”
韩簌簌脑筋已经快转不动了，她思索了了一下没听懂，于是问到。
“啥意思。”
“就先跟着你们去上海送外卖。”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韩簌簌没忍住，猛烈的笑了起来。
笑到最后，只觉得肚子直抽抽都没有劲了，笑声也非常低。
“你..你笑什么？”
“没事，想到你名牌大学毕业去送外卖我就想笑。”
“这有什么！褪去长衫里子都他吗一样！”
“等我成了大网红，一单广告几百万，就让你来当我助理。”
“好！我去之前要指着经理的鼻子骂他是个大！傻！比！”
“好～！”
“然后有钱了雇十几个壮汉把他套头抓到成都扔进转转酒吧。”
“好～！！！”
“都别喝了！！！”
“你看看你们都在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