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登录 自检 复位
职能部门的人都走后，余下的管理人员你看我，我看你，刘队一脸沮丧，钱厂长等甲方领导则非常愤怒。
“乔雨，你的管理很成问题，我觉得你有必要提升消控员综合素质，加强岗前培训和岗中检查等，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预防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之间就不必合作了。”钱厂长态度强硬地说完，率先离开了。
“对不起。”乔经理一脸生无可恋，目送他们离开。
现场一片静逸，乔经理看着空荡荡的消控室，欲哭无泪，侧头怒视刘队：“你难辞其咎！今晚你替他值班！”
“是！”刘队满头大汗，在场的每个人职位都高过他，作为食物链最底层，他除了享受被虐没别的选择。
没有人能明白他这一天天的饱受惊吓，如今如果找不到新的人顶班，他就要一直守着这个点。
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深深叹了口气。
这一切晨雨风毫不知情，经过一天休息修整的他，精神抖擞地将猎奇的目光投向了第二台控制柜，水瓶座的他对未知的事物一向充满好奇心和解密兴趣。
站在消防电源控制柜前，他再度上手，登录、自检、复位......
就像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恨不得上手拆解，再复原，玩的不亦乐乎，并乐此不疲。
第二台机器也没让他失望，果然再度找到了问题，上百条离线、脱扣设备信息跳出来。
警报声中，他兴奋地耶了一声，双目泛出幽幽的光芒。
熟悉他的人如果在场，一定会非常诧异，因为，印象中的晨雨风是个沉默寡言，很腼腆的。
他像勤劳的小蜜蜂，来回查找原因，主机上根本没有屏蔽信息，外面一间的电源控制柜也正常。
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奇怪，断路脱扣了，为什么电源设备还处于正常状态？”
带着思考，他在控制柜和主机之间来回走动。
“小晨，吃饭了。”保洁林丽的呼唤惊醒了他，他茫然抬头问：“到点了？”
“你看你，忙忘了。”林丽和汪阿姨向门外走出，还嘀咕着：“奇怪，其他消控员都是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怎么小晨这么忙？”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两人走到大厅，看到马队喊了声：“吃饭了。”
马队站起来和她们一起去食堂，听到她们说话，问：“什么奇怪？”
“小晨每天都在忙，小娥我看就没啥事做，怎么这么奇怪？”
“他不是一直在机房吗？”这几天因为觉得不好意思，马队没事不会出现在晨雨风面前，远远看到也避开，所以根本不知道晨雨风的动向，只知道他在倒腾机器。
“他在机器那里转来转去，不知道在干嘛，我也看不懂。”
“管他呢，我们都不懂这些。”
三人很快到了食堂点餐，马队就在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吃饭。
林丽和汪阿姨则托着餐盘回来，不多时晨雨风打了饭菜进了机房，匆匆吃完饭，将餐盘拿出来。
“小晨，我帮你一起带上去。”
“啊，这多不好意思，我来我来。”晨雨风哪里愿意，上前准备将她们的餐盘一起带上去，被汪阿姨推开。
“我们来，反正我们俩也要上去。”
“我带上去一样。”
“我们还要上去做卫生。”
“哦，那谢谢了。”晨雨风见她们果真是要上去做事，顺带拿餐盘，也就作罢。
回到机房去了卫生间漱口，如厕完再洗个脸，回机房放下椅子眯上眼，午休可以让人精神得到恢复，从而更好的做事，这是他一向的坚持。就像修真里，精神力恢复才可以继续下一个炼器一样。
准点起来，下午他开始继续上午的查找工作，可能因为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他精神饱满，思路变清晰了，突然就转到主机后面，盯着凌乱不堪的电线，左右查看，蹲下来看第二层、第三层......
终于有所发现，两根电线处于脱落状态，挂在地上，接头处随意搭在其他凌乱的线路上，所以没人发现异常。
他蹲下来，牵着线查找线头，最终在3号和4号线处对号入座了，他嘿嘿傻笑起来。
拍照存档，继续下一个，他双眸炯炯有神地看向第三个控制柜......
他喜欢这种状态，让他忘记了一切，包括对冰凌初始时的那一丝悸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兄弟，在干嘛呢？”
萧万全几乎每天都在联系他，而且得不到回复就会直接发语音甚至视频，以至于对他的信息，晨雨风都不得不及时回复，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研究，甚至不得不直接语音沟通，这让他有些后悔加了这个事儿妈为好友。
这不，周四领队名单确定下来，萧万全立刻兴奋地联系了他。
“本周日去落霞峡谷通天路，冰凌带队。”
晨雨风打开链接，顿时有些头皮发麻，悬崖沟壑、峭壁瀑布、一线天、地下岩洞，看照片里笔直的悬崖峭壁上，人工挖掘出来的仅够一个人通行的陡壁，下方就是万丈深渊，虽然不恐高却也不敢往下看。
“其它都还好，这个通天道有点恐怖。”他有点怂地说。
“怕什么，哥保护你。”手机另一端，萧万全豪气地拍了拍胸膛。
“得，你眼里除了冰凌还有别人？”
“哈哈哈，还是你了解哥。”
“还要去H市报道？”
“对，那可是我的地盘。”
“你们萧家很富有？和陈浮比呢？”
这段时间和萧万全聊天，他也了解到了国内的财富巨头，所以才有了这么“深度”的聊天。
“他排名靠前吧，但是他名声没我爸好。”
“怎么说？”
“其实外界认同的就只是他的夫人，奇怪的是，他夫人去年莫名其妙的中风了，然后小人得志了。”
“中风？”
“嗯，据说前一天还在应酬喝酒......不过，好像那天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
“听说陈浮和一个女人在酒店开房，被夫人抓了现行，然后第二天消息传出，她中风了，有人说是因为被气着了。总之，后来就是陈浮接管了一切。”
聊到这里，萧万全突然想起来：“咦，我们不是说徒步吗？怎么扯到哪里去了？”
晨雨风像刚想起来似的笑了，淡淡地说：
“哦，徒步啊，意思我要提前出发，那岂不是要两天时间？”
“早班车不行吗？”
“早班车七点半才到，然后还要换乘地铁三站才到集结点，来不及。”
“你可以群里拼车，费用AA。”
“不用了，我前一晚乘高铁去吧。”晨雨风承认自己某些时刻确实社恐，就像第一次参加活动时，他有种难以融入的距离感。
“要不你跟我一起住宾馆，我是双人间，另外一张床给你了，不收你费用。”犹豫了一下，萧万全冲动地说。
“确定？”
“比真金还真！我到时候去车站接你。”
“那就谢谢了，我报名了。”
“OK。”
“谢谢。”晨雨风把玩着手里的笔，由衷致谢，省了一笔开支耶。
“哥要去准备一下，你也提前安排好。”萧万全看到助手老万冲她挤眉弄眼，挂断电话后，歉意地说：“sorry，一时嘴快。”
“这个晨雨风是什么背景，你了解过了吗？”
“一个普通打工仔，消控员，很简单的一个人。”
“谨慎起见，我还是做些功课吧。”老万对任何一个靠近萧万全的人都保持警惕之心，这是萧老爷子的吩咐。
“由你吧，到时候单独给我开一个套房。”
萧万全早已习以为常，没有异议，童年时的创伤带来的阴影，在全家人心里挥之不去，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至交好友的原因。
晨雨风放下电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中风了吗？有意思。
晨雨风冷笑了一下，联系了小娥商议换班，如预料的一样，获取两天连班。
寻思着明天下班要采购的东西，按照习惯，开始列了份清单：救援绳、登山杖、登山盔等等。
好多开支，他有些肉痛，不过，为了让自己不再宅家里，宅出抑郁症，他还是决定出去徒步锻炼身体。
尤其是还能再次和冰凌一起出游，虽然萧万全在追求她，但是，男未婚女未嫁，并不影响他欣赏个性美女。至于其它，他没多想，没有期待就不存在奢望。
“小晨又要出去玩了？”马队背着手逛进来，笑眯眯地问。
“嗯，小娥告诉你了？”晨雨风收起手里的一切，站起来，迎上去，不想他看自己的购物清单，一会儿唠叨没完。
工作小圈每天就一个保安和两个保洁，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尤其马队时刻关注每个人的考勤。
“那肯定要申报的啊。”马队刻意强调。
“嗯，是。”对于制度晨雨风向来遵守，所以不反驳。
“那明天还是你上班？”
“是的，周末两天休息。”
明天周五原本晨雨风休息，但是因为周日要赶早，所以周六晚上他就要抵达H市了。
周六上午要采购东西，所以索性就换班了。
晨雨风看马队要返回自己岗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明天全部整理完毕，先和小娥沟通过后，再给马队一份通俗易懂的消防设施故障清单。
不是他歧视他们，而是保安基本上是小学或者初中文化，太专业的描述他们看不懂。
就在晨雨风忙碌工作的时候，萧万全的女神冰凌正在组织老三和郭队开小会。
侦探社位于市区东南方向景观公寓楼，花鸟市场附近，毗邻菜市场、小型特色小食区，交通便利，生活便捷。
为了安全和省事他们买下了2楼一套，既作为居室，也作为办公场所。说是起居，事实上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房车上度过。
此刻冰凌站在写字板边上，开始分享自己的思绪：“我整理了一下大叔的案例，发现了几个可疑点或者说线索吧。
1、收集大叔住院期间管床医生、麻醉师、责任医师等人的资料，还有大叔的私人助理，总之一切能够经手签名程序的人员。（老三举手：我负责这个）
冰凌书写完第一条，备注写上老三。
2、鉴于第一条，大叔既然提到了签名的可疑性，警方却没有进行立案调查，匆匆以自杀结案，可见警队内部有问题。我需要这几个办案警员的资料，还需要当时的审讯录像。（郭队点点头：我负责这事）
冰凌记录第二条，备注：郭。
我们调查这件事可能会遇到阻力，不能明目张胆，所以郭队你必须动用私人关系暗中调查。（郭队点头表示明白）
3、陈浮既然有这么多动作吞并了小公司，那么必定有痕迹留下，比如账本往来的数据记录，当然我说的是私账，他们应该有一个团体进行利益分成。想找到账本就要接近陈浮，这个难度最大。要找到契机。
另外，这张照片里有一个特警是我现在的同事，我想从他那里探探消息，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老三和郭队探过头看到一个魁梧酷帅的特种兵，解除了头盔后的五官棱角分明。
“咦，这不是秦教官吗？”郭队眼睛一亮，他曾经是警局的一员。
“嗯，他退伍后成了警队教官，闲暇和我一起在散打中心兼职。”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什么事都要跟你们汇报吗？”
两人头一缩，讪讪笑了。没办法，大姐大就能让他们怂的一批。
“你们有没什么补充？”
“没有，就这么几点就够我们忙碌了。”
“那就解散了，我要去教体中心报道了。”
半小时后，冰凌背着包驱车前往郊区商务大厦散打教培机构。
散打中心位于该大厦C栋顶楼，外墙玻璃落地窗在阳光下反射出淡蓝色的光。
冰凌一改领队时笑容可掬的模样，换以冰冷，气场十足。
因此，虽然电梯前人很多，但是到了她这里莫名形成了真空地带。
陆续有人到场，个别熟识的人看到冰凌纷纷打招呼。
“冰凌姐来啦。”这个声音轻柔到几不可闻，不用看人她就知道是谁，怕吓着这个胆小的女孩，她报以同样轻柔：“媛媛早。”
躲在她身后的媛媛脸颊顿时飞起红霞。
冰凌眼角余光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暗自好笑，转头提醒：“电梯到了。”
率先走了进去，媛媛忙不迭地低头跟着，找了个角落贴墙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