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修士苟命奥义
“……谢谢,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别敬。”易砚之嘴皮一抖,面无表情地别过了脑袋。
虽说她也觉得自己多少有那么点当剑人的天赋。
但被谢鹤川这样的纯种大剑人敬为好兄弟什么的……
嘿!婉拒了哈。
易砚之悄悄翻了个白眼,一面偷摸往旁边挪了挪,不多时那灵鹤载着几人平稳落地,立时有个背负剑匣的素衣青年迎上前来。
“师尊,您回来了。”那青年弯眼笑笑,前行与行礼的动作不急不缓。
他生得面善,瞧着约莫二十五六,五官虽不似谢鹤川、梁云怀等人那般精致俊美,看起来却也让人格外舒服。
易砚之缩在一众小萝卜头身后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两下,猜料这便是她便宜师父嘴里的“小方”。
这么看,也确实是个老实巴交的温吞性子。
——太正人君子了,的确是不能给老谢那个剑人当亲传,浪费且可惜。
幼童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而后跟着余下几名弟子蹦下灵鹤,谢鹤川瞅见他的身影,亦登时松下了眉眼:“小方,你来得正好。”
“刚好我还愁要找谁把这些小兔崽子领进去呢……对了,你师兄师姐呢?这会怎么就你一个人?”
“戚师姐替师弟师妹们领新的弟子令牌和制服去了,”方逸仙慢慢悠悠,“想来这时间已在回来的路上了。”
“至于林师兄,他今日晨起后偶有所感,有幸触碰到突破的机缘,刚刚闭了死关。”
“闭死关?”谢鹤川闻声一抖眉梢,“我记着小林已经是六品元婴了,这回再出关就该七品了吧?”
“是的,师尊。”方逸仙含笑颔首,而后转头看向众弟子身后,“想来,这位就是您近来常挂在嘴边的那位师姐了吧?”
“啊……对,本来想着今儿你们三人都在,正好来见见你们师姐……不过小林既闭了关,另个又拿身份牌去了……”谢鹤川嘀嘀咕咕,话毕回身对着易砚之招了招手,“崽儿,来。”
“来,小砚之,这是你方师弟,小方,方逸仙。”
“小方,这是你们大师姐,易砚之。”
“便宜师父,我建议你在我掏出顺气丸之前把那个‘大’字去掉。”易砚之面无表情——当一群比她大了几轮的人的师姐就已经足够微妙,她一点也不想听他们喊她“大师姐”。
——但可以喊大帅比。
“弟子方逸仙,见过易小师姐。”方逸仙从善如流,当即无视了谢鹤川的那句话,冲着幼童乖顺规矩地行了个礼。
——虽然不知道那个“顺气丸”是什么东西,但听起来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货。
左右岐凰峰眼下就只有易砚之一个亲传师姐,他们这帮记名的喊大喊小都无甚区别。
如此便不如干脆遂了这位小师姐的愿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还没长过他剑匣的小师姐,八成比他倒霉师尊还恐怖。
啊哈!当代修士苟命第一奥义——风险规避!
方逸仙心下嚎了个花里胡哨,面上却仍旧端着那派岁月静好。
易砚之隐约觉察到这位师弟似乎是有两副截然不同的奇怪面孔,但她颇为满意于他的识货上道,于是不曾太过计较,只一板一眼地回了个礼:“方师弟好。”
“师弟先前听闻,师姐过问仙路前尚不曾引气入体,如今见面,小师姐竟已然是五品炼气——可见师尊的眼光果然毒辣,师姐亦果真是天赋异禀。”方逸仙礼毕随口夸赞了易砚之一句,目光却一直紧紧黏在了她肩侧。
幼童循着他的视线,飞速拿余光瞟了眼自己的肩头——那里正趴着只呼呼大睡的大黄。
……她这位师弟,该不会是个喜爱毛绒绒的狂热分子吧?
易砚之微微蹙了下眉头,继而不动声色地摘下了肩上丑猫,方逸仙的目光顿时随着大黄挪到了她手上,幼童唇角一个哆嗦,默默藏起了大黄的猫头。
——为了保护方师弟那颗纯洁幼小又热爱毛绒绒的心灵,她还是不要太早让他看清大黄的尊容了吧。
“好了,咱们也别站在这说话了——小方,你先带着你这几个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们去安排下住处罢。”瞅清了幼童手上动作的谢鹤川攥拳假咳。
其实他倒是挺想看看小方见识到大黄模样时的表情的,但想到这会场上还有不少刚入门的小仙苗,这才勉强压下去了心底的那份好奇。
方逸仙闻言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随即轻轻点了下头:“好的,师尊。”
“嗯,走吧——哦对,还有个事。”刚走出去两步的谢鹤川足下一顿,“小方,待会你抽空着人在山上多收拾出来个院子。”
“梁小崽说动宗主那个老【哔——】登了,他下午搬来。”
“放心吧,师尊。”青年低眼,“这事弟子昨天便知道了,院子也已经都收拾好了,梁师兄下午到咱们岐凰峰,即刻便可入住。”
“咦惹,你这次动作倒还挺快。”谢鹤川不明所以地抠抠脑袋,“但我记得这事我昨儿没跟你说呀。”
——他昨天半夜偷着看小话本看过了头,一时不慎给这茬忘脑后边去了。
“是弟子告诉方师弟的。”凌空骤然传来一声无情冷喝,众人应声回头,却只见一身着大红劲装的姑娘乘鹤而来,几息翻身落了地。
“什么都等着师尊您来通知,岐凰峰早被您祸害得渣都不剩了。”戚筠心闭目轻哂,丝毫不给谢鹤川留面子,“这事昨夜便在内门传开了……也就是您整日吊儿郎当的……”
“罢了,弟子说多了手痒,容易有违孝道。”戚筠心撇嘴,话毕自袖中掏出叠新领来的制服与令牌,顺手交到方逸仙怀中。
接着举目在那一群高矮不同的小萝卜头里环视一圈,准确找到了那抱着猫的幼童。
“弟子戚筠心,见过师姐。”女修软了眉目,对着幼童绽出个发自真心的笑。
易砚之瞅着那步步而来的姑娘,却不自觉放直了眼神,鼻端亦无由来地便发了痒。
——腿,好长的腿,满眼都是腿!
这不比梁兄变妞那次还带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