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真相：利益趋势的黑色产业链1
高栩食指指着苏郯，唇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两个人心照不宣。
可很快，苏郯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他本人都供认不讳，我们也没办法给他判刑。”
高栩很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是享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的……外、国、人。”
高栩的笑凝固在脸上。苏郯咬字极重的“外国人”的字眼让他心里愤怒的火苗又燃了起来。
苏郯就知道高栩会是这个反应，他耸了耸肩膀，绕过高栩走回办公室：“先审吧～高队！加油哦！”
接下来的日子，赵虔诚和张景云比对着武海洋的病历找到了在国内做过头颅移植手术的人，然而这些人都和李青山一样，对武海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给他们做的手术，都不是很清楚。
审讯室里，武海洋不知道第多少次坐在了这里。
他表现的很是低调，谦和。
高栩拿着那些照片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带着十分的歉意问着负责审讯的刘猛：“我们今天可以抓紧时间吗？真的不好意思啊，我这两个月的手术实在是太多了。”
见刘猛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高栩没等他接话，而是直接将那些照片摆在了武海洋的眼前。
“我看了您的这些病历，说实话，您真的是个天才，我们的法医告诉我，有些人天生就对外科敏感，我觉得说的就是您这种人。其实我看到您的简历时真的十分骄傲，因为在这样一个高端的学术圈子里，您是唯一的中国人。”
武海洋听到高栩的话，尤其是听到高栩语气里的惋惜，面上的笑容将上了年纪褶子很好的展现了出来：“我也曾因为我是唯一的中国人而骄傲。”
“曾？”
武海洋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他很快回过神来。
“是啊。”他垂下眸子，面上的笑容渐渐变得落寞和无奈，直至叹了一口气：“可惜国内不让开展这样的技术，甚至列入了法律，不然，我也不会把我的国籍外迁了。”
高栩耸着肩：“没办法，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太多的无奈了，我想，我能理解您，而且我本人，也很敬重您。”
“谢谢，不过你们是怎么拿到我的这些病历资料的？这似乎不合规定。”
高栩并没有被这样简单的手段拿捏住，他也是温和的对武海洋笑笑：“没什么不合规定的，我们是警察嚒。”
说完，高栩面带笑容的盯着武海洋看了好一会儿，武海洋也那样回看着他，刘猛在一旁没说话，心想，这两人怎么越看越有惺惺相惜的意思了，错觉，一定是错觉。
“武教授，其实我觉得头颅移植手术能做成功真的非常厉害……这项手术的成功有十多年之久了吧，或许……再过几年，也许国家就能放开政策了也不一定，因为这个技术真的能解决很多生死攸关的大病，能让很多患者得到新生。”
武海洋的眸子亮了起来，语气里透着兴奋：“我们的这个手术，就是为了新生！你们知道吗？我们做了上万例的动物实验研究，最后才实现了将人的头颅进行稳定的移植，这真的是医学史上的一个巨大突破！”
“武教授，我们不是学医的，但是动物和人它不是一个物种啊，即便做了动物研究，但最后怎么就能确定可以用于人体实验呢？而且，什么样的动物用来研究才最接近人啊？”
“我们做的动物研究实验很多，当然，灵长类动物跟人类最相似，所以最大的实验研究还是灵长类的，但是其实我们为了验证区别，也做了很多其他的动物实验，比如猫狗，还有牛马……”
武海洋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是真的因为想起来很开心的事情才笑的：“还有青蛙老鼠……最离谱的，我们有一个专家，它还拿昆虫做过实验，哈哈！”
高栩也觉得太离谱，跟着也就笑了起来，但二人“惺惺相惜”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高栩的投射器响了。
蒋柔的声音从投射器里传来。
“队长，医院那边又来催了，问什么时候能让武海洋回去做手术。”
高栩收敛起笑容，不耐烦的说着：“告诉医院那边，别没完没了的催，我这还压着一个他们院长受贿的案子没查呢，让他们识趣点。”
“呃……队长，你认真的吗？”
“倒也不是特别认真，你警告一下医院那边，别拿着患者们这些鸡毛当令箭！他们不就是知道武教授是外国国籍吗？知道这个活招牌不会出什么大事，才没完没了的催吗？”
高栩将蒋柔的电话挂掉，随之而来的，是一份转账明细。
高栩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博诺医疗。
他的脸色变了，同样的，武海洋在听到高栩的话时，脸色也变了。
没等高栩开口，却是武海洋先冷笑道：“高队长是聪明人，有什么直接问吧，不用再跟我拐弯抹角了。”
高栩欠嗖嗖的挑眉：“怎么还生气了？哎，可惜，要不是今天你我坐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我觉得我们应该还挺投机的！”
“哼！”
高栩将全息屏调整为公放：“聪明人，那就别演了，怪累的。”
武海洋没有说话。
高栩又说道：“你在国内外的流水进账都没什么问题，可这里面却有一家我们都很熟悉的公司——博诺医疗。这还要谢谢刘冬那个案子，我们的人在看到这个名字的第一时间，直觉就想要去查查这个公司，却没想到，这还真给查出来了。”
高栩手里的底牌很多，他不怕武海洋不交代，就怕武海洋笑着和他交谈，有恃无恐。好在武海洋并没有表现出那样变态的一面。
“博诺医疗这家在国外的分公司注册以后，细查下来，却没有任何医疗项目在做，而是些别的乱七八糟的项目，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倒资金的空壳公司，说是违法吧，表面看着真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这个公司的资金非常大，而且大多都流到了你们那个头颅移植技术的研究团队里，还有一部分，则是流进了你的账户里，所以……你的背后有人出资在赞助你们的技术研究，而且还有人出钱请你做换头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