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厚积薄发
“你说不签？”霍见起一愣。
石磊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迅速说服导演，避免他去和央视签约。
深吸一口气，石磊说道：“导，咱的片子我去影院看了，无论故事景色，还是构图都没问题。
至于为什么票房不好，我觉得，还是因为现在国内的电影市场，过分追求明星场面和喜剧效果，这一点咱们是不占优势的。”
“那你的意思是？”霍见起忍不住问。
“国内的观影条件不成熟，咱们可以在海外发行啊。”
“海外？”
眼下的内地电影出海，大都还聚集在国内一些顶尖影片上，而且大部分都是武侠片和动作片。
电影拍完后，霍导压根就没想过海外发行。
现在听石磊一说，他的心里也开始泛起了嘀咕。
正思索间，就听石磊乘胜追击：“远的不说，就说亚洲的日苯民韩，深受咱们华国文化影响，肯定也能更好的接受咱们的片子。”
当天下午，石磊跟霍见起聊了整整两个钟头。
分析影片、谈市场、论文化自信。
石磊越说越起劲，把一个艺校名师的口才和思维，发挥的淋漓尽致，水平直追后来的董老师。
最终，本来就有些不忿的导演成功被他说服，打算再试一把，发行海外。
尤其是日苯民韩，看看效果。
《那狗》正式在日苯放映是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石磊连家都没回，给父母打了电话，说是临时拍戏抽不开身，家里也都支持他。
而他则是和霍导一起准备影片出海的资料，和各方扯皮周旋。
半道，滕如骏，也就是电影里石磊的父亲也来了，说跟拍摄那边的导演请了假，专门过来并肩作战。
仨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康建民、韩三屏等人的帮助下，成功让片子出海。
“费这么大劲值得吗？”厂长办公室里，康建民看着满脸疲倦的霍见起。
那狗的票房失利，无疑给他来了一记重锤。让他有些琢磨不清现在的电影市场。
虽然这部片子投资并不多，可也是厂子大力资助的。
现在成绩这么差，他这个厂长的威信也受到了影响。
“值得，我相信自己拍的片子！”霍见起目光决然。
出海的结果很快见分晓。
和国内一两个影厅放映，成绩不好直接下映不同。
这一次的海外放映，霍见起和石磊等人做了大量准备工作。
首先他们将影片的内容、背景、地理、演员等详细信息做了宣传画册，用于宣传。
影片名称上，石磊建议将片子改为《山村邮递员》，平铺直叙，方便观众理解。
输怕了的霍导这会儿也不绷着了，直接同意。
紧跟着，他们找到日方的发行，开始参加当地电影节的宣传活动。
累死累活跑一周，一天甚至要接受好几个专访，但石磊和霍导都没有怨言。
因为成绩的确瞩目。
影片刚开始是在一间100多个座位的小厅中循环播放。
没成想一放没两天，居然就大获成功！
而且由于反响实在热烈，观众反映抢不到票。
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大阪神户京都就都开始放映这部电影，而且很多日苯的边远地区也要求加映。
片子质量过硬再加上优秀的宣传效果，使得那狗这部片子的口碑迅速发酵。
短短大半个月的功夫，票房就突破了四亿日元，而且看这增长的架势，票房还在继续增加！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活动串场累得不行，正在酒店客房休息的霍见起差点没直接乐疯。
说实话，他是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处女作能在日苯掀起如此大的阵势。
“这就叫厚积薄发，一举夺魁！恭喜你啊霍导，这下真的是为国争光了。”石磊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
咕噜一声，从床上爬起来的霍导，紧紧抓住石磊的手。
“石头，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想不到海外播放，到时候版权一卖，哭都没地方哭。”霍导显得很真诚。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全都记在心里了。往后你就是我弟弟，有事招呼我就行。”
听着霍导如此严肃的保证，石磊很高兴。这么大一人情，导演以后有的还了。
“年轻人还是脑子活泛啊，我们这些老古董都锈钝喽！”窗口抽烟的滕如骏也夸赞着石磊。
到他这个岁数，钱什么的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就希望能演好作品。
可那狗在国内的成绩太差，也着实伤了他的心。
好在片子在海外逢凶化吉，还一举拿下几亿日元的票房，也让他的颓废一扫而空，重新燃起了演戏的希望。
“你们说咱这个成绩，等回国了，高低是不是能评个奖？”
票房有了，霍见起就开始琢磨起奖项了。
“这是肯定的。就冲海外传播的成绩，上面也会给有分量的奖。”石磊这么说，心里却琢磨起自己的金鸡奖提名。
金鸡奖最佳男主角他是不指望。
这部片子，滕如骏的戏份比他多，论演技也比他出彩。
当然更重要的是人家的资历在那摆着。
不过就算拿个金鸡最佳配角的提名也好，对他以后在圈子里会很有帮助。
忐忑而去，荣耀归来！
国际航班降落在首都机场。
霍见起石磊一行往出走，迎面碰到一大波记者，看到他们来了，就急着过来问问题。
大家才知道《那人那山那狗》是彻底火了。
“霍导，关于那人那山那狗在日苯取得高票房的事，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很荣幸，也很感谢他们的喜欢。”
“前段时间这部片子在国内上映票房惨淡，对此您怎么看？”
“当前国内的电影市场正处于转型期，大场面和喜剧片的趋势不可逆转，其次，我们在前期的宣传上没做足功夫，后续我们一定会尽力弥补，也希望更多的影迷朋友，能喜欢我们的这部作品。”
霍导不愧是霍导，说话就是有水平。
一帮记者唇枪舌剑的发问，普通人根本招架不住，可霍导居然能很轻易应付，也足以看到其功力深厚。
除了霍导，石磊滕如骏也被记者堵着问问题，不过石磊把主角的光芒让给了自己“父亲”。
这个以后的金鸡奖最佳男主角，他说比较合适。
再一次回到中戏，石磊就被陈好堵住了，埋怨他遇到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找自己。
石磊只能连连道歉。
诅咒发誓以后遇到问题肯定马上找师姐。
就这样一连过了一周，霍导那边的电话过来，说邀请他参加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
这是个国际a类电影节，分量虽然比不上戛纳奥斯卡，却也不错。
但石磊没去，因为他打磨了好几个月的剧本，终于快要完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