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六十年后
时间悠悠。
晃眼便过去了六十年。
极西无尽荒漠深处，坐落着一座古老阴森的神秘遗迹。
“就是这里了。”
“按照张天师的描述，此处应该就是当年原始魔门遗址。”
“赶快去通知张天师。”
数十位江湖武夫探索到此处，纷纷精神一震。
为首的那位粗犷大汉快速吩咐下去后，便守在遗迹前。
“据说这遗址，会随着地脉变动而转移位置，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换个地方，否则不至于找了这么长时间才发现。”
粗犷大汉旁边，一位皮肤略黑的男子低声说道。
小半日后。
遗址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轻男子。
“张天师。”
粗犷大汉见到，立即走上前恭敬道。
“见过张天师。”
其余众人纷纷行礼。
所有人面对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道士时，心中都不自觉的涌出莫大压力。
因为这位张天师，绝对是天师府历代所有天师里，杀性最重的一位。
过去天师府的天师们，确实会有下山荡魔的行为。
但最多荡个几年就行了，可这位张天师，足足荡了六十年的魔。
时至今日，曾经嚣张至极的诸多魔头们，早就成为传说，世间最忌讳的两个字就是‘魔道’。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天师。
张天师以一己之力，杀的天下无人敢自称魔头。
有人暗自里算了一下，六十年间，死在张天师手上的魔头，没有百万也有数十万。
“就是这里了。”
林元仔细观看了眼遗迹，确定就是当年原始魔门的遗址。
原始魔门作为六千八百年前，能够与初代天师争锋的势力，可以说是天下万魔之源。
林元想要真正的荡尽天下群魔，肯定绕不过这座遗址。
只不过，原始魔门遗址并非固定在某处，它的位置时刻在改变。
因此林元直接以天师之名，调动天下武夫，终于在今日锁定了遗址位置。
“我要进去了。”
“你们尽快离开。”
林元扫了眼粗犷大汉等人，开口说道。
“是。”
粗犷大汉立即应声道。
“张天师，这处遗址里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
粗犷大汉迟疑了会，还是开口说道。
他还是非常钦佩张天师的，林元六十年荡魔间，天下虽然谈不上纷争全无，但至少平静了许多。
粗犷大汉的爷爷时常告诉他，六十年前，魔头嚣张，动不动联手抓人吞食鲜血，修炼魔功。
“我心里有数。”
林元点头，随即径直走入遗址。
遗址外，众人很快便议论起来。
“那就是张天师？看起来很年轻啊。”
“年轻，六十年前张天师就有二十岁，现在都有八十岁了。”
“天师岂是我等可以想象的？听说历代天师都能活过两百年。”
众人低声讨论，毕竟这些年来，张天师已然被‘神话’了，与历代其他天师相比，张天师荡魔时间最长，因此威名亦是更深，甚至连大虞皇帝，见到了张天师都得恭敬行礼。
这些年来，张天师以天师之名，号令天下群雄，靠的是什么？天下群雄自己听话？还不是绝对无敌的实力。
虽然张天师向来只杀魔头，但这个魔头如何定义，却是取决于张天师自己。
哪怕你修炼正道功法，从未伤害过一人，张天师认为你是魔头，那就是魔头，那就能杀。
“好了。”
“都走吧。”
“张天师既然让我们走，肯定有自己的考虑。”
“原始魔门哪怕消亡了，其遗址也不可小觑，张天师无惧，但我们可不是张天师。”
粗犷大汉立即严肃说道。
其余人闻言，立即心中一颤。
连忙跟着粗犷大汉远离此处。
......
原始魔门遗址内。
林元闲庭散步。
无形的太极气场，以他为中心，覆盖方圆百米。
百米之内，如同反掌观纹，分毫毕现。
六十年前，林元成就天师之位，便已经无敌天下，超越历代天师。
如今过了六十年，甚至林元自己，都有些判断不出自己所处层次。
六十年来，林元虽然都在荡魔，但身具逆天悟性，闭关也好，荡魔也好，时刻都在悟道，时刻都在修炼。
尚未成为天师之时，林元之所以躲在龙虎山上，一是因为自己实力并非天下无敌，下山存在一定风险。
二则是龙虎山上的真武道藏还未吃透。
而成就天师之后，就算不荡魔，林元也不会继续在龙虎山上待着，而是会游历天下，感悟天地。
......
遗址内幽暗阴森。
但林元却仿佛没有受到丝毫感受，直接朝着遗址最深处走去。
不多时。
林元便看到一座巨大的祭坛。
祭坛呈现黑红之色，表面隐约有血迹残留。
“嘿嘿嘿。”
就在林元望向祭坛之时，一道低沉雄浑的声音传来。
只见祭坛表面，浮现无数血气，凝聚为一道血色身影。
“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武一脉终于又诞生了一位天师。”
血色身影凝视着林元，轻笑道。
“你是谁？”
林元开口问道。
“我是谁？”
“你可以称呼我为原始魔灵。”
血色身影语气提高，略带癫狂说道。
“原始魔灵？”
林元沉吟了会，问道：“你并非来自此界？”
早在得到真武剑时，林元便推测其来自其他世界。
因为真武剑内的太阴太阳之力，纵使现在的林元，也做不到，更别说历代天师。
而天师便是这个世界的天花板，天师做不到，意味着这个世界没有哪个生灵能做到。
唯有所谓的其他世界，或者干脆是‘上界’，才有可能。
如今林元又见到了面前的原始魔灵，更加肯定心里的猜测。
原始魔灵刚才现身的方式，已经超过凡俗，再加上其语气，很有可能在六千八百年前就存在了。
“哈哈哈哈。”
“这一代天师倒是有点眼力见，知晓本魔灵来历.......”
血色身影打量了林元一眼，“不过既然你进来了，本魔灵选中的人，估计已经死于你手了吧。”
百年前，万魔门门主误入遗址。
在原始魔灵的暗中引导下，得到了当年原始魔门的部分传承。
借此在天下掀起了腥风血雨。
其实这并不是个例，六千八百年来，每过数百年，都会发生魔道乱世的一幕，其中大部分都是出自原始魔灵之手。
“说吧，你来此寻找本魔灵，想要做什么？”
血色身影站在祭坛中央，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也寂寞太久了，上一次见到活人，还是百年前的事情。
“我打算尝试，毁了你。”
林元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号令天下群雄，寻找原始魔门遗址，便是为了彻底终结这个万魔之源。
没有了原始魔门遗址，未来数百年数千年，或许还会出现诸多魔头，但至少酿不成大祸。
“哈哈哈哈哈。”
“想毁了我？”
“真是狂妄！”
“在你之前，也有二十多位天师找到了这里。”
“其中还包括这个世界的第一位天师，你觉得我为什么还存在到现在？”
血色身影微微一愣，陡然大笑起来。
“太阴。”
“太阳。”
林元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心念微动，牵引天地之间的太阴太阳之力，朝着祭坛镇压而下。
轰隆隆！
黑白二色化为阴阳大磨盘，欲要将祭坛碾碎，整座遗址都隐隐震动起来。
在阴阳大磨盘碾压之下，血色身影陡然倒退几步，身形的鲜红都变得黯淡了几分。
“同时掌控太阴太阳之力，仅靠这种手段，你就要超越这个世界真武一脉所有天师，包括那位接受过真武传道，第一位诞生的天师。”
“只是光凭这些，依旧毁灭不了我。”
血色身影语气重新恢复平静，四周祭坛再次涌现出大量血气，不断弥补着他的消耗。
“凝。”
林元运转体内太阴太阳，伸出右手，缓缓按压而下。
六十年修炼悟道，林元在太阴太阳上的感悟，远超六十年前，此刻调动的太阴太阳之力，更是浩浩荡荡。
轰轰轰轰轰！！！
阴阳大磨盘暴涨十倍，太阴之力与太阳之力相互转化，生生不息，仿若汪洋般荡漾波动。
“没用的，我是不灭的......”
原始魔灵神色微微一变，仍旧在嘴硬。
只是仅仅过去几个呼吸时间。
“停停停。”
“有话好好说。”
“没必要非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