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猜想

“轰！轰！……”

呼啸炮声中，河流霎时间变成了战场，南风吹着尖厉的“号角”，推搡着“巫师号”向河岸猛烈地攻击着，青铜火炮发出隆隆呼喊，在血红的残阳下，火焰炽炽。

接二连三的轰鸣混杂着破空的凌厉，炽热的炼焰于四处乱窜，无情舔舐着大地，炮火不断，浓烟扑面。

“咳咳咳……我以后一定要研发无烟火药，黑烟真多！”卡米尔驱散着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在弥漫的团团黑烟中，咳嗽声此起彼伏。

岸上的炮台堡垒已经被他们端掉了，得益于那些贵族对火药武器的不重视，甚至是打压的态度，炮台中的大炮甚至比海盗先进不了多少。

因此双方的互相炮击完全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讲究一个缘字。

不过他们奈何遇上了卡米尔这个挂逼，直接目测距离、风向、风速，角度，最后拉动后方的火绳，来了个一发入魂。

火炮连同炮手一起被炸了个粉碎。

黑帆海贼团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般横扫了24个炮台，带着满满的恶意向着阿内尔塔。

“不对劲！防御实在是太空虚了。……”

安古斯皱了皱眉，他模模糊糊意识到沿岸防守的空虚，要知道当初跟哈特曼船长在王都阿内尔塔大闹一番的时候不仅有随处可见的炮台、戒备森严的军队、掌握巫器的人都遇到过好几个，现在的防御设施只能说空摆设一样。

就算是哈古公国再怎么腐朽不堪、贪墨成风，也不应该挪用军费，致使防备空虚。

卡米尔结合前世的封建王国知识，想了下道: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要给钱，就算是炮台里中的大炮，那些贪官污吏都能卖的出去，更别说经费开支了。”

说着，卡米尔伸手向下拍了拍青铜火炮，沉闷厚重的响声传出:

“我可听你们说过好多遍了，这些大炮，不就是当初哈德曼花了大量的金龙从一个贪官那里购买的。”

安古斯扯了扯嘴角:

“那可不一样，哈德曼可是贵族出身。”

安古斯发出深意的话语。

卡米尔较有兴趣的回应:

“难不成？那批青铜火炮是哈德曼船长的家族给的……”

安古斯轻轻颔首:“具体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但哈德曼船长的家族在这里的出力很大，那个奸官似乎就是隶属于他们家族的。”

“什么意思？……”塞姆难以理解。

他无法从两位讲的那些内容里推导出来什么。

卡米尔的表情严肃了少许:

“这就说明我们一路上的前进，后面有人在推波助澜，将防御的力量偷偷调走，或者减弱。”

“你说的不错，事实上我已经知道了是谁干的。”

安古斯眼里露出了赞许的神情:

“我敢打赌，百分之一百是那群大贵族集团干的好事。”

“大贵族集团？”卡米尔虽然已经知道大贵族集团是什么，但知晓是他们干的还是有些惊讶。

安古斯随口解释道:

“或许你不知道，在哈古公国这个地方，存在着严重贵族与国王争权夺利的现象。”

“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整个王国的安危。”

“贵族……国王……”卡米尔瞬间联想到了双方的抗争。

他知道哈古公国的王室拥有着多件巫器，那么那些与王室斗的旗鼓相当的贵族集团是否也拥有武器呢？

塞姆忽然有些恐惧，转而问道:

“你的意思是，那些贵族集团在算计着我们，让我们去王都送死？”

安古斯点头冷笑道:

“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贵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他们最常用的就是借刀杀人，借我们这把刀来削弱王室的实力，在我的认知中，上一个还是哈德曼船长……”

“哈德曼船长怎么了？……”塞姆追问道。

安古斯陷入了回忆:

“哈德曼船长出生于贵族世家，甚至在一次机缘巧合中获得了那件巫器，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巫器让他遭遇了灾祸。”

“划分那些大贵族家族的标准就是拥有巫器，身为正式骑士的哈德曼船长在掌握巫器后，不出意外的话，仅仅只需要十几年后，就能带领他的家族成为大贵族集团中的一员。”

安古斯从腰间拿出一根雪茄点火抽了起来，吐出一个烟圈后，看到两个人求知的眼神，笑道:

“为了不让其他人分他们利益的一杯羹，还抱着削弱王室的想法，其中有一位大公将本来就已经许配给哈德曼船长的女儿，嫁给了国王莫里斯，挑起了两个人的矛盾，而那群贵族集团则坐拥渔翁之利。”

“最后，在王室的追击下，哈德曼狼狈的逃离了王都，来到了黑帆领。”

“这么恐怖？权力的斗争？相信哈德曼船长一定很爱那个女人，或者面子上挂不住……”卡米尔脑海中考虑过多个念头。

考虑到他们的处境，他放弃了这个话题，问起另一个感兴趣的问题。

“你说，对于我们的到来，哈古公国的王室是什么态度？……”

安古斯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就现在的情况看，王室的态度不明，一点也没有阻拦我们前往王都的样子。”

很显然安古斯大副也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怎么感觉怪怪的？”塞姆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

“或许是因为我们前进的太快了，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吧。”安古斯这时简单的思考了两句。

卡米尔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平静的说道:

“有两个假设。”

“第一个假设，我们的速度快，而王都内的王室则腐败无能，或者底下的官员隐瞒我们的情况。”

“第二个假设，那就是哈古公国的王室，也抱着那些贵族集团同样的想法。”

安古斯看了他一眼:

“第二种假设有可能，但是你恐怕不知道国王莫里斯对哈德曼的恨意，相信我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塞姆有些不解，他倒是觉得第二种假设很有可能呀。

安古斯看了他两眼，道:

“他们俩是情敌，你知道的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要不然当年是不会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