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壳树之谜》10: 疑犯显现
7月7日9时20分，陈宝强再次前往万徐村。在村中的小路上，遇到了李玉萍。
李玉萍还是那样离得很远就开始打招呼：“陈同志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吗？”
陈宝强笑呵呵地说：“我就是要去你们家的，有一件事情需要再找你了解一下？”
李玉萍感到有一些紧张，连忙问：“是什么事情呀？是不是我又闯纰漏了？是不是你们还要追查我说谎的事情？我们已经承认错误了，你们干什么还要盯着不放？”
陈宝强说：“不是那件事情。前几天我在你们家借了一双解放鞋用了一下，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李玉萍连忙说：“记得，记得。你借的是41码解放鞋，我不是当时就拿给你了吗？有什么问题？如果你们需要我再去拿给你，我们家别的不多，解放鞋还是有好几双的。”
陈宝强问：“你家一共有几双解放鞋，是多大尺码的？”
李玉萍回答：“我家一共有四双解放鞋，都是41码的。我和徐义祥每人两双。”
陈宝强问：“你们夫妻俩穿的鞋子一样大，都是41码的？”
李玉萍非常自豪地说：“是啊，我和老公的脚一样大，大家都说我们在一起是缘分。”
陈宝强问：“那天我借你家的鞋子是谁穿的？”
李玉萍有一点怀疑地回答：“那双鞋子是我穿的，有什么问题吗？当时你只说借一双41码解放鞋，并没有说是谁穿的？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陈宝强气的把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嘲地说：“这回不是你弄错了，是我被你的缘分搞糊涂了。你随手拿的一双解放鞋，把我给害惨了，差一点就出大纰漏。”······
紧接着陈宝强就直接向徐驰卫家走去。徐驰卫正躺在门前的草垛上晒太阳，解放鞋摆放在一边晾晒。
陈宝强拿起鞋子迎着阳光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最后在右脚鞋子内左侧发现疑似血液遗留物的东西。
陈宝强问：“徐驰卫，这双鞋子是你平时穿的吗？你有几双解放鞋？最近清洗过吗？”
徐驰卫回答：“我就一双解放鞋，平时下地干活都穿它。鞋子很长时间没有洗了，我们农村人不像你们城里人讲究，鞋子脏了太阳晒一下就行了。”
陈宝强问：“你的鞋子里是什么脏东西？乌黑得就像是血一样？”
徐驰卫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那些东西是在张素珍家里睡觉时留下的。
7月2日晚上，我在张素珍家，那天她的大姨妈来了，弄得床上到处都是脏东西，她用了许多卫生纸才把床擦干净。
她随手就把纸团扔在床前的地面上。
我临走的时候才发现鞋子里有纸团。我说了一句：‘张素珍你把什么东西丢到我的鞋子里了，粘唧唧的？’
张素珍恶狠狠地骂了我一句：‘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说，那些都是你的脏东西。’”······
嗅源的问题终于弄清楚了，陈宝强又重新提取两份嗅源，迅速返回城区，准备开始新的一轮鉴定工作。
上午10时50分，沈军和张成雪等人来到张尔道家的附近。看见张尔道的母亲刘翠华正在菜地里干活。
沈军对张成雪说：“你过去找她谈谈。”
张成雪走到菜地里对刘翠华说：“刘大妈，耽误你一点时间，我们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刘翠华推脱着说：“我就是一个农村老太婆，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好谈的？”
张成雪非常耐心地说：“我们想请你谈谈你儿子张尔道的事情，你应该能知道些什么吧？”
刘翠华听到要了解她儿子的事情，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才平静地回答：“我儿子张尔道有什么好谈的，他就是一个废人，什么事情都不能做。村里人都叫他二傻子。
哎！我也不知道是上一辈子得罪了什么人？养了这么一个儿子。”
张成雪问：“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你儿子张尔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刘翠华回答：“这几天张尔道发病了，我害怕他到外面闯祸，一直把他关在家里。张尔道头脑不好，每年都会发病一两次，村里人都知道。”
张成雪问：“最近他不是每天晚上都到大田里抓鱼吗？听说每天晚上都能抓到不少鱼，你家的邻居没少吃到张尔道抓的鱼。”
刘翠华回答：“那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这几天夜里张尔道没有出去抓鱼。”
张成雪问：“7月2日晚上张尔道出去抓鱼了吗？”
刘翠华回答：“7月2日晚上张尔道哪里都没有去，被我关在厨房里睡觉。”
张成雪问：“张尔道每天晚上出去抓鱼穿的是什么鞋子？能拿给我们看看吗？”
刘翠华回答：“张尔道每天晚上出去抓鱼都穿解放鞋，鞋子是41码的。
前几天被他丢掉了，我还到大田里找过，没有找到。鞋子具体是哪一天丢掉的，我记不清楚了。
肯定是在7月2日之前丢掉的。你们现在要找的东西和我儿子没有一点关系。”
刘翠华明显是在说谎，张成雪并没有当场戳穿。
在这个时候沈军朝张尔道家屋后的小树林走去。
沈军很快就发现在小树林中间有一棵碗口粗的小树被人砍了。小树被砍断的地方还在冒着树汁，看样子小树也就是在最近几天被人砍断的。
张尔道的父亲张茂友在树林里修剪树枝。
张茂友看见沈军走过来，就主动地迎了上去说：“沈队长到家里坐坐，天太热，喝口凉水解解暑。”
沈军说“谢谢，不客气！老张，那棵小树什么时候被人砍了？正处在生长期，被谁砍掉了，太可惜了。”
张茂友回答：“屋后的小树是我砍的，前几天拴牛桩子被张尔道拔了去抓鱼，后来就给弄丢了。
我们家现在值钱的东西就剩这头牛了，可是命根子。不拴着跑了上哪儿去找？”
沈军问：“你家的拴牛桩是什么时候没有的？被谁拿走了？”
张茂友回答：“就是村里出事的那天晚上没有的，被我儿子张尔道拿去抓鱼了。”
沈军问：“你怎么能肯定就是张尔道拿走的？”。
张茂友回答：“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我们家虽然穷些，但是孬好还有一个小院子。天一晚，我就把院子的门给关了，一般外人是进不来的。谁会半夜三更的，翻墙头专门来偷你家一根不值钱的小棍子。”
沈军问：“你儿子张尔道7月2日晚上到大田里抓鱼了吗？”
张茂友回答：“那天晚上张尔道肯定出去的，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不太清楚。
但是张尔道回来的时候是我给他开的门。
进门他是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拿，脚上的鞋子也没有了。
我还问他：‘怎么今天一条鱼也没有抓到，你把鞋子又丢到哪里去了？明天早上，早一点起来把鞋子找回来。’
张尔道没有吭声，一下子就钻到房间里睡觉了。
我到院子里再看一下牛，才发现拴牛桩没有了。第二天早上，我就砍了那棵小树用来做拴牛桩。”
沈军问：“张尔道晚上出去抓鱼穿什么鞋子？”
张茂友回答：“他晚上出去都穿解放鞋，是41码的。他就一双鞋子。那天晚上鞋子丢了，还没有来得及到街上去买呢。”
在这个时候，沈军和张茂友已经走到了院子里。
沈军指着堂屋南侧的一间小房子又问：“那间房子是干什么用的？”
“是用来放牛草的，张尔道也睡在里面。”张茂友说。
沈军走到房子里看见房间里堆了许多干草，中间有一张小床。床前还拉着一根绳子，上面挂着一件白衬衣，脏兮兮的，看样子是有好长时间没有洗了。
“老张，这件衣服是你穿的吗？”沈军问。
“我哪儿能穿这样的衣服，是张尔道的。”张茂友答。
“我们拿去看看行吗？”沈军问。
“没关系，随便你们怎么看都可以”张茂友答。
沈军使了个眼色，技术员小李立即走上前去，把衣服拿走了。
这时，沈军转过身去，从小苗手里接过了一根木棍对张茂友说：“刚才在路边的小沟里捡到一根木棍，你看看？”
张茂友把木棍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下，很慎重地说：“这就是我们家的那根拴牛桩子，是槐树的，又硬又重，我都用了好几年了，一眼就能认出来。”张茂友说话间就要把木棍拿走。
“老张，暂时还不行，我们还有用，以后再还给你好吗？”沈军说。张茂友点点头，放下了手。
小李通过仔细检查后，很快就在衣服的上肩部发现一块有米粒大小的疑似血迹的遗留物。立即取样送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