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六塘河畔的疑云》1: 报案
大渔翁
在六塘河途经徐留段的南岸4.5公里处，有一个叫河塘村的小村子。这里虽然交通很不方便，但是人们日子过的倒是很安静和谐。最近因为一起恶性杀人案件，把它带入了人们的视线。
报案
天刚刚蒙蒙亮，王大妈就起床了。王大妈种了一亩六分小麦，今天是她家小麦开镰的日子，所以她起的特别早。做好早饭，她就准备下地干活了。王大妈的麦田距离村子有4.2公里，紧靠在六塘河的南坡。当王大妈赶到麦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村民开始在田里干活了。
晨风轻轻吹拂着沉甸甸的麦穗，发出沙沙的响声，王大妈高兴地哼起了小曲，顺着阳光看到自家麦田的尽头，在远处的河坡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定神一看却发现是一个人躺在河坡的草地上，王大妈心想是谁大清早的就跑到河边来晒太阳了？王大妈怀着好奇的心慢慢地走了过去，渐渐的看清楚是一名女子，仰面朝上赤身裸体，裤子卷在脚下，嘴上好像还有血，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不好出事了，王大妈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缓过气来。突然大声的喊道：“不好了，杀人了，快来人啊！”听到王大妈的呼叫，村民们纷纷从田里赶了过来。
有一个胆子比较大的男青年正要走上前去翻动尸体，被治保主任马为民制止了：“不要靠前，大家要保护好现场。二牛你赶快到村长家，打电话到公安局报案。”叫二牛的青年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
插曲：特勤情报
1989年7月12日上午8时50分，曾毅、沈军带领公安局刑警队的侦技人员赶到河塘村，与先期到达的派出所民警汇合。
派出所所长范民齐主动地上前打了个招呼，并且对曾毅说：“局长，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曾毅说：“走，边走边说，抓紧时间。”
范民齐说：“今天早上6时50分，我们的二号特勤到所里报告说：‘在7月11日下午4点多钟，从城里来了几个送货的人，2男1女。（注：“特勤”类似于港片中“线人”的角色）
其中一个特勤认识是本地人，名字叫马武强，男，37岁，光棍是当地出名的小痞子，经常干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另外一个男的大概有二十七八岁，个子不高，只有1.60米的样子，外地人口音。上身穿蓝色的T恤衫，下身穿灰色运动裤。
女的个子矮小，只有1.50米左右，瘦小皮肤较黑，戴着口罩、墨镜，上身穿红蓝相间花衬衫，下身穿紫色长裤，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那个男的对马武强说：‘货送到河塘村，已经联系好了。开价8000元，底价5000元。收多了你们自己分。钱不够就把人给带回来。这是30元的辛苦费先拿着，事成再提成800元。天黑就把人带过去。’”
曾毅问：“接头的是什么人？”
范民齐回答：“接头的人叫吴前，本地人为人狡诈，心狠手辣，曾经有人想要举报他，就被他毒打了一顿。因为每次作案都是来去空空，虽然其恶名在外，但是一直没有拿到证据，所以无法及时予以打击，一直是我们的内控对象。”
曾毅问：“特勤去了没有？”
范民齐回答：“没有。本来特勤是要去的，马武强没有同意。”
曾毅又问：“这个特勤表现怎么样？”
沈军在旁边插话说：“二号特勤是我们用的专职特勤，他主要是负责收集拐卖人口方面的信息。这个人曾经是拐卖人口犯罪团伙的外围成员，经过做工作愿意为我们工作发展为特勤。表现还可以，帮助刑警队破了几起拐卖人口的案子。”
曾毅说：“如果这起案件与拐卖人口有关，就把他用上，沈队你看怎么样？”
沈军说：“没有问题，可以用，我要先单独找他再交待一下。范所长你把他悄悄的调过来，先辨认一下尸体。”
曾毅说：“沈队长马上安排几个人和派出所的同志迅速查清昨晚的买家，把他们控制起来就地审查。”
沈军、范民齐同时应了一声，就去安排了。
张成雪带着侦查员很快就找到了买家。这户人家共有三兄弟，因为穷都没有成家，好不容易凑了三千块钱，准备给老三娶个媳妇，却因为钱太少没有谈成，一家人正在窝火呢。
张成雪走到门前问：“请问这是万刚家吗？”
这时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正要发火看见是警察马上就把火气给咽了下去。瓮声瓮气地说：“干什么？我就是。”
张成雪问：“听说昨晚有人给你们家说媒了，有这回事情吧？我们想了解一下有关情况。”
万刚回答：“没有谈成人都走了。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不是你们也来看我们家的笑话吧？”
张成雪说：“老乡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查案子的。昨天到你们家的人是人贩子，幸亏你们没有谈成，不然你们就要人财两空了。”
听到这里，万刚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怯弱地说：“你们问吧，我会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张成雪问：“昨天晚上是谁带人到你们家的？一共有几个人，都长的什么样子？是谁帮助你们联系上这些人的？”
万刚回答：“是本村的吴前带人来的，吴前36岁，身高大概1.68米，长相很凶。这个人在村里名声不好，经常打架斗殴，还会骗吃骗喝的大家都讨厌他。但是他外面有人，经常会给别人说媒，也成了几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也就只好请他帮忙了。还专门请他喝了一顿酒，才答应下来。没有想到他是和人贩子勾结在一起的。幸亏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不然就真的被他骗了。”
张成雪问：“另外还有几个人？”
万刚回答：“另外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快40岁，中等个子，本地人口音，女的就是他带来的。女的戴着眼镜、口罩，很矮，皮肤较黑，上身穿蓝红条子衬衫，下身穿紫色长裤，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张成雪问：“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万刚回答：“我们都没有手表，说不上什么时间。就听见吴前说了一句，天不早了都快十点了，谈不成就算。有人我还就不相信没有人要。他们连一个招呼也没有打就走了。”
张成雪问：“你可以带我们去找吴前吗？”
万刚回答：“行，我带你们去。”
当张成雪赶到吴前家的时候，吴前早已是锁门跑人了。河塘边发现的女尸与拐卖人口是否有什么联系？需要安排有关见证人进行辨认才能进一步确定。
凶案现场
现场位于六塘河南岸的草地上，六塘河北岸是305国道103界碑处。河塘边长着一片片芦苇，河堤上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杨树，护坡有近1米高的灌木和草地。堤上向东2.5公里处有一家私人摆渡的船，这是全村通往外面最近的一条通道。站在河堤上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河塘村的影子。
现场是一块大约有23平方米的斜坡草地。死者呈头北脚南顺坡仰躺在草地上。
在距离尸体东北2.3米处的草地上有两处明显的压痕，周围有散落的瓜子壳、烟蒂和两个矿泉水的瓶子。瓶子上发现两枚指纹。
在不远的草地上还发现几张包装纸，一张是小营糖果厂的包装纸，一张是林场炒货的瓜子袋，另外还有一张包装纸是用来包卤菜的，上面印有徐记卤菜的字样。
死者上身赤裸衣服被垫子身下，裤子被拉到脚下，内衣被扔在身旁。草地周围没有挣扎痕迹，死者身前无抵抗伤，无中毒症状。口腔流血、眼底充血、颈部充血有压痕，经解剖发现死者气管、肺部均有明显的出血点。初步可以断定：死者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卡住脖子，造成窒息死亡。死者为女性，年龄在25岁左右，身前有过性行为，阴道内有大量的异性分泌物。死者无生育史，但是在子宫内却发现有避孕环，已经提取，初步分析使用时间最少在两年以上，还需要请专家进一步鉴定。
死者上身穿红蓝相间的衬衣，下身穿紫色长裤，布织手工文胸，江淮牌女式旅游鞋，无其它随身物品。分析还有些东西可能是被犯罪分子带走了。
从河塘村到现场4.5公里，从渡口到现场2.5公里，从徐留到渡口4.8公里，其他均无法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