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梦
乔言心冷漠，毫无无情地审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难以感受到王韵的情绪，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位解密者。
一向和王韵玩的很好的黄诗雨一连七天始终没有露面，宿舍抱团的两人无形将她孤立开。
第九天下课，王韵无力躺在宿舍床上，脑袋埋进厚厚的被子里。
“你说，诗雨答应帮我，王韵的事是不是她弄出来的，毕竟那张照片我之前借她作业本时，我看到过。”
杨燕戏谑打趣八卦道，声音里全是幸灾乐祸。
柳嫣思索许久，猜测应和道：“我和你整天在一起，我们两又没有照片，知道她这么多事的人除了她，我也很难想到别人。”
杨燕不屑地回了句：“要我说，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难怪我们都不跟她做朋友。不提她了，晦气，我们赶紧出门，怕诗雨等我们太久了。”
听到她们两人的关门声，王韵憋的通红的脸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她的表情讳莫如深，死死盯着柳嫣的床位，良久才挪开视线。
王韵的事越演越烈，校方特意全校警告所有学生不准再次将不实之事当作谈资，和平学校始终以维护学生身心为己任。
凌晨的楼顶，一具身体从高楼坠落，啪次摔下，宿舍楼门前血汩汩流着，血腥味顺着风，惊醒了一楼的学生。
“啊！死人了，死人了！”
尖锐，惊慌的女生扯着嗓子大声呼救，一整座楼的学生被惊醒。
警车来时，拉了红线，女孩的脸上盖上白布，灵魂飘到半空之中的乔言心看不到那张脸。
九头蛇的脸从空中撕裂而来，她对视着乔言心，脸色森然。
“回答问题的时间到了，到底是谁死了呢？”
她似乎在等待着乔言心错误的答案。
一副胜券在握地凝视着乔言心的脸，恶趣味欣赏着她那张沉思苦想，毫无预算，满脸犹豫的表情。
乔言心一会蹙眉，一会唉声叹气，犹豫半晌，开口道：“王……”
女人听到那个姓氏，嘴角咧开夸张的弧度，蛇尾摇摆的更加快速，兴奋到无法抑制的程度。
乔言心隐晦勾唇：“不对，是黄……”
女人满意极了，蛇身往乔言心贴近几分，张着血盆大口，尖牙积蓄着毒液。
“杨燕。”
两个字落地，乔言心所在的时空破裂，片片碎裂成碎片飘远，她促然睁开了眼，身体还在原来的地方，她依旧坐在地上。
女人气急败坏，蛇身缠绕在树枝上，倒立着逼问乔言心：“你是怎么猜到的。”
乔言心眼角弧度轻扬，目光锐利，就像是在盯着猎物的捕猎者：“王韵，这样的故事你编了多少个版本？”
女人瞳孔已变成竖瞳，长长的蛇信子往着乔言心的脸钻来，她的蛇身飞来之际只留下一道残影。
乔言心始终坐着，定定望着她的那道残影，无所作，无所动，比入定的老僧还要淡定。
蛇身缠绕上她的腰间之际，一股强大的阻力把她的蛇身弹开，另一股极强的威压将她的蛇身狠狠制压，位置刚好是七寸之处。
“这么多年了，我又有什么罪，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是无辜的。”
她凄唳的自辩没换得那股力量的怜悯，乔言心撑着地起身，走到她的跟前。
“现在，可以聊聊当年的事了吗？”
一棵幽兰草从女人上空飘落，女人的蛇身鳞片逐片脱落，透明身体逐渐消散：“千万别相信柳嫣的话。”
乔言心轻轻托举幽兰草，仰头定定看着天空，她只有紧紧握住这棵草，才能让她清醒意识到她还活着，还在通关考验里。
这么活生生存在的人顷刻间就化为灰烬，她很难劝说自己那只是一个怪物。
“乔言心！”
严青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她的沉思，她咧着大牙，摇着手里的幽兰草，见乔言心真的回了头，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
她长长舒了口气后，瘫软躺在地上。
“你都不知道，一个穿和服的女人，见到我就问我救不救她，我忽悠她，给了个假名，又答应一定会来救她，趁她不注意，我赶紧摘了草，跑了。”
乔言心收起草，抿紧嘴，拉着她往右边的小道，狂奔。
严青盯着她那只被烫红的手，没开口说话。
她们刚走，穿着木屐的女人趴在地上，嗅了嗅后，喋碟地癫狂笑出了声。
木屐的声音越来越近，乔言心一咬牙咬了口苹果，将剩下部分塞到严青嘴里。
两人一个翻滚，趁着石门合上之际，滚了出去，她两刚回头，女人那白皙圆润的手顺着缝隙而出，被门夹死后，错位的指骨，皮囊被晒干只留下一层皮。
不甘的怒吼从石门那头传出。
严青抖了抖鸡皮疙瘩，靠着乔言心更近了些。
“走吧，今天，这些东西不敢随意出来。”
严青停下步子，不解重复了遍：“今天，这些东西，不敢随意出来？”
乔言心转身，凑过头，语气凝重：“没错，不过我们这些人中会死掉一个，但不是我们两。”
“你最好把这东西收好，被哪个人看到了，我和你都得被盯上。”
她好意的提醒着，一点的钟被敲响，乔言心驻足听了半晌。
不同于往日的铃声，更加平缓，像是哀悼。她抬头望着那轮血月，刺眼的红随着时间，淡了几分。
“回宿舍。”
乔言心目光如冰霜看着前方，眼里是从未没有过的坚定，她一定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没有任何能影响到她。
从进到这里，她就已经是一个冷漠的怪物。
她们从后山走后，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杂草堆里走出，眼神死死锁在乔言心上。
他钳住刚刚被蛇女斩下的手臂，满脸不甘。
“有怪物盯上你了。”
清冷的男生充斥在乔言心的意识之中，她一时没适应，轻轻唤了声：“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