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请收起你的傲慢，接受残酷的真相吧！（四）
“记得我之前和您说过的吗？您女儿的魂魄已经离体，虽然她的肉体还活着，但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就是死了，而且再无恢复的可能。”
“不过那是在你们那里，到了我这儿哪怕是奇迹我也有法子让它成真。”
见戚亚珍眼中有了光亮，陈妃澜只是右嘴角为我抽动，像是在冷笑。
“不过还请戚女士不要高兴太早，面对像您第一次来时那个愿望，轻而易举的事儿代价当然是小的。但是面对‘奇迹’，那付出的代价可是巨大的！”
“戚女士，和您说一下我这儿的规矩。在我们这里，生命……是很珍贵的。所以生命的代价……就是生命。也因此，作为让您女儿重新醒过来的方法也只有一个——以命换命！”
听到这话，屋内瞬间鸦雀无声。
原本还情绪激动的戚亚珍瞬时间也冷静了不少。
“戚女士，您作为小静的母亲其实是最适合用这种办法救她的。小静的魂魄现在不在我这儿在她该在的地方，如果我能拿您的性命去交换，那么那边的人也不会说什么。”
见戚亚珍有些犹豫，陈妃澜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于是一脸坏笑。
“当然了，作为直系亲属，小静的父亲、妹妹也都是可以的。”
“那小静的爷爷奶奶呢？”
“他们都年事已高，即便兑换也没多长时间不是吗？况且这以命换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换的，一个人一生只能换一次。所以，您确定要拿他们的命来换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作为隔代的亲属那就得叫当事人亲自来了。”
“哼，他们才不来呢！就因为给他们家生了两个女儿，我这从来在他们家没得着什么好脸！”
戚亚珍积攒多年的怒火似乎都融进了这一句话中，她说得时候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那……就不能先换个三年五载的……？”
“戚女士，如果令千金还活着只是命不久矣的话，这样当然可以，但是以现状来看……”
陈妃澜看着戚亚珍机械的摇了摇头。
“可小惠还那么小，我这些年在家也不上班全靠他爸……”
说着戚亚珍又开始哽咽起来，她原是想试着靠卖惨能够让陈妃澜做出让步。
但她不知道，陈妃澜向来不吃这套。
“或者……我们换个折中的办法？您可以换个别的什么愿望，只要不关系到人命，都好说。”
见戚亚珍还没有松口的意思，陈妃澜有些没了耐性。
“既如此，那就等戚女士一家商量好了再来吧。”
随后大手一挥，戚亚珍瞬间消失。
待戚亚珍走后，陈妃澜瞬间没了刚才的架势，只见她放松的靠在椅背，若无其事的玩弄着手指。
倒是凌靖初直到这会儿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他只觉心里堵得慌，是看见凡人受苦时流露出的悲悯，而自己现在又是无能为力的歉疚。
“女魔头，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凌靖初试着在此刻做些什么。
“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问我这么低级的问题！”
显然在面对刚才的戚亚珍所流露出的耐心，到了凌靖初这儿是所剩无几~
“我现在真的有点儿怀疑你到底在仙府这些年念书了没有？仙府的师傅难道没有告诫过你们生命是很珍贵的吗？寻常仙家都不会让人起死回生，原因之后要承担巨大的代价。他们都这样，你认为作为魔的我会做如此亏本儿的买卖吗？”
“可是小静真的很可怜呀。”
“这个世界上可怜的多了，我还能见一个救一个呀？”
“而且在救小静这件事情上是我不想吗？是她的家人——就在刚刚还在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家人一听到要以命换命犹豫了。”
说罢，陈妃澜径直瞬移到凌靖初身前：“再说了，以命换命也是他们的命换小静的命，这样灵界那儿也能交差。我在其中忙活不说还根本得不到任何利益。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要我怎样？”
“可是……”
“而且凌靖初，你怎么就那么希望让小静活过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小静自己也不想活过来了呢？”
“怎么会？！”
凌靖初被陈妃澜的这种假设给震惊到了。他根本想象不到在被所有人所重视、细细照顾的家庭里为什么还会有这样负面的情绪存在？
或许，凌靖初经历得还是太少了。又或者这正是他所欠缺的。他渴望得得到所有人的关注，所以才会做出许多荒唐事想要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他渴望得到所有人的爱，所以他总是营造出自己很风趣幽默、自来熟的形象。
“所以你的意思是快乐和幸福不是自己定义的而是别人决定的？别人幸福你也幸福，别人不幸你也要跟着不幸？”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凌靖初有些不明所以。
“总而言之，我觉得既然生命是珍贵的，那每个生灵其实在内心深处都是有求生的意识的。就算像你说得那样又如何？或许小静只是想逃避眼下的困局，我曾经听说过有些人在大生大死过后都会顿悟一些什么。万一……小静也因此改变了主意也说不行呢？可她要醒不过来谁也不能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吗？”
见凌靖初默默低下头，陈妃澜也渐渐陷入沉思：
“或许，凌靖初本性不坏，但是，他也必须学到些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凌靖初照常洗漱一番。
正当出来打算做早饭的时候，谁知陈妃澜竟已经起了，并且桌子上还摆放着已经做好的事物。
凌靖初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又使劲儿的揉了揉。
“我不是在做梦吧，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早起了还……做了饭！”
“快尝尝好不好吃？”陈妃澜悠闲地喝着茶。
“你说你这也会做饭而且还做得那么好吃，又何苦非吃我做的‘猪食’呢？”凌靖初不由自主的把包子放进嘴巴里尽情咀嚼着美食。
“我这几天要出去，你自己好好照顾你自己。”
陈妃澜冷不丁的一句差点儿让凌靖初噎着了。
稍微拍胸脯顺了顺，凌靖初好奇起来：“出去？”
“嗯，这几天你就当是放假了，也不用去忙找客户了。你就好好在家吃吃喝喝、练功法就行了。”
“那……小静的生意……？”
“估摸这几天小静一家还在商量着，况且我就出去两三天，所以都来得及。”
“啊，就两三天呀~”凌靖初语气中透露出一些失望。
“哼，我就知道！”陈妃澜冷哼道，“就不能让你有一天闲的工夫！”
“这样吧，你这每天再负责打扫一下质库的库房！”
“啊~”
“啊什么？！尤其是典当物还有放着账目的屋子你给我好好打扫一番！亏得我当初还以为你好好干活来着，谁能想到你净是会在这些地方偷懒儿的！”
凌靖初刚想要解释，谁知陈妃澜下一秒已经不见了。
“……好好打扫，回来我检查！”
“还真是和放假就给布置作业一样让人扫兴呢！”
凌靖初发泄似的狠狠咬了一大口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