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算...开小灶吗？
“你是张小斌吗？”
白屿走上前去，见对方低着头，有些奇怪，抬手拍了拍张小斌肩膀。
张小斌抬起头，脸上满是惊讶神色，他指着自己：“您是在叫我吗？”
“如果你是张小斌的话，那就是叫你了。”白屿看着对面的男生。
男生穿着一件因为清洗次数过多已经发白的衬衫，面黄肌瘦。
完全看不出这人未来会带着人类踏入星际文明。
听到白教授肯定的回答，张小斌才敢相信对方真是来找自己的：“是我，是我。”
“坐。”
白屿示意张小斌坐下谈，然后说道，“我之前去宿舍找你，你室友说你有急事去找辅导员了，我和文校长又马不停蹄往这边赶。”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张小斌下意识就要道歉，还想说明下自己来这边的原因，但突然瞥到辅导员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他只好打住话语。
“哦，有什么难事吗？”白屿带着关切。
对于白屿的询问，张小斌还没开口，一旁辅导员率先反应过来了：“白教授，也没啥事，小斌来问助学金的事，我刚才一看才发现是有些误会，正和他讨论呢。”
“是吗？”白屿看向张小斌询问。
张小斌瞧了瞧白屿，又看了看疯狂给自己眨眼睛的辅导员，最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是！”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吼像是把他这么久的压力全吼了出来，“他们不经调查就扣除我助学金！”
说完这话后，张小斌像爆炸后的气球，又重新低下了头，刚才一吼已经用光他全部的勇气。
此言一出。
白屿眉头一挑，看向文报国。
文报国脸色铁青，瞪着辅导员。
而辅导员一脸怨恨望向旁边两个满脸惊慌的女同学。
这房间内，就像又回到几千年前的丛林时代，强者欺负弱小，弱小欺负更弱小。
辅导员此时心里全是对两位女同学的怨恨，他感觉自己被坑了。
而举报他的“罪魁祸首”张小斌，辅导员却觉得理该如此，提不起一点想要报复的心思。
人心就是这么奇妙。
气氛压抑。
白屿率先开口：“文校长得麻烦你调查下是否如此了。”
“好说好说。”
文报国一脸愤怒，当着白教授的面发生这种事，他觉得自己脸面有点挂不住：“你们三个带好资料去我办公室。”
见辅导员和两名女生灰溜溜的跑出去后，文报国冲白屿点了点头，也跟着出了办公室。
“嘭。”
大门关闭。
现在屋内就只剩白屿和张小斌了。
白屿从怀中拿出一本书籍，笑道：“去你宿舍的时候，看到你床上这本书，我一时兴起就看了会。”
这本书正是最近让张小斌痴迷又困惑的——《磁流体力学——暴走的“电子”》
其实现在张小斌都不知，为何这位如日中天的大人物会来找自己，此时看到白教授拿着自己的书，心中似乎抓到些什么。
张小斌习惯性抓着后脑：“您也对磁流力学感兴趣吗？”
“当然感兴趣，力学一直是空间学的主线之一，而空间学又通往星辰大海，男人的浪漫不就是星辰大海吗？”
“啊？我没您想得那么深，我只是了解到目前世界核聚变设备有个共同问题，就是失控电子，所以我一时兴起就往这方面专研了一下，越看越好奇，就买了这本书。”
“不错不错，都还没开始考研就已经着手研究核聚变相关知识了。”白屿点点头，他是知道眼前男生脑海中有着多么恐怖的潜力的。
但这话听在张小斌耳中就成了调侃，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就只是看看，谈不上研究。”
“不！你可以试试研究。”白屿语气肯定。
白屿将那本书翻开，指着一处张小斌之前勾出的疑问，为他解答。
“你看这处，核聚变初期，电子环会释放出大量自由电子，这些自由电子会再次撞击附近的电子环以及原子核，导致其他电子环断裂，这是一个链式反应。”
“你备注的解决方向是利用超导体材料，这也是目前全球主流的研究方向，但这是错的。”
白屿说完，看眼张小斌，发现他已经全身心投入知识当中，眼中神采奕奕，哪还有之前的拘束。
张小斌消化完白屿的话，开口否定：“不可能，电环崩裂释放电子是恐怖的，就拿夏国目前使用的托卡马克核聚变机器来说，机器运行时，产生的电流足足250万安倍，目前没有什么材料可以完美束缚住它们。”
这才有空间学之父的样子！
对于张小斌与自己争论，白屿反而内心一喜，脸上笑容更甚：“说的好，我也同意超导体材料是可以解决电子问题的。”
“啊？那您的意思是？”本来想要争辩的张小斌有些愣住了，白教授居然没反驳，还表扬自己。
白屿用笔在纸上画出一个概述图，并在下方备述。
在非均匀等离子体中，[ω²= k² V² a.cos²0]。
......
张小斌有些没看懂。
白屿画完最后一个箭头后，开口解释。
“超导体材料对于目前地球来说并不简单，但成功的路不止一条，目前最适合的路应该是它。”
“阿尔文波，我们可以用它来改变核聚变的游戏规则。”
“暴走电子制造出不稳定，这些不稳定又引发了阿尔文波，而阿尔文波正是制止“雪崩”的关键。”
白屿说到这里便打住了，让身心完全沉寂的张小斌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现在张小斌就像是一个被仙人抚顶的凡人，都摸到仙界的大门了，然后那位抚顶仙人说有点急事，先走了。
白屿看到张小斌这副模样，说道：“明天我会举行选拔会，到时候关于物理方面的题目我就讲如何控制暴走电子。”
而后白屿又将草稿纸递给张小斌：“你研究研究，我希望明天你能来，并且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也不等张小斌再说些什么，白屿拍了拍男生瘦弱的肩膀，走出办公室。
待白屿走后。
办公室内，张小斌才回过神来，他捏着那张墨迹未干的草稿纸，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做梦一般。
“这算...开小灶吗？”
————————————————————————
核聚变放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