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维克托
留范德尔在酒馆内和两个女儿联络感情，莱尔出了门。
听说现在裂沟深处已经出现了一个医术高超的神医以及他建立的社区，莱尔决定去见见这位先驱者。
裂沟深处。
半圆形的建筑簇拥着中央一个巨大的球体，建筑间点缀着花草，头上带着发光指印的人们在其中劳作着。
一束阳光照耀在这片社区，在周围环境的衬托下，这处区域就好像天堂一样美好。
莱尔缓步走近，一人迎了上来。
“你好，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来人礼貌的询问道。
莱尔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那人倒也没有生气，跟在莱尔的身后陪着他参观这里。
一路看过去，这里的人摆脱了病痛的折磨，肢体上分布着淡金色的金属纹路，神色安详的各自干着自己的工作。
所有人都好像彬彬有礼的绅士，用温柔的笑容面对身边的人。
疾病与伤痛在这里不复存在，贪婪、愤怒、仇恨等人的负面情绪也丝毫不见，整个社区就像一个美好而虚幻的天堂。
随着莱尔缓缓走近中心的巨大圆球，他也看到了已经等候在那里的维克托。
“维克托，你的社区经营的不错。”
“感谢你的赞美，先生，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
维克托拄着他的手杖，浑身上下大都已经金属化，其中偶有流过的紫色光芒。
他的神色平和而慈悲，好似一个悲天悯人的圣人。
莱尔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好奇的对他问道：
“你是怎么净化这里的环境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裂沟的最深处，曾经各种垃圾堆积在这里，空气中满是有毒的废气，水也被污染无法饮用。
可现在，这里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面对莱尔的疑问，维克托指了指四周的植物，回道：
“是这些被符文影响的植物，它们生命力强大，且能有效净化水与空气。”
看着这些带着狂野符文影响产生的独特纹理的植物，莱尔摇了摇头：
“我想黑默丁格应该和你说过，符文的危害。”
“恐惧是阻碍人进步的大山，黑默丁格教授被曾经看到的事吓坏了，他畏惧于这强大又无法掌控的力量，所以才拒绝了这进化的力量。”
“这么说，你不畏惧？”
“曾经畏惧过，不过现在，这股力量造就了现在的我。我已经掌握了符文的力量，我也将为这个世界带来光荣的进化。”
听着维克托自大的发言，莱尔指着周围的人说：
“这就是你所说的进化？他们人性中的恶被清除，留下的只是一副戴着虚假笑容的躯壳。
善与恶共同组成了人性，你剥离了他们一半的人性，这并没有给他们带来进化，只是将他们同化成受你控制的傀儡罢了。”
维克托对莱尔的反驳没有生气，他不介意与他人探讨人性以及自己的进化，于是对莱尔继续说道：
“你知道底城现如今的样子，充斥着罪犯、帮派份子与饥饿的平民。仇恨、贪婪、欲望，恶臭满盈，我始终相信这是他们人性中的恶所造成的，而我的做法将彻底改变这一切。”
善与恶如同硬币的一体两面，无法分割。
纯粹的善会造成更大的恶，善因结恶果，这个道理维克托还是在被杰斯炮轰临死时才能领悟。
现在的他显然沉迷于自己的想法，不懂这个道理。
莱尔没有继续与维克托讨论人性的哲学问题，转而问他：“你知道符文的真相吗？”
“符文的真相？洗耳恭听。”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叫做符文之地，符文是世界上一切魔法和生机的本源。
大大小小不同功能的符文曾经散落于世界各地，其中最强大的五枚被称作世界符文。
精密、主宰、巫术、坚决、启迪，五枚世界符文是最初诞生的符文，其余符文都是在其影响之下诞生的。
后来人类发现了符文的力量，就此，符文战争打响了。”
见维克托听的入神，莱尔继续讲道：
“符文的力量是恐怖的，大地碎裂，山脉倾倒，熔岩遍布大地，海水席卷城市，无数人为之丧命。
在付出了惨痛代价后，人们终于认识到了符文的危害，因此封印了大部分的符文，战争才就此平息。
维克托，黑默丁格不是在危言耸听，他是真切的知道符文的危害。”
维克托迟疑了，他从回到底城后，一直借助狂野符文的力量治愈他人，符文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至于符文带来的灾难则是没有丝毫显现。
但是黑默丁格和莱尔先后劝诫他的话却又不像是假的，深思了一会儿，他只是对莱尔保证不会滥用符文的力量。
莱尔见到劝说无果，也没有特别失望。
受到符文蛊惑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符文的，更别说维克托还坚定的认为自己现在是在做好事。
此行他只是想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尝试让维克托主动放弃符文，免得发生后来的事。
至于使用武力一劳永逸的解决隐患，这是不可取的。
维克托的意识在那处意识空间里，攻击现实中的身体是毫无意义的，他的意识可以降临到任何一具被他治疗过的人的身体。
对海克斯飞门下的海克斯矩阵想办法，阻止维克托后续取得狂野符文的异常点？
貌似也不可行，攻击那处海克斯矩阵会激活狂野符文的自我保护，攻击者将被符文传送至其他世界。
这还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局面，就像是一发随时可以引爆的核弹，莱尔要回去仔细思考一下今后的对策。
至少现在局面还算稳定，辛吉德没有了狼人，自然也没办法借助狼人的血清帮助维克托飞升。
莱尔告别维克托，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一阵微风拂过了他的脸颊。
清凉的风唤醒了思考中的莱尔，这纯净而温柔的微风让他忍不住伸出手，然而风是自由的，怎么能让人抓住呢。
感受着手指间那散去的微风，莱尔忍不住低声喃喃道：
“迦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