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再救李相夷

雪月心连忙飞过去，眼见着就要拉住小女童，却在触碰到小女童小手的时候，双手握了空。小女童的身体，直接穿过雪月心，扑在了女子的怀里，而女子太过瘦弱，眼见着身体要被扑倒，女子快速转身，抱着女童转了一圈，背对着雪月心站稳。

雪月心震惊的愣在原地，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没有人回应自己。一旁的小女童与女子，完全看不见自己，哪怕小女童与自己面对面。

只听小女童稚嫩的声音响起：“娘亲，你刚刚叫我小雪，又叫我小心，你是不是忘了，中间还有一个字，叫小月？”

“噗，”女子忍不住一笑，伸手刮了刮小女童的小鼻子，“谢谢小月的提醒，娘亲这就补起来。”说完，女子就抱起小女童朝屋内走去，转身关门的时候，清秀绝丽的五官直面仍低头看着自己双手的雪月心，有微微一下愣神，随即关上了门。

“小雪，小心，中间漏了一个小月......”雪月心反复呢喃，突然抬起头，看向眼前空无一人的地方，“雪月心，那个女童是我......她叫娘亲......娘亲！”

“别走！”雪月心伸出双手一声惊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人抓住。

“雪月心，醒醒！”

“李莲花，是李莲花的声音。”雪月心惊慌的心顿时有了安宁，与此同时，碧瓦青阁开始晃动，“不要！”

雪月心猛然坐起，却发现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眼睛！”雪月心惊道。

“别害怕，”李莲花在此抓住雪月心的手，柔声道：“你的眼睛只是暂时看不见，过几日便好了。”

李莲花的声音让雪月心莫名安静下来，她想起来，倚翠楼大火，自己倾尽内力而导致七窍流血，若非风花雪月有强大的自愈能力，怕是自己早已经一命呜呼。随着之后内力恢复，她的眼睛自然也就好了。

雪月心反握住李莲花的手，焦急道：“扶风众姐妹呢？可有救出？”

李莲花的手微微一颤，他见惯了生死，破案之多，早已经能够做到不将私人情感带入，残忍的事实在刑探的面前，也不过是说出一个真相。但是当下，面对雪月心，他却有些犹豫。

一旁坐榻上闭幕调息的笛飞声，缓缓睁开双眼，额头细密的汗珠还未完全干，说道：“昨日，吕府十三位夫人及十二位近身丫鬟，加之倚翠楼老鸨、疯瘫在床的倚翠楼管家，一起二十七条性命，留在倚翠楼大火中。”

雪月心握住李莲花的手默然一落，整个身体如失去生机般，不受控制倒下去。

李莲花慌忙揽住雪月心的肩膀，“对不起。”三个字，已然让李莲花如鲠在喉。

雪月心没有说话，直到什么东西落在了雪月心的手上，也惊醒了雪月心。雪月心缓缓伸出双手，抚摸上李莲花的脸庞，却发现冰冷异常，额头处还有密密的汗珠。雪月心一只手快速摸到李莲花的脉搏。

“内力所剩无几，你怎么了？”雪月心惊道。

“我无事，你不用担心，”李莲花声音不大，一边答道，一边拿起枕头放在雪月心身后，又拧起些被角，将雪月心盖的严实一些。

雪月心自然是不肯信的，还要问些什么，只听一旁的笛飞声冷哼一声。

“你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啊，”笛飞声的声音明显也能听出有气无力，“当初乔婉娩在大婚之日中毒，必须扬州慢才能解毒，你不管不顾自己油尽灯枯的身体，倾力相救，事后还不想让人知道，悄然离开。若非我及时赶到，当初李相夷就真的死了。今日，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

雪月心见笛飞声如此说，便也就明白了，自己内力耗尽，重伤不醒，李莲花将一身扬州慢尽数输出，笛飞声知道自己体内风花雪月的秘密，为防止李莲花枯竭而亡，也为自己输入了悲风白杨。就此阴阳二力在自己体内融合，唤醒了风花雪月的自愈能力，才能在这短短的一日醒过来。

雪月心叹了一口气，其实当时面对倚翠楼如此大火，现场已无遇难人的身影与声音，她的理智知道，里面的人，只怕难逃一死，但是情感上她还是想要心存侥幸，不忍放弃。

对于扶风，雪月心有着不同的深厚情感。尽管与扶风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雪月心打心底喜欢扶风。喜欢扶风虽被命运捉弄，但在不幸中坚守善良，在淤泥中纤尘不染，在绝望中趟出生机，从不因自己的不幸而累及她人，相反，她总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身边的人，因自己淋过雨，总想着为其他可怜人撑一把伞。这样好的女孩子，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就可以拥有幸福了。

雪月心蒙着眼睛的纱湿透。倚翠楼大火，她明明倾尽内力，最后还重伤了自己，但结局未有改变，身边人也受其拖累。终归这次，是她连累了李莲花与笛飞声。

笛飞声起身，走到李莲花身边，“这次还不错，没有独自离开，不过也没有给自己调息恢复的时间，总归比半年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了那么一丁点儿。”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李莲花白了一眼笛飞声，声音已经是无力。

雪月心调整了下心绪，寻着二人声音的位置，转了下身体，“多谢二位，竭力救我。但是以后，切莫如此鲁莽，风花雪月，是天道之力，耗尽之下，强行输入其他内力，稍有不顺，就会反噬你们。纵然二位的内力登峰造极，也是风花雪月的一部分，但是精纯终归难抵混沌，太冒险了。”

“笛飞声从不知什么是冒险，”笛飞声笑道：“能遇强者是我一生所求，眼见强者陨落，不是我的作风。何况，李相夷还未与我一战，我也不能让他在我面前耗尽内力而死。”

“这世上早没有李相夷了。”李莲花白了一眼笛飞声，这人哪儿都好，就是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