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累
看着若有所思的金衷，舒升脑子蹦出来一个主意，他连忙拉着3375到了外边。
“金衷灵魂里你的那部分你还要吗？”
“不是特别需要，反正到了新身体里可以长回来。”
“行，你在这里待好。”
舒升整了整衣服，推开了工作室的门，换上一脸沉痛哀悼的表情，严肃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金教授，相信你也能看出来，这个地方有些奇怪。”
金衷看着面前的舒升，面露疑色：“小舒，你这是……”
“其余的内容，不是我该和你说的，之后有人会告诉你。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个女孩已经走了。”
“你说清楚，走了是什么意思？”
“她是一个灵体，按你的理解，你甚至可以叫她魂魄之类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了救你已经把自己燃尽了。”
“你是说，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我前几天还看到了她。”
“不，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能看到她，金教授还记不记得自己脑子里长的东西是从什么开始消失的？”
“我最后一次上山，把信给了她过后，就好了……舒老板，你是说……？”
“对，是她做的，在灵魂学中，这种治疗方式一般叫做秘源支撑，但现在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舒升说到这里，眼睛里挤出几滴泪珠，声音也开始哽咽，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现在留在你灵魂里的，只剩下了无意识的秘源体，因为没有她有意识的控制，所以您才会经常出现幻觉。”
金衷听完，一下子倒在了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屋顶上能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的灯管：“这样也好吧，我还能偶尔看见她。”
“不行，这无意识的秘源涌动会对您的灵魂造成损害，本来就您现在的情况就很危险了，不能再承受更多。”
“那怎么办？”
舒升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已经挪到了自己的投影配件旁。
金衷看他拍了拍一个和空气净化器差不多大小的东西，看着自己露出了专业的微笑：“别担心，我早就为您准备好了，您试试。”
说着，舒升快步移到金衷身边，拉下连接头套给他戴上。
随着连接完成，一个月光下的身影出现在金衷眼前，与自己记忆中一般无二。
“只要用这个引导无意识的秘源涌动释放，就不会对您的灵魂造成影响，也不会辜负了她的一番良苦用心。”
可此时的金衷哪里听得进去舒升的话，看着投影出的女孩看得都入了迷了，嘴里喃喃自语：“太像了。”
虽然不是很想打断老人回忆青春，但舒升还是试探着开了口：“金教授，这东西，可能不是很便宜。”
“没关系，我要了。”
“行，您也能看出来，现在这连接部分还需要用到店里的设备，等我过几天帮您定制一个接口，您再带走。”
“舒老板做事，我放心，这样，我先付你一笔定金。”
“使不得，使不得。”
经过舒升虚情假意地推脱过后，一大笔钱打进了舒升的户头。
搀扶着老人从小店柜台后的门走了出来，找个位置坐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女孩，越看越觉得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倩影相去甚远。
到了约定的时间，一队人领着老人走出店门，而随后林清月才亲自带队领着3375回了局里。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林清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左手无意识地卷着鬓发。
“宋予曾经提到过一则预言，是否确有此事？”
“是。”
“具体内容，你是否清楚？”
“不清楚。”
“你和宋予是如何融合成了同一个灵体？”
“不清楚。”
“请描述一下在任心明死后发生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在我脑子里，他死后的记忆都很模糊，记不清楚……”
“即使任心明重创了她，你和她之间仍然有巨大的实力差距，你几乎没有可能压制封印她，我的分析对吗？”
“对，她确实很强。”
“那请问，你是怎么有能力压制封印她这么久的？”
“安保系统被我们的人短暂接管过，有一小段时间整个设施的安保力量都在我们这边。”
“根据我们的勘察结果，我们不认为整个设施的安保力量加上你能够打败一个疑似五阶以上的破格者。”
“她的仪式被打断，回路发生了反噬，而且她的力量缺失了我这一部分，她的能力对灵体能起的限制作用并不强。”
“那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你和她的融合使得仪式完成了补全，达到了她原定的目标。”
“仪式并不完整，再加上几十年的灵魂离体，你们应该有我的检查报告，现在我确实只是一个二阶升华者。”
对面的干员停顿一下，理了理手中的文件，重新开口：“请仔细回忆，你是否对宋予口中的预言还有更多的了解？”
“更多的，我确实不知道，我知道的应该都已经说过了。”
林清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屏幕，上面正显示着几行字：
“在黑夜的幕布下，
血星闪耀高悬，
似灵之灵刺破虚空；
似影之影佑汝及终；
似月之月映照猩红；
似血之血。”
后面似乎有缺，但没有人知道后面是什么，本来她认为3375可能知道，但现在证实了这条路走不通。
稍作思考，林清月转身离开，在通讯中和房间里的审讯员交代一句：“行，我走了，你接着问，问完过后把人交给那群炼金术士，看看他们能做什么。”
与此同时，在店里本来正无所事事的舒升突然跳起来一拍大腿：“咱们箱子是不是还没拿回来！”
“明天再说吧，我好累。”
“你累个什么？你连四肢都没有。”
“心好累。”
“那种东西你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