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聊的日常
早上八点，城市开始逐渐苏醒，舒升本来就住在街边，窗外的喧嚣将他睡梦中吵醒。
半醒不醒间，他艰难地摸到床头的手机，强迫自己睁开眼看一眼时间：“8:36”，看完时间，他便接着回到了梦乡中。
回笼时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富可敌国、妻妾成群、势力渗透进了世界上所有的角落，一声令下自己就可以让厨子给自己炒一份鱼香肉丝盖饭。
“妈的，都这样了我还吃盖饭？”终于，舒升被自己蠢醒了，拿起手机看看时间：“11:02”——刚刚好到了午饭时间，或者洋气一点叫做brunch。
穿好衣服，脚上一双拖鞋，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旁边的小饭店找个位置坐下，朝灶台旁的老板挥挥手。
老板熟练地开火下油，没忘问一句：“鱼香肉丝盖饭？”
舒升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世界遗忘了。
果然，自己睡着的几个小时里没人记得自己，甚至连个催单的都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
一边刷手机，一边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这时候舒升才算差不多彻底清醒了过来，通知栏的右上角写着时间：“11：43”。
回到小店，打开门，算是正式开始营业了。不过说是营业时间，舒升在手头有单子的时候一般不坐在前店，而是在后面的工作室里。
药店一般也没什么生意，但舒升还是习惯开着，毕竟如果有人打上门来，最好不要伤着后面自己吃饭的家伙事。
走进工作室，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头环，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灵谱信号接收发送装置。
用一根线将头环和投影配件连接起来，然后把头环往一旁的半身像脑袋上一放，投影开始正常播放设定好的内容。
将一分多钟的片子从头到尾看完，没出现什么问题，应该可以给金衷了。
这头环无论是原理还是制作工艺都不困难，但还是费了舒升不少的功夫。做这东西主要的难度就集中在了功耗上。
根据沉域管理局现行的《炼金产物销售管理办法》，如果炼金产物的交易对象为普通人，未获认证的自制设备类的炼金产物功率最大应不超过三级串联零阶矩阵功率。
一般来说三级串联的矩阵就足以完成信息收集、控制、执行三个步骤执行一个完整的功能。
零阶矩阵，基本也就能用来照明了，能够实现功能的标准矩阵一双手都能数过来。
但好在难度不高，经过舒升一番巧思，成功将聚源和信号控制用一个模块搞定，而且还没有超过规定的功率。
舒升最后优化一下之前做的有些粗糙的地方，重新将头环放了上去。
“妈个鸡，怎么跑不出来了？”
“我怎么告诉你的？跑得动就别去管它！”
下午四点，金衷按约定时间来到店里取货，不过身边跟着一个中年人。
舒升双手抱着沉重的投影配件来到前店，看了看中年人的眼神，有些来者不善。
“舒老板真是经营有方啊。”
虽然话中满是刺耳的讽刺，但舒升还是保持着专业的微笑：“我觉得我的价钱很公道。”
双方就这么隔空对视，像是在玩比谁先眨眼的幼稚游戏一样，最后还是金衷挥挥手示意双方停下：“行啦，别说了。”
“需要在这里先试一下吗？您直接带回去？”
“我直接拿回去就行。”
一旁的中年人伸手拦住：“就在这里先试试，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卖什么东西这么贵。”
“行，试试吧。”
舒升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一副请君自便的样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黑色金属头环，造型平滑，看上去没有用来容纳电子元器件的地方。
金衷接过头环，戴在头上，投影自动连接启动，几人仿佛来到了一片野外的密林之中。
林中的空地洒下一片月光，一道倩影出现，吸引了在场除舒升以外所有人的目光——虽然一共就三个人。
那中年人见此情形，眼中充满了震撼，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这投影简直是来自未来的科技。
或许有些大公司处于研发中的产品能够做到，但这样的清晰度、色彩和亮度市面上哪怕是普通的投影仪都找不出第二个。
这种东西都能找到，看来自己确实是看走了眼，眼前的这位舒老板确实不是一般人，居然有这种渠道搞到这种东西。
虽然价格确实有些高，不过考虑到这种顶级产品的溢价，倒也能够接收。
可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有些失望，这样划时代的产品，居然会交给舒升这种人。虽然他有能力，有渠道，可还是盯着老人的口袋，一个开关，吹得像是脑机接口一样。
也就忽悠忽悠不懂这些东西的老人了，他心想。
不过转念一想，舒老板说这种话，可能也只是为了安慰老人。连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老师近日里精神状态不太好，舒老板虽然可能是说了些善意的谎言，但自己不应责备他。
见自己的老师双眼满含热泪，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又转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舒升。
“金老师，我帮您搬回去。”
“那就好，麻烦了。”
“哪有的事，不麻烦不麻烦。”
两人抱着东西说过再见便转身离开，走到一半中年回头对舒升说道：“谢谢舒老板，对不起。”
舒升没回话，摆摆手算是送他们离开。他现在心里正烦着，没空搭理他：“怎么会跑不动呢？”
那中年人也没多计较，毕竟自己咄咄逼人，人家对自己有些意见也正常。
他抱着投影到了金衷家里放下，金衷说什么也要留他坐会，他也就没推辞。
趁着金衷去拿些水果出来的功夫，他心痒痒地打开装头环的盒子，试着戴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投影识别连接后开始启动，眨眼间，自己居然回到了自己家里，吓得他连忙将头环摘了下来。
“来，喝口茶，这茶我自己都不舍得喝，就等你来。”
他手忙脚乱地把头环收好，接过金衷递过来的热茶：“谢谢金老师了。”
当天晚上走在回家路上，他还琢磨着那一幕：“难不成是自己这几天太累眼花了？脑机接口……呵呵……怎么可能呢，这几天真是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