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钱呢？
清晨，第一缕阳光通过窗户爬到了姜亮的手背上。
“啊！”
这本该是个温馨的画面，如果不是他突然大叫一声滚到了地下。
他在地板上坐着，捂住自己刚才手背上被阳光照射的地方，嘴里嘶嘶地吐着冷气。
过了一两分钟，被吵醒舒升才打着哈欠顶着一头油走到了他旁边。
“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如果你能把窗帘拉严实点就更好了，嘶。”
“那如果有人问起来，记得好评哦，亲。”
闲侃两句，手背上的疼痛逐渐减轻，他才发现自己身上被人换了身衣裳。
“我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呢？”
“你管那么多干嘛？”
舒升伸手在半空中空抓，一个笔记本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出现。
【姜亮】
半吸血鬼/男
基本属性：
力量：2［十八岁的半吸血鬼也正是体能巅峰］
智力：3［对不起，我不该说你脑子坏了，我错了］
敏捷：3［暂时没看见翅膀］
特殊属性：
【零阶升华者】
秘源容量：1［对于一个刚刚血脉觉醒的半吸血鬼你还能期待什么？］
秘源强度：1［用来装逼耍帅是够了］
秘源控制：0［他只是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半吸血鬼】
［黑暗视觉］［血腥感知］［以血为食］［暗影亲和］［血液控制］
【如果不出意外，这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学术成就了：发现目前世界上唯一自然诞生的半吸血鬼】
看完笔记本上的信息，舒升从兜里掏出一个准备好的方形的扁酒壶递了过去：“渴了没？”
他急不可耐地接过舒升递过来的酒壶，拧开就是吨吨吨一口干：“这什么东西？还挺好喝的。”
“代血合剂，如果你觉得自己扛不住了就喝几口。”
“什么东西？”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酒壶。
“对吸血鬼来说和血一样，虽然我很抱歉，但你这辈子估计离不开这玩意了。”舒升看着他的眼睛，略微停顿看看他的反应，接着往下说：“这酒壶我做了一晚上，你倒酒等个半小时，应该就能喝了。”
虽然脑子里有些懵，但他也明白手里的酒壶对他目前而言，算是一份大礼。
“具体的会有人告诉你，但你之前的生活，已经回不去了。不过我相信你来到我店里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欢迎来到一个更操蛋的世界。”
舒升看着眼前懵懵懂懂尽力理解自己所说的姜亮，想起自己的笔记本第一次叫自己的那一天。
“我可不怀念那一天。我记得你把我放在火上烤，用水泡，还试图把我丟洗衣机里搅烂。”
脑子里聒噪的家伙打断了舒升的怀旧情节，自己平时还是对它太好。
掏出手机给白澈耳打个电话，告诉他可以来领人了。
走到店门口，打开大门，往外张望，白澈耳已经出现在了街角。
“白组长，人在后面，你自己去领吧。”
“叫我老白就行，舒专员，看来你确实有办法。”
“是你办大案太多，有些事，没那么复杂。”
对刚觉醒升华者的教育也是管理局日常工作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为他们普及一些常识，最大的作用就是告诉这些刚刚变成超人的愣头青：别犯事。
送走了姜亮，小店里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在医药分离的大背景下，上市公司旗下的连锁药店如同雨后春笋般从地里钻了出来。就在舒升视线范围里，就还有两家花大价钱装修的连锁药店。
事情解决，一旁的笔记本开始扯闲天：“姜亮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去问过，另外两家药店把他赶出来了。”
“连精神病都不先找我们，活该你没生意。”
一人一书聊着天，一个戴着眼镜，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走进店里。
舒升抬头看，是住在旁边小区里的金大爷，因为舒升的药店离得近，经常过来拿药。
“金大爷，等会，给您拿。”
不用他说，舒升就转身拿出降压药和一些常用的药品装好，接过老人手中的医保卡。
“舒老板，你说人快死了，是不是会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一听这话，舒升放在一旁的笔记本突然震了一下，脑子里传来它发来的信息。
【金衷】
人类/男
基本属性：
力量：0［你对一个87岁的老头子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
智力：3［我建议你在搜索引擎上搜一下他的名字，说不定有惊喜］
敏捷：0［他都为了少走两步路到你店里了，你说呢］
特殊属性：
［无秘源］
【或许是我有点神经过敏了，不过只是一个寂寞的老人；又或许，他身上确实问题】
“我能多问一句吗？你子女们呢？”
“呵，我无儿无女，平日里只有些学生来看过我。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觉得是我没什么人说话，脑子里胡思乱想。”
“不过可能也是，就当是我乱说吧，再见，舒老板。”
目送老人慢步离开，一人一书沉默不语。
“他有问题。”笔记本率先打破了沉默。
“何以见得？”
“我一见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他又不是第一次来，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大反应。”
“信我的，这老东西肯定有问题。”
不过转眼两人就把这小插曲抛在了脑后，真出事了有管理局的上，没必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日子重回正轨，舒升又接了点或合规或不合规的炼金术单子赚点小钱，药店的经营依旧是冷冷清清。
一阵寻常的清风吹过双河路，树叶摇曳发出沙沙声，与此同时一个包裹突兀地出现在了舒升小店的柜台上。
手机提示音响起，收到一条短信：“【随风寄】您的包裹已到预订坐标，拒收改址当天短信告知，时效三天自动签收。”
收到短信，舒升慌慌张张跑到前店，像个小孩一样，举起包裹开始欢呼。
包裹里是舒升订购的sss4，即赫尔曼炼金工坊出品的最新的第四代秘源灵魂模拟家用一体机（source-soul-simulation），能够对灵魂直接配置信号，为用户的视听体验带来无与伦比的沉浸感，在足够以假乱真的灵魂模拟中体验次世代的魅力。
从sss2开始，赫尔曼炼金工坊在所有产品上取消了实体的灵魂连接设备，采用灵谱直连。哪怕是没有相应接口的人工灵魂体或者纯粹的灵体生物也能够轻松使用。
“呜呼！”
悬停在半空的笔记本不解地望向舒升：“你发什么疯……呜呼！快拆快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在空中转了一圈到了第二天上午，一人一书筋疲力尽地瘫在沙发上。
“握草，这是你今年买过最值的东西了，难以想象，你居然会买这么实用的东西。”
“我也这么觉得，太爽了，这东西太他妈值了。”
“你当狗赚的钱还剩多少？”
“花干净了。”
“白澈耳给你的红包呢？”
“早就没了。”
“怎么会这样？花哪去了？”
“之前那些订单的违约金得赔吧？新单子的原料得买吧？我自己还得吃饭吧？你还得充能吧？”
“那也用不完啊。”
舒升向桌子上sss4的方向挑了挑眉毛。
“我错了，我就不该相信你。等等，你为什么买的是带投影的顶配？你是没有脑子吗？”
“刚刚发售，能抢到就不错了。”
sss4共有以下配置可供选择：普通版，加装读取器的豪华版，加装读取器还附赠投影配件的顶级版。
在这几个版本中最受欢迎的当属加装读取器的豪华版，毕竟玩过看过的模拟集可以出二手回血。
而顶级版中所附赠的投影设备被广大消费者次次痛骂，但首发时次次都会出现。
诚然，最新的增强现实技术在赫尔曼家的投影设备上展现出的效果足以令人震惊。
但直接进入虚拟现实的效果比它好太多，并且愿意为此做特殊适配的内容创作厂商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绝大多数做得还乏善可陈。
这配件又贵又没用，但偏偏顶级版的出货量是最多的——虽然只是带读取器的本体附赠了投影设备，理论上和豪华版没有任何区别，但这样的销售策略无疑会让财报更好看。
“你快把投影低价出了，咱们饭都要吃不起了。”
“急什么？你没发现你平时的秘源晶核都从涅槃家的换成九块九的杂牌了吗？”
“我去，我就说怎么像在吃沙子一样。你大爷的，必须把这投影低价出了。”
“哪有人收这玩意啊？”
“我不管，我要见管理局，我要见林局长，我为沉域流过血，不能不管我啊！人工灵魂的命也是命！”
两人吵得正热闹时，前店有人上门，舒升不得已忍着它在脑袋里聒噪走到柜台后。
“需要什么？”
“今天是金教授80岁生日，想邀请你一起。”
“金教授是？”
“一个经常到你这买药的老年人，个子瘦瘦高高的，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他说平日里常和你打交道，颇为照顾他这个老人，特地派我来请你。”
“哦，他都八十了，恭喜恭喜啊。”
“那你这意思是同意了？”
“还有一个问题。”
“舒老板是怕没人看店？”
“那倒没什么，咱们管饭吗？管几顿？要礼金吗？”
“礼金当然不收，饭的话中午晚上都订好了。”
舒升一听这话，两眼放光，顺手拿起手边的笔记本：“带路。”